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是老练的商界人士,自是非常同意若嬨的想法,还支持她将这生意做的远些,若嬨见干娘都如此同意,自己的心也落了地,便央着秦夫人去酒楼,说良沐在那里布置了酒菜,就等着干娘了。
见女儿如此孝顺,秦夫人满口答应,在看向林白,“白,也同去吧?”
林白摇头:“干娘与妹妹去吧!”良沐都那样对他了,何必再去讨那二皮脸。若嬨见他拒绝,嘟着嘴巴,拉着他的袖子不依不饶“哥哥帮我这么多,连吃妹妹一顿饭都不行吗?难当就这么不待见妹子。”
他那里不待见,都见到心里去了,见若嬨如此娇羞模样,整颗心奉上都成,真恨不得将她入怀好好怜惜,只可惜那只是心中所想,做不得的。
秦夫人何尝不知道他的心思,也在其间似命令的说了几句,林白无法只得跟着去了。
众海酒楼位于街道繁华区,又是城中数一数二的高层建筑,坐在三楼上城中繁华美景尽收眼中。酒肆内交杯换盏,其乐融融,四人雅间稳坐。
良沐在秦夫人面前自不会失礼,点的都是上档次的酒菜,酒品则是秦夫人最爱女儿红,几杯下肚,秦夫人红光满面,直夸这女儿是帖己的。
林白坐在门口,就似受气的外人,自斟自饮,良沐原也是嘴笨,今日几杯下肚,竟然脑子活了,拉着林白吃酒,也忘了自己的酒量,足足跟林白对饮两大坛子女儿红。
像林白这种久经酒场之人怎会有事,反之良沐直接歇菜倒地,硬是让店小二扛着回了家,若嬨是越想越气,请人吃饭那里有主家醉的一塌糊涂。
连秦夫人都没得去送,让林白代替送干娘回了家。自己则陪着丢人的夫君回了铺子。
良凤和若嬨齐力将良沐扶躺在**上,良凤生气狠狠锤了他几拳头,骂道:“不会吃酒,就莫要吃那么多,在若嬨干娘那里多丢人。”
醉酒的人睡的跟死猪一般,那里听得见。良凤只是在为若嬨挣回面子。若嬨晒笑,忙着抵挡良凤的拳头,自己打还心疼呢,何况她这个大姑姐,良凤怎会不知,点着她的额头,“傻呀,帮你出气,还拦我。”
“不是拦你,是等会我自己打。”若嬨笑嘻嘻地往外送良凤,“姐去看着店铺吧!今个早些关门。”
“我到是想,这几日都要忙疯了,香皂总是供不应求的,还有好些家说想要谈谈连营的事情,我做不了主,告诉他们明个清早来,你们详谈。”良凤说着往外走。
丫鬟已经端着热水送入房中,打算帮着良沐净洗,若嬨借口说良凤那边忙碌,便命丫头出去帮着良凤,这里自己收拾,那躺着的可是她的男人,怎么能让个小丫头吃了豆腐。
帮着他月兑了外衣,拿着温热的手巾擦拭手脸,良沐的胸口剧烈浮动了几下,忍不住闷头大吐起来,来不及避闪,弄了若嬨裙角脏污一片,呕死人了。
强压抑着想吐的神经,若嬨扶着他的背轻轻敲打,“吐了就好了,来再喝些水。”良沐似没了神经的木偶,任由若嬨摆弄,仰头倒在**上就睡。
刚刚擦拭完,白弄了。若嬨叹了一口气,实在耐不住身上的味道,忙又叫那丫鬟彩云进来收拾屋子,自己则一溜烟跑去偏间洗澡。
待若嬨忙完,天都渐黑了,彩云忙完屋里,便过来服侍着若嬨换洗衣服,不得不说,有人伺候的日子真是舒坦啊!“谢谢!”若嬨笑看着彩云,倒是吓了她一跳。
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夫人,奴才可是那里做的不对,请夫人责罚。”
若嬨见她胆怯,哈哈大笑起来,扶着她起身,“彩云做的极好的,所以我才说谢谢你啊!待家中日子平缓些,我还要给你涨月钱呢!”
彩云这才明白了,这是主人家心善,忙又多磕了头,千恩万谢的出去了。
一阵香风拂过,若嬨已然站在良沐身侧,不知何时他竟然醒来了,正眼巴巴看着棚顶,似能将棚顶看穿遇见天上月亮。
“头不疼了?”若嬨的手浮在他的额上。
她的手温凉的搭上去很舒服,良沐伸出大掌将她手包围,顺势一带,人便陷入他的怀中,迎面而来的便是热吻,带着浓重酒气的热吻,让人透不过气,又有些厌恶。
总觉得嘴里的味道怪怪的,有种想吐的错觉,若嬨用力推开他,绯红着脸埋怨,“你身上酒气太重了。”良沐不予理会,依旧伸手去拉她,将她按倒在**上,上下其手。
真是酒壮熊人胆,火热的大掌透过薄衣,便往上摩挲,若嬨皱着眉头打他的手,想推开他,可是他却越发勇猛,事不成功怎方休的架势。
“良沐你放开我,疼。”手腕被他握的生疼火热,若嬨气得喊叫起来。
良沐忽然冷静下来,松开了她的手,踉跄着坐起来,靠着**梁,见他受伤的模样,若嬨心有不忍倚在他的肩头,想着该怎么跟他说,人家是第一次该温柔些的。
只可惜还未等她说话,良沐劈头便问:“你已嫁我为妻,留着女儿身还想做什么?”
他什么意思?登时气得若嬨泪红了眼,看着身上被他撕坏的衣服,总算明白了,他从来没有信过自己,一直认为自己就是借着他这个梯子往上爬。
“你……不可理喻。”若嬨翻身下地,捂着脸往外跑,门打开那一瞬间,冷风吹过他登时清醒,踉跄着起身,拿着外衣就往外追。
幸好人都下去休息了,没人看见若嬨此时的狼狈模样,跟被人****了似得,披头散发坐在院中垂柳树下抹眼泪。良沐闻着哭声寻来,忙将外套披在她身上,半跪在她面前,握着她的手打自己。
“若嬨都是我不好,吃多酒惹你生气,你别哭,打我骂我都好,别气坏了自己。”
懒得理他,若嬨用力抽回手,冷冷道:“送我回乡下去,省的在城里让你不放心。”好不容易求来她陪在身侧,良沐那里肯答应,双臂紧紧抱着她,“若嬨,我真的错了,你原谅我一会,再也不敢瞎想,更不敢猜忌你。”
“哼!说的比唱的好听,谁信?”若嬨抹着眼泪,手脚冻得直哆嗦。“真的。”良沐又要发誓,若嬨恨其不争瞪了他一眼,“莫在我面前发誓,懒得听。”
良沐急的跺脚,“那你想我怎样?你说,让我死都甘愿。”
“让你死?”若嬨冷笑,“我就是让你等等我及弈才圆房你都不依,若是让你去死,你还不先弄死我?”
“好你不信我,我现在就证明清白。”良沐这愣头青,还没等若嬨反映过去,一头撞向那老柳树,额上瞬间血流不止,吓得若嬨白了脸哭都忘记,刚要喊救命,却被他封了口,“你信不信我?”
“信,你个大傻子。”若嬨用力垂着他的胸口,良沐见她心疼的模样,终是放了心,刚要笑却扯动那伤口,疼得只抽冷气。若嬨扶着他进屋,收拾了伤口上了药,待两个人躺在**上,刚睡着没多久,鸡就叫了。
彩云打着哈气从屋里出来,刚想去叫夫人起床,就被良凤赶了出来,良凤笑盈盈看着房里,“这几日太累,让他们多睡会。将早饭腾上,等醒了在叫他们用。”
彩云点头称是,却神秘兮兮伏在良凤耳边道:“姑女乃女乃,昨个我听见院子里有女人的哭声,莺莺噎噎的很是凄凉,莫不是……”
“小丫头片子,瞎想什么?那是你家老爷和夫人吵架了,夫人被他气哭的。”良凤戳了她的额头。
听见是夫人再哭,彩云惊得瞪大双眸,“老爷那么老实的人,还会气夫人哭?”
“怎得,老爷就不能气夫人哭了。小丫头不懂就莫问,也不嫌骚的慌,快去干活。”彩云吐了吐舌头,小跑走了。
良凤看着屋里面,叹了一口气,越是老实人,就越能气人,而且气的你还没有话说,就连你哭,人家都认为是你的不对,欺负了良沐那样的老实人。
还好良凤是通情达理的,自是不会那么想若嬨的,只是觉得他们小打小闹,反而更好,就盼着早些抱着大侄子呢!
秦夫人和林白得知了若嬨用意,便忙着帮她张罗,将那方子联系个好价格。秦夫人最具商业头脑,联系的多是外镇的人,而林白则是托关系,联系个大商家,若是出手,价格一定斐然。
两人将名单和家什情况都交给若嬨定夺,怎么看都是最妥当了,三日后若嬨便将方子出售给五家开价最高的,所得的银两不仅够添置两个旺铺的,还能买三个庄子。
良沐自从那日之后,变得越发乖顺,只要若嬨点头,他决不摇头,对她更是关爱有加,就连对林白的态度也是亲热的很,让林白都有些受宠若惊。
留下一部分流动资金,若嬨又拖着秦夫人在镇附近帮着联系了两个庄子,面积具是大的,土地很多,不仅能种粮食,还能种植好些花卉和草药,佃户都是先前的主东留下的,都是良民很是能干。
秦夫人跟若嬨说了这两个庄子情况,让她定准,若嬨直道:“干娘说好的,那就一定错不了,再说我又没有亲生爹娘,这庄子干娘和干爹可是要养老的,所以干娘定是错不了的。”
被她这席话说的秦夫人眼眶都红了,那还有不上心的心思,忙不迭派人去了庄上打点一切。
新增的旺铺则是林白帮着联系的,听说有一个还是他的恩客,当然这不是林白说的,而是若嬨在于东家交涉的时候,旁敲侧击听到的。
从中挑选一家大的,准备做个现代些的美容院,专供女人休闲美容养生只用。说到这里不得不感叹,此处的民风好,不管是富甲还是官家,对女人的要求都没有太过严苛。
在街上经常能见到没有出阁的姑娘和媳妇子溜达,所以这罕见的美容院生意火爆,自是不可厚非。
良沐很是聪明,竟举一反三研究出好些美容用品,若嬨也不甘落后,在美容院增设了草药汗蒸间,让那些初次试验过汗蒸的女人们,各个大呼过瘾。
另一个商铺,若嬨为了培养好得花卉和药材,特聘了个善于养花的,在那里开了花房,既可以出售艳美的花卉,还可以供给他研究,那养花的王二狗乐得闷闷的,竟将家中婆娘都安排到店里,还说不要工钱。
足可见王二狗对种花种草的热爱,而他的婆娘更是没想到,自家相公就一个种大地的,竟然能得了那么多月钱,还将整个店铺交由她家爷们打理,委实又惊又喜,就连在娘家中的地位都提升了。
短短两月不到,若嬨便成为了镇中屈指可数的有钱人,走在路上头抬得就差扭到脖子后面去了,良沐却甚是低调,整日里就想着研究发明,能为若嬨分忧。
正当盛夏,屋里热的呆不下人,若嬨躲在树下看着账本,嘴里吃着西瓜,彩云很贴心的为她打着扇子,同样吃着西瓜,想着刚进来那会子,主子家穷,对自己却不刻薄,如今主子家有了,对自己更是视如家人,那眼笑的如同月牙,别提多美了。
良凤闷闷走到若嬨身边,脸上难看的能挤出水来,“姑女乃女乃有事?”彩云缓缓起身,为她送上西瓜。
若嬨正忙着立账,听彩云说话才知道良凤来了,忙拉着她坐下,“姐,你这是怎么了?”
不提还好,一提她便模起来眼泪,“那个该天杀的死男人,他……”见良凤呜咽,气得若嬨手中的笔拍在桌面,“怎的,反了他不成,赶到我地头上挑事?欺负你了。”
良凤摇头,双眸呆滞,“他说王家被那后婆娘都败光了,铺子也没有了,还说……还说……”
“还说啥,你快说行不?”若嬨最见不得人家说一半,留一半。
“他还说养不起儿子,若是我不出钱赎回来,就要卖了去。”良凤说完,捂着脸痛哭起来。
“啥?”气得若嬨和彩云皆是手抖。
彩云痛骂:“真是不要脸的,竟然连儿子都要卖掉,他怎么不去卖了他娘?”
卖他娘有人买吗?那该天杀的定是见良凤有本事挣钱,想要从她身上敲竹杠,可是这钱“他想要多少。”若嬨果断问来。
良凤见若嬨如此关照自己,心中温暖异常,却连连摇头,“他那是狮子大开口呢!不能如了他的愿。如是认为我们好欺负,岂不更要得寸进尺。”
良凤说的有道理,若嬨也是这么认为,但毕竟是良凤的孩子,话要从她嘴里说出来才行,若嬨疼惜道:“但那孩子岂不是要吃苦,没事姐姐说个数字,我们也算是买断了。”
良凤当然知道她是真心的,但她可不想如此便宜了那该天杀的,想起那日他趾高气扬的模样,伸手就要二百两,真当他们是挨宰的了。
“不行,他是得寸进尺的饿狼,怎么能填的饱。”良凤说着,抹干眼泪,“我已经想好主意了,就是来跟你商量的。”
若嬨见良凤决断的模样,也放下心来,“姐姐想怎么做,妹妹都支持你,别忘了良沐可是你亲兄弟。”
良凤笑着点头,看了眼彩云,彩云很识趣忙说:“夫人们聊着,我去王家面馆买些冷面尝尝,可好?”若嬨点头,“听说那里的凉粉团子也不错,给我买些来。”彩云得令,一溜烟小跑下去。
望着彩云小跑的身影,良凤娓娓道来,原来她背着大伙雇了个拍花的人牙子,允他五十两,让他去王家门上,等到王丘这孩子出来,便迷了他,带到戴氏那里暂避,等风声过去后,在接到城里来,良凤照顾。
这个主意非常好,若嬨举双手赞成,说道:“当王丘被带出来,我就去求那县衙老爷的夫人,给他弄个身份文牒,正式跟你过户到一个门头。”
良凤一听眼泪又来了,握着若嬨的手连声感谢。没过几日那王家的变来闹了,先是说那王丘生病,无钱医治,若是良凤不出钱,便要病死。良凤冷笑,置之不理,让家丁赶将了出去。
王家见良凤不管,更是死皮赖脸,说那孩子被人牙子拐了,让良凤出钱去寻回来,王家的婆婆更是恬不知耻,还说若是那孩子回来了,毕竟还是一家,将那休书一烧,回家关起门来过日子多好。
气得良凤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昏了。最后良沐出面,若是她们再不走,死命纠缠,就去报官,并明里暗地的透露他家娘子跟县太爷的夫人关系慎密。
那王家的见讨不着便宜,惺惺离去,到街上还大肆宣扬了良凤不守妇道,被王家休了的不是,幸好附近邻里都是知道的,但良凤还是气得大病一场。
若不是戴氏偷模带着孩子来看她,她真就未必能挺过去。两母子抱头痛哭好一阵,哭的人心都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