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虽暖,仍是不如这嘶嚎而过的狂风。
狐裘上入眼的红,她看着地面上还没有化掉的雪,小腿似乎有了些知觉。她感觉到了凉。身子也因着寒意开始散去那么多的疼,她看着阿凉“那只猪刚才给你的是什么东西?”
“起死回生的东西。”阿凉一笑,眉头一动,远处当即有个轮椅模样的东西自己转动轮子过了来。
连青不语,那分明就是简易版的轮椅。
轮椅上裹了一层绒毛,看上去不是真的毛皮,但是坐上去的舒适度却极高。虽然不愿意做轮椅这种东西,但是此时浑身是伤,也管不得有伤大雅了。
在瓶罐中找出鬼医的瓶子,倒出一颗就要吃。可是药丸刚到嘴边,阿凉就将药丸夺了走,她的动作快的像风,只是那么一瞬,指尖就没了东西。
“给你的药只会流出该流的血,不会无止境的流,你体内的毒太多,没有办法,若止住血,毒一并留在了你身体里。”
“路途要多久?”推着一个半残废的人,到底速度不如驰聘在马上。
“没有多久,只是恰好会恰当的时间,出现在恰当的地点。”阿凉扬了扬眉,看起来一点都不急。
“你可以叫我阿凉。”
阿凉无情,阿凉淡薄,阿凉冷血。
可是阿凉足够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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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歌之内,喜庆一片,人们行色匆匆的赶往宫门口。
听说新晋的妃子会在这里抬进宫中,众人无不想一看这新妃的容貌,所以早早的就挤在了这里。
楚惊天面无表情的站在昔日的正德殿中,此时这个宫殿已经换了名字,雅居。老皇帝于三日前已死,只不过他没有发丧。
楚琉已经被关紧密牢,每日一刑。
他看着面前的老人,嗤声一笑,终于他也死在了他手上。
笑罢,面上又换上了那个淡漠的脸,身侧的安清这几天一直不敢上前说话。
因为暗影隐卫找了十几天,都不曾找到连青的一片衣裳,只在朝歌半日行程的山崖边找到了一把匕首。
他还记得皇上那时的神色,简直是要毁天灭地一般。
没有人敢说,那个女子可能已经死了。
那个不羁张扬的女子,那个驭蛇大闯宫宴的女子。
天下再无一人有那样的胆量,敢与皇帝齐肩。
本该封后的,可是正妻却踪影不见。府中并无其他妾侍,出了突然跑出来的一个萧姑娘,而后就是皇上昨日特封的妃子。
看皇上的意思,似乎是有意将萧姑娘封妃。
至于为何,他还不懂。他似乎在跟谁怄气,自从那女子走后他就每日去萧姑娘那,但是似乎只是睡觉而已。
后来几日,在暗卫没有结果的抽查下,他终于失了淡定的心,开始大肆让人翻找。
倒是有种挖地三尺,死要见尸活要见人的执拗劲。
跟着主子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他。
看了看天,时辰差不多了,安清硬着头皮走到了雅居室内,恭敬行礼“皇上,时辰到了,该换装了,今日是登基大典,迟不得。”
自然是迟不得,楚惊天回头看他。屋子里的灯光很暗,没有点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