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里一年四季都是暖融融的天,既不寒冷也不灼热,温度变化幅度很低,且湿度均衡,极度适宜花卉蔬菜生长,且比外面的果蔬都要壮实且高大,这让兰若嬨不得不开始怀疑,这地下面是不是隐藏了什么古代元素,就如同巨菜谷总能生出大型蔬菜一个道理呢?
当然这是个猜测,她没有时间去考究,还是去看了看新一代的小野鸡一家,伸手探入暖乎乎的窝里面,竟模出来六枚野鸡蛋,且个大浑圆绝对的美味,兰若嬨通通放入篮子里,看的小野鸡夫妇痛心疾首,唧唧咋的惨叫。
“貌似这样有些不地道啊?”若嬨看着它们嘀咕,“要不给你们放回去一个?”它们继续唧唧咋的叫,兰若嬨极其心疼又放回去一个,它们的叫声才算消停不少,不过想想四个也足够她与良沐吃了。
欣赏过草语花香,又捏了朵大红色芍药别在头上,自我审美一番才意犹未尽绕过花丛,进入里层的药草田,此处更是好的不得了。叶子又肥又女敕,枝干粗壮且一个虫都没有生。喜得兰若嬨眯眯着眼,稀罕个没完,肚子咕噜噜又一阵吵闹,忙起身来到一小片白菜与萝卜地里,弯腰揪了几颗,从地里刨出来几节山药,又挖了地瓜与芋头这才满意而归。
出来空间,便见良沐正颠勺热油,若嬨不解:“相公你也太急了吧?东西还没有处理呢。”良沐晒笑:“闲着实在没事,将油中撒了些调味料,想调出独特些的味道。”正说着捡起地瓜和芋头清洗,削皮。
若嬨伸手也要帮忙,他怎会舍得,拉过她的手腕,按坐在小凳上,“水凉,你看着就行。”他笑得有些傻兮兮,让若嬨忽的想起了他们在山中的日子,便是这般惬意的,眉眼中具是笑意荡然,双手拖着下巴,痴痴的看着他忙碌的身影。没一会芋头和地瓜便炸熟出了锅,面上黄澄澄透着油光,馋死人了。
她可忍不住偷了口嘴,烫的嘴皮子好痛,也舍不得吐出来,气的良沐伸手硬扣了出来:“就你猴急,等会再吃。”趁着他转身忙活,若嬨笑嘻嘻又伸出手爪,“咳咳……还没凉呢,小心舌头。”良沐心叹还真是防不胜防啊!
“嘻嘻……我才不怕呢!”说着用牙齿叼起块地瓜来回晃,美其名曰吹风凉的快,她叼得正紧,眼前一黑便被良沐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到他的嘴里,显派着叼在牙齿上,含糊不清道:“你来抢啊!来抢啊?”
“切!懒得理你。”兰若嬨转身做回小凳子上,监督着他,“快些做,不许偷懒啊?若是饿着我,跟你没完。”良沐笑得越发甜蜜,真希望这火候在弱些,这时间再久些,只是她没来抢,有些遗憾。
眼看菜已出锅,夏儿这丫头迎着香味而来,悄悄推开个门缝,“哎呦!怪不得这深更半夜的厨下里灯火通明呢?原来老爷和夫人在打牙祭啊!”
若嬨慢吞吞起身,夏儿忙过去扶,她毫不吝啬在夏儿头上一敲,“还知道现在深更半夜的啦?那为啥这么晚才回来,说说与炕头去那里疯啦?一丁点姑娘样子没有。”
夏儿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夫人都是夏儿不好,再也不敢了。”若嬨瞥了她一眼,“我这是为了你好,莫要像了……”话说到这里若嬨就再也说不下去了,自从那次回了春儿的心意,她便再也没有来门头看过自己,真是人心不古啊!
见夫人神色不好,夏儿忙岔开话题,“老爷做的饭菜可真香呢!正好奴婢也没有吃饭呢,可不可以跟这老爷与夫人蹭一顿?”
还没等若嬨发话,良沐已然点头,“好啊!但饭后的厨房可是要归你收拾。”夏儿呵呵笑着点头,端起菜盘子,往桌上面送:“那是自然。”
“真是没趣,去了躺未来婆家竟连口饭都没得吃。”若嬨美滋滋夹着菜吃,还不忘了奚落别人。夏儿耍赖:“夫人啊!人家可是心里挂念着你,所以才连饭都不吃赶回来陪您呢!还带了这个给你呢!”
她说着,取下腰间的口袋从里面倒出来好几块风干的牛肉,放在鼻尖嗅嗅,“真香啊!”若嬨尝上一口,韧劲十足且浓香怡口,她点了点头,赞道:“嗯!这牛肉干味道真好,你家婆婆送你的?”
夏儿个没过门的丫头,若嬨一口一个你家婆婆,说的她皱眉望着良沐告饶,良沐淡笑拿过筷子磕在她碗边:“没个夫人样子,人家夏儿还没有过门呢!让炕头那小子听了,还怎么待她?”
若嬨反倒翻了,很拍筷子,“炕头他敢待我家夏儿不好,我弄死他我。”说着就露胳膊挽袖子,跟个屠夫似得,逗得夏儿和良沐哈哈大笑,良沐**得不行,将她硬拉坐身边,往她碗中布菜,“不是饿了吗?饭菜也填不满你的嘴巴。”
见她吃的满口流油,良沐取过帕子为她擦嘴,看得夏儿直往后面缩,恨不得自己马上消失,若嬨在桌下面狠狠踩了他一脚,这才反映过来,与她远了些距离,左手却在下面紧握住她绵软的手掌,面上云淡风轻,心里却美翻了天。
场面委实尴尬,夏儿只能一行吃饭一行找话题,先说着牛肉干是王氏的拿手好菜,又说这牛肉干还能炖着吃,味道更好,待过两日便给夫人弄来吃。此时的若嬨倒不是一心想着吃这牛肉干,而是又将它联系到糕点上,若是将这牛肉干处理下,岂不是上好的肉松?那肉松面包可就不愁了。
夏儿正说着,良沐插口问道:“他家娘亲的身子可大好?”夏儿点了点头,笑望着若嬨道:“我们家夫人心善着呢!请了个好大夫与他家治病,怎能个不好。”若嬨扔她碗里一块地瓜,“说的再甜,也没有地瓜甜。”
“那是自然喽!这可是老爷“亲手”为夫人做的呢!”夏儿拉长着声音调侃夫人,若嬨顿时羞红了脸,桌下的手反而握的更紧了些。
说到此夏儿又难免感叹,道:“夫人有时人若是太过好心眼了,反而让人无法理解了呢?”若嬨不明,添了一口饭问道:“怎么如此说呢?”
夏儿也吃的差不过,为良沐与若嬨各填了一碗汤,便坐下将王氏和炕头如何被孙家老太太赶出来,现如今又是怎么收养了那半瘫的老女乃女乃的事情,讲给她们二人听。若嬨倒是没有听出什么,点头赞了句:“照你所说,这王氏还真是个善心的人。”
只听良沐的饭碗啪的一声摔在桌上,他起身径直出来厨房,夏儿这才反映过来自己必是说错了事情,让老爷吃心了,吓得几步跑过去,噗通一声跪在良沐面前,连连磕头:“老爷,奴婢没有暗影老爷的意思,求老爷莫要与夏儿一般见识,求老爷责罚,求老爷责罚……”
良沐看都不看她一眼,侧身走了过去回了卧房,若嬨依着门口叹了口气,摆手示意夏儿起身,夏儿哭红了眼就不是不肯:“夏儿惹了老爷生气了,便是跪上一宿自罚。”
“傻丫头啊!”若嬨容不得她反驳,将她强拉起来,“咱家老爷怎会是那种不开面的人,你且回房里睡去吧!他这气不是朝你发的,乖听话。”夏儿抽噎着直打嗝,向若嬨福了福身子:“夫人也早些回去睡吧!都是夏儿不好,夏儿不好……”
都说好男人是管出来的,坏男人是惯出来的,若嬨也想着去管上一管,当推门见了良沐那魂不守舍,义愤填膺的样子,便什么心思都没有了,爬****乖乖倚在他胸口,任由着他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
搓圆揉扁了多次,他终于算是笑了,若嬨这颗心也算是放下了,“冤家宜解不宜结,相公你说我说的对吗?”良沐用额头顶了顶她的额头,笑道:“你便是我的冤家。”说着拉她入被子里面欢好,只是动作越发粗鲁。
自那日之后,良府上下无人再敢提及此事,就连炕头都畏畏缩缩起来,做事非常小心,夏儿就更是如此,直到若嬨埋怨他们与老爷太见外,他们这才放开了些。
良凤成亲远嫁,铺上没有了人帮衬着,若嬨自然忙碌许多,虽然秋儿正在慢慢接手,但毕竟是个未婚配的小丫头,阅历太少免不得下面的娘子们轻瞧了去。这日若嬨正在女子会馆管理账目,便听有人轻轻叩门。
“进来。”若嬨懒懒的说,将账目往外边推了推,整日里面对数字,即使知道那便是钱,也免不得厌烦。底楼按摩间的小丫头,小月怯生生探头进来,低声说道:“夫人,秋儿姐姐被下面的周娘子给气哭了。”
“什么?”若嬨不是没有听清,而是不相信,有她在此坐镇还有人敢起刺,胆量不小啊?她愤愤起身由着小月指引到楼下,那秋儿正站在门首处,笑盈盈望着大伙,似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真是奇了怪了,此时不仅若嬨奇怪,就连那个报信的小丫头都尴尬莫明,急的直摆手,“夫人,夫人我没有骗人。”若嬨相信她不敢,也不至于这么缺心眼引起主意,向她摆摆手,示意她下去忙活。
兰若嬨则缓缓来到秋儿身侧,望着她正看去的方向,“秋儿。”声音很轻,但是面前的秋儿身形,明显微僵了下,“夫人你怎么来了,下面闷热的很,夫人请回上面休息吧!”
若嬨晃动几下肩头:“这两日感觉肩膀有些沉,想让你给我揉揉可好啊?我未来的大管事。”这话很轻但是分量十足,惹得不少人侧目,其中几位相熟的夫人那此打趣:“呦!真看不出秋儿小小年纪,要当大管事了,明个夫人我可要与你说房好人家喽!”
“可不是吗?秋儿人生的美,性子柔和,谁见了不会喜欢呢!”
“是啊!是啊!我家的小叔子还没有个正经的娘子,秋儿若是不嫌弃,改日带来见见可好?”
真是帮江风使舵的人啊!秋儿被她们几人调侃的红了脸,幸好此处热,谁也看不出谁羞涩。若嬨柔柔笑着,捋顺秋儿鬓角上的发丝,“那可不行呢!我家秋儿早就有了人家的,是不是啊?”
秋儿闷着头撒娇地撞撞她的肩头,“夫人啊!”若嬨咯咯甜笑,“好了,不说了,来帮着我也揉揉,看着几位舒坦的,我也眼馋了。”一行说便牵着秋儿的手腕去了单间。
在大浴桶中泡了会药浴,便躺在软塌上,由着秋儿为她推拿后背,还别说这小丫经过这段时候的特训,手道力度非常了得,舒坦的没话说。
“嗯!真舒坦。”若嬨由衷的赞叹。秋儿笑而不语,取了些花瓣均匀洒在她周遭,“夫人闻闻,味道可好?”若嬨微微垂首:“不错,很好。”
“秋儿在这里可顺心?”若嬨带口自然问了一句,秋儿丝毫没有犹豫,“很好。”若嬨微微侧头看着她的脸,“那为何有人说你受了委屈?”秋儿微愣,笑了:“其实也说不上委屈的,夫人我年岁下,服不得众,但是我会努力,而且不希望是……”
秋儿面上柔顺,心里却是刚硬的,若嬨又怎会不明她的意思,既然她要以身作则,挺起自己那张脸面,她又怎么会不帮衬着,若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夫人让你管,自是信得过你。”
“谢夫人赏识。”秋儿福了福身子,“秋儿一定做好,虽不敢说比过姑女乃女乃,但一定能赛过春儿。”提起春儿,若嬨难免苦笑,“我信的,信的。”
若嬨被推拿的舒坦,美美在榻上睡了一觉,还没等睡到自然醒,就让火急火燎的夏儿给拉了起来,她神秘兮兮拉着若嬨来到门口,炕头正拎着个大口袋,夏儿迫不及待道:“夫人你看……”炕头将里面的牛肉干拿出来一块。
具是新鲜被晒好的,味道鲜香浓郁的让人垂涎。若嬨满意点头,望向炕头,“你家娘亲做的?”炕头点头,若嬨微嗔:“你娘身子不好,让她操劳过意不去的。”
炕头将袋子一轮,抗在肩头:“夫人若是这么说,那就真是不拿我们当自家人了,这点小事情都不能为夫人分忧,还做的什么人?”
若嬨见他认真模样,也没在说什么,带着他们去了蛋糕铺子。地里的活计忙的差不过,再加上良沐怕廉夫人又去烦他,便躲进了蛋糕铺子,没事闻闻那香甜的味道,那才叫个神清气爽。
见娘子来了,良沐自是高兴,脸灿如花但碍于面子还是去了炕头身边,低头看看里面的牛肉干:“这些便是用来做肉松的?”炕头抹了把汗水,“嗯,夫人说这肉不错,味道一定很好。”
“夫人说好,那便是好的,你且拿下去送给任桐和彩云,让他们两口子去研究,研究。”炕头得命走到门口,便向夏儿使了个眼色,夏儿抿着嘴笑了笑也跑了下去。
见四下里无人,良沐一把将若嬨抱入怀中,狠狠在她白净的颈子上啄了一口,“娘子可想死我了。”若嬨皱着眉敲打他一下,“讨厌,青天白日的发疯,你吃了药啦?”良沐痞笑,“要吃也是晚上吃,现在又不尽性。”
“哎呀!”若嬨被他弄得面红耳赤,在他胸前狠狠捏了一把,他这才肯放松些,却是坚持让她坐在腿上,与他剥柑子吃。若嬨一面吃,嘴上还感叹:“柑子太酸了,若是有葡萄就好喽!”
“会有的,你且先等等。”良沐说的胸有成竹,有没有她还不知道吗?葡萄的产地距离这里遥不可及,待运输过来,葡萄都变成葡萄干了。
也就是说会子话的功夫,糕点房哪头有人过来传话,让他们过去,若嬨忍住心底狂热,一溜烟小跑了过去,猛一进室内,浓香的肉松味道扑面而来,兴奋地她瞪大眼睛闪着金灿灿的光芒,“香,真香。”
潜意词,钱啊,钱啊……
再看那面皮外形,外松内软整整齐齐的长方状,泛着诱人的金黄色油光,诱人实在是太诱人了。良沐忍着烫掰下来一块,吹了又吹才送到若嬨口中。
那入口即化的绵软甜香,以及肉松醇香柔韧的口感,让若嬨忍不住伸出大拇指,“好……好吃。”
大伙得了首肯具是朗声大笑起来,良沐则望着娘子吃的甜蜜的模样,笑容舒展满满的。
“呦!这么多人都在啊?”不知何时良田竟撞了进来,他笑盈盈朝着若嬨与良沐拜了拜,“哥哥,嫂子好久未见,不知可想三弟?”
良沐热络拍了拍他的肩头,“三弟,那股风头将你吹来的,怎就不通知大哥一声,好去迎你。”若嬨见他贼眉鼠眼的模样,就没有好心情,扭头开始指点这蛋糕的事宜。
良田早就习惯了她的冷艳(眼),唇边挂着丝丝媚笑,转身与良沐出去聊,也就是半刻钟头,良沐折返回来,似乎有什么着急的事情,说他要回良家村一趟,若嬨担心便让炕头跟了去,但良沐扭身看了看炕头没允,说道:“我带着吴炳去吧!”
他转身便急冲冲走了,若嬨望着他消失在门口,忍不住问道:“夏儿你说他会有什么急事呢?”夏儿宽慰:“没啥子事体的,要不然怎么能不带上夫人呢?”说的也对,若嬨刚刚躁动的心情,缓缓放松。将刚刚出炉的糕点,让小厮送与亲友们。自己则令提了一篮子送去成衣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