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刑天俊脸一愕,听过种种反驳之词,却没听过如此之言,即有赞美,也有责怪,让人悦耳,也让人生气,“本王容貌,何需你之贱民评说,如再无礼,休怪本候不客气。”
付小米无辜的眨了眨纯睁的眼,嘟起了粉唇,“好啊!不看就不看。”说完,垂眸看着自已撕破的衣服,伸手理了理,将半露的胸脯遮住,却感觉头上有一双眼睛在注视着,她抬头,看着洛刑天正目不斜视的望着自已,不由扬眉道,“喂,你也不许偷看我啊!”
洛刑天俊脸一红,不屑的撇头道,“纵然在本候面前月兑光,本候也不屑一顾。”
付小米眯了眯眸,不气不怒,反而十分从容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抬头道,“喂,你有什么衣服借我穿一下吗?”
“没有。”洛刑天想也不想的拒绝。
付小米也不理他,伸手撩开珠帘,朝车夫笑道,“这位大哥,有没有衣服借我穿一下?”
车夫刚好回头看了一眼,却见付小米衣衫半露,脸皮一红,立即将身边的包袱递给付小米,呐呐道,“姑娘如果不嫌弃,这是在下的干净衣衫。”
付小米伸手接过,回了一个如花笑容,“谢谢哈!”说完,拿着衣服进帘,翻出一套男装,她嘻嘻一笑,“哈,我可以扮男人了。”
洛刑天心里极其不舒服,这个女人醒来连谢也不说一句,搭坐他的车,还能如此从容不迫,不知感恩,如果洛刑天这一点让他不快,那么,在付小米毫不犹豫的将衣衫一月兑,穿着肚兜换衣服,洛刑天一张俊脸就该阴沉了。
“你……”洛刑天怒目而视,这可是不敬之举。
付小米只是讨厌身上那脏乱的衣服,想换件衣服,有什么错吗?再说,她不是有穿肚兜吗?她一边脸不红心不跳的忙换着衣服,一边抽空瞟了一眼俊脸变色的洛刑天,礼貌的出声道,“不好意思,借贵马车换件衣服可以吗?”
洛刑天满腔怒火一时噎住,付小米那抹无害的笑容让他刹那失神,等反应过来,付小米已经一身男装了,此时,正在梳理着她齐腰的长发,这一幕看在洛刑天眼中,竟有一丝诱人,没有华艳的绫罗绸缎,也没有珠围翠绕的点缀,眼前的女人,一身粗衣麻布,素颜清丽,一头秀发拢在一旁,竟绰约多姿,别有风情。
付小米梳直了一头长发,自包袱里找出一条锦色丝带,有些发愁的咬着唇,“这要怎么绑啊!”
说完,她望向洛刑天,扬了扬手中的丝绦,“你会绑头发吗?”
洛刑天心底直想笑,但是,俊脸依然毫无表情,高傲自居,“不会。”
付小米鼓了鼓腮,伸手本想在脑后简单的束了一个马尾,却由于手脚笨绌,总也梳不好,不是一头青丝散下,就是太松,然而,她正忙着梳头,身后的洛刑天眼底却露了一抹笑意,这个女人还真是有趣。
“哎呀,真烦人,这古代的人嘛!没事干嘛留这么长的头发嘛!”付小米气呼呼的将怨恨晒在头发上了,不在扎了,松松的绑好一头秀发,躺在软榻之下闭眼休息了。
炎烈炽日下,纪凌悦已是一身是血,双目涨红,而在他的脚下,两个黑衣人肢体分散,死相惨烈,冷风一吹,腥腻的血味弥散,纪凌悦回过神来,阎罗殿此武功是禁用之招,每次出招,出招者神志都会发狂入魔,除了对周围之人嘶杀,便是守护心底最重要的信念。
而在纪凌悦心里,付小米已是全部,此时,青丝飞扬,裙摆猎动,他才猛然回首,直冲山下,“小米……”
待纪凌悦跃下山坡,只见道路直通山林,却并没有见到付小米的身影,纪凌悦惊魂未定的望着路边悬崖,俊躯直冲过去,嘶吼一声,“不……不……”小米绝不可能跌落山涯……
就在纪凌悦感到绝望时,敏利的嗅觉让他留心泥土的气息,这是车轮新鲜辗过的印迹,这似乎说明付小米被人救走,而不是丢下山涯?这一个念头让纪凌悦有种活过来的喜悦,他站起身,径直朝前路飞跃而去。
傍晚时分,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云来客栈面前,老板见贵客驾临,不敢怠慢,然而,却自客栈里步下几个彪形大汉,他们站定在马车面前,朝车厢里恭敬唤道,“恭迎候爷。”
珠帘里伸出一双节骨分明的手,优雅的掀开一半帘,一张玉雕般俊美的面孔英姿焕发,正是天佑国赫赫有名的平候王洛刑天,那傲气十足的远山眉分分明明告诉着世人——这是个绝世男子!
“候爷一路可平安?”为首的男人年经五十,却面色红润,气宇轩昂,慈眉善目。
“倒是无人生事。”洛刑天下了车,轻启了薄唇。
“那便好,属下已经为候爷备下美酒佳肴,用完我们星月兼程,三日之后,便可至京城。”
“嗯。”洛刑天微点了头,却在这时,只见他伸手入帘,众人正疑惑着,就听见帘子里传来一声吃痛的叫声,“啊……”接着,一张睡意惺松的小脸自帘子里探出头来,付小米左观右望,迷糊的叫道,“这是哪里啊!”
迎接众人见一个身着男装的女子自候爷马车里出现,都惊讶非常,却听洛刑天清淡丢出一句,“用晚膳。”
“哦!”付小米才回过神来,看到面前一干大叔错愕的望着自已,不由露了一抹自认为最可爱的笑容,“各位大叔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