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切绝对不是偶然。
抬手推开了屋子,她小步迈了进去。
阿凉还缩在被窝里,连青看着屋子里放的壁画,心中的疑惑更深。
这屋子她从未进来过,一直阿凉自己打理,却不知道这墙壁上画了这许多的画。
画上皆是一个女子,女子并非绝色,却好似玫瑰般绝艳,她叩拜在佛堂,面上有着淡淡的笑。另一幅画这个女子却穿了一身黑色长袍,袍子翻滚间,杀意决绝,她手中持了一把刀,遗世**的站在半空。而那把刀,却是血魂。
再一旁,是女子哭泣的面容,她跪在一片桃花林,身上已经披了许多花瓣,却痛哭不止。
这屋子里,一幅幅,一个个场景,无不说着阿凉与其关系。到底是一个如何熟悉的人,才会将这个红衣女子的嬉笑怒嗔全部一丝不差的描画出来?或者说,这个女人是谁?
起了身子,单指触模上那个哭泣的画卷,她的心也会跟着痛起连青来,到底如何,才能让这般桀骜的人跪地痛哭?
指尖触到了生疼,她赶紧缩手,手指上不知不觉已经被磨得鲜血淋漓,她皱着眉,吸取指尖的血。
“主子”身后,阿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呆呆的看着此时的连青。
“她是谁?”她没有回头,眼睛看着这个女人,似乎可以看透她的哀伤。
“她是主子。”
“那我呢?”
“你也是主子。”
“昨晚的梦呢?”指尖的血流不尽,她干脆也不吸了,垂下手指,转过身子。
她一身红袍坐在□□,跟她梦中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
“阿凉不知道。”阿凉摇了摇头。
“我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也拿着血魂?”她的心里有一个猜想,但是不敢说,她怕她想的没错,她并不想接受那样的事。
阿凉在那里没有说话,面上沉了沉,半晌张了张嘴,却没说出一句话。
连青心中一沉,嘲讽一笑。
“主子是怎么进来的?”她在屋子里设的结界,主子是一届凡人,如何穿得过?
“自然是走进来的。她叫什么?”她指着那一幅幅的画,微微扯开了嘴角,淡出一句话。
阿凉咬了咬唇“青石。”
“青石。”连青喃喃念着,身子已经出了阿凉的屋子。
听雪楼的铜镜里,她站在那里,看着自己的面孔。
她不是青石,青石跟她完全是两张脸。青石桀骜,而她却有着淡淡的防备。
镜子前的女子眉间带着愁绪,瞌上眼仰了仰头。
而镜子中的女子面色如常,眸子睁着,淡淡的看着镜子外愁绪满身的她。
青石宫中,一个青色衣袍的女子淡淡走出,她的眉眼竟是与阿凉画中的人有九成相似。而眉目翻转,手臂扬起,确是狠戾无比。
一切,已经入局,楼莲站在雪山之巅,眉心紧蹙,一袭素色衣袍随着狂风翻卷,他看了眼山下,抬手伸出五指,五指中央,赫然化出一个水球,其中映衬着连青照镜子的情景。她还是去了。命运的齿轮已经缓缓转动,那一场万年前的爱恨情仇,是否终可换来一场不死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