半山大巫师说道这,见徒弟终于慢慢镇定,才继续说道:“现在出现这种情况,如若你母亲是清醒状态,必然是好事,只要多补充精食配上药膳,就可以保证傀儡蛊所需,让傀儡蛊慢慢发育,一直到它完成一转形态即可。目前错就错在傀儡蛊过早休眠,而你母亲的魂魄未归,无法醒转不能进食吃饭也就不能供应傀儡蛊所需。不过,目前到是不急,为师手中有一丹药,常人服食可强身健体数月不必进食,现在可让你母亲含在舌下,最少可以延迟数月。”
风晨知道老师擅长各种巫药,听后大喜,连忙追问道:“老师,是什么药?请老师将药方授予徒弟,我愿意进十万大山深处寻找。”
半山大巫师笑道:“傻晨儿,如若为师知道如何炼制此药,何必说可以延迟数月呢,这药名为辟谷仙丹,乃是为师年轻时候一道门友人所赠,手中仅此一颗。”
风晨略微失落,看着老师的微笑,心情也渐渐开始平复,这些年锻炼出来的稳健性格也恢复了,忽想起老师刚刚所说,又问道:“老师,您刚才所说的我的身世可以救治我妈妈?”
“晨儿,你可记得你魏叔叔。”半山大巫师忽然提到。
“当然,魏叔叔年前还来过一次,晨儿当然记得。”风晨所说的魏叔叔,乃是山下平冈苗族自治县的县委书记魏东山,在风晨的记忆里,魏叔叔几乎每年都会带人爬山涉水的来到半山大巫师所居的深山居处,每次都带来不少礼物,而其中几乎有大部分是给他的,所以在风晨印象中,魏叔叔是十分和蔼可亲的。
半山大巫师点头说道:“俩天前你进山采药的时候,你魏叔叔就来过了,他带来了一件东西和一个消息。”老人随手从怀中掏出一个本本递给了风晨。
风晨连忙接过,低头看去,薄薄的皮质小本看上去很老旧了,上面写着《户口簿》三个字,这是一本旧版的红皮户口本。
“这是什么?”风晨边想边打开,他自幼在山上,这东西倒是第一次见过。
只见本里翻开,每页写着一个人名,第一页户主上写着风翁里,风晨并不认识,于是风晨继续翻过,在第三页却赫然写着他母亲的名字,风铃儿,女,苗族,平岗苗族自治县人,等等。这是妈妈的身世证明,风晨颤抖着一字一字的读着。
半山大巫师也不催促,直到风晨读完这一页才说道:“晨儿,翻开下一页,那就是你的身世了。”
“啊,我的身世?”风晨忙翻到下一页,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孟风晨,汉族,自己姓孟?怎么是汉族?他自小上山,半山大巫师问他叫什么名字,年幼的他只记得妈妈喊他道:晨儿和风晨,而妈妈的名字是风铃儿。所以风晨这个名字就一直被叫到现在。
半山大巫师继续说道:“其实你魏叔叔在你来到这里第一年就找来了,他是你父亲手下的秘书,知道你母亲带你进山后失踪,就带着几名士兵找来了。你魏叔叔说,你父亲孟光武,在二十年前从盛京调来这里做县长,而当时你魏叔叔就是他的秘书。你母亲风铃儿当年貌美如花,是苗家最漂亮的姑娘,在你父亲来这里担任县长的时候还曾经代表苗家献舞,在那不久之后你母亲莫名怀上了你,苗家人虽然提倡自然恋爱,但当时那个苗寨有个死仇山寨,你母亲又说不出孩子爸是谁,寨子里的人就认为你妈妈是私通死敌,而且不管她的家人还是寨中长老询问,你母亲都不说孩子的父亲是谁,而当时苗家人对于自家寨中女子死敌偷情的解决就是处死。”
听到这里,风晨仿佛感受到母亲无助的情形,握着拳头忍不住气愤和担忧,虽然知道母亲后来没事,但却仍不免担心的问道:“那母亲说了么?”
“你母亲没说,被追问几个月前的事情时,她只说自己并没有男人,只是几个月前在深山中看见遍地红光,走过去发现地上有一只数丈长的脚印,忍不住用脚去丈量,结果莫名的睡着了,但醒来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所以才没说。而那乡亲们当然认为你母亲在撒谎,所以决定要将你母亲吊死。不过这时候,担任县长的孟光武却忽然到来,将你母亲救下了,并将你母亲带到县里的医院治疗,据说还亲自跟你母亲谈心安慰她。从那以后,大家猜测孩子的父亲竟然是县长,民不与官斗,所以这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那他已经……”风晨皱眉想问,自己的父亲哪去了,是去世了还是走了?
半山大巫师继续说道:“据你魏叔叔说,你父亲在你还未出生的时候,突然被调回盛京,临走还委托秘书,也就是你魏叔叔代为照顾你们母子,所以从你出生到现在,你那魏叔叔一直都在帮助你们,甚至户口都是他给你上的。”
“那他呢?”同样的话,风晨却不禁带着几分怒气,为何他的父亲一走十多年不闻不问。
半山大巫师摇头道:“孩子,你父亲抛弃你们的缘由为师不知,但无论如何,他是你的父亲。听说他已经在盛京成了家,毕竟各人有各人的苦衷。也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你魏叔叔带来的消息就是你的父亲前不久受了重伤,目前情况跟你母亲一样。他现在的夫人,在检查你父亲东西时,偶然发现你魏叔叔的信件,才知道你的存在,于是想接你回去。”
“我不去!”虽然老师已经劝诫自己,但风晨对于那所谓的父亲却完全没有一丝感情,其实,半山大巫师也想错了,在风晨心里也没有什么怨恨,风晨并不像普通孩子一样在人群中长大,一直在山上与老师相依为命的他,对于父亲这个词,到并没有什么概念,如果他生活在山下的村里,可能会在与别的孩子攀比产生自卑,但在山上,他甚至都没想过所谓的父亲,在他的生命中,也只有一直昏迷的妈妈和教导自己的老师而已。
“为师已经替你应允了,你年纪还小应该出去见识下外面的世界。而且,你是问你的身世为何与解决你母亲的事情有关么。”不待风晨回答,他继续说道:“你魏叔叔说你父亲目前正在昏迷,但那盛京的医院却有一种方法可以使病人保全生命,这正符合你母亲所需。今日之前也许你还有留下的理由,现在为了你的母亲,你就必须去了。”
“可是老师您老人家自己在山上,我放心不下。”风晨犹豫道。
听到这话,半山大巫师知道徒弟已经愿意去了,于是笑道:“晨儿,你走了,为师打算云游四方,找寻救治你母亲的其他方法,再去拜访下曾经的老友们,看还有哪个仍然活在世上。你难道认为为师已经老的走不动路了么?”
“那到不是。可是,老师你……”风晨不好意思的回答,想到老师百岁高龄,为了自己仍然要四处奔波,禁不住再次热泪盈眶,扑在老师膝下。
“莫哭,莫哭,如果有缘,我们师徒还会有再见之日的。”半山大巫师老怀安慰,劝道:“晨儿,你要记得,莫要对你父亲的家人怀有怨念,就算你父亲有对不起你母子之处,也与她们无关,你要当亲人一样对待,好么?”
“晨儿遵命,老师,我就是舍不得您。”风晨埋头哽咽,他原本就不是怨天尤人的孩子,对父亲和亲人只是陌生,这一点倒是半山大巫师多虑了。
“最后为师想要叮嘱你,千万不要凭借巫术胡作非为,除了俩只金蜂蛊外,那四大蛊虫容易引人注意不可轻易放出,切记切记,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
“晨儿知道。”风晨修炼巫术的初衷本来就是为了救治阿姆,他从来没有感觉巫者比别人强大,他曾经见过山下的村民一枪打爆了黑熊的脑袋,在他看来,那东西可比巫术蛊术方便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