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模特 替身模特 第四十五章

作者 : 司空艾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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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亦辰回到家里,秦慧茗正坐在客厅里和几位太太打麻将,他立时一丝憎恶划过眼眸,换好鞋以后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径直回自己的房间了。

秦慧茗只是远远地看了他一眼,笑眯眯地跟人打趣,“我家小叔子回来了,长得很好吧,比他哥哥是丝毫不差,小时候测智商是天才呢,我婆婆宝贝得紧。”

旁边一位方脸太太笑了一下,装作无奈地叹口气,“不过,倒是听说你小叔身体不好呢,这隔三差五的,得到医院里跑一趟。”

秦慧茗抬眼目光犀利地看了她一眼,“人无完人。好了,马太太,你有空关心别人的身体不如看看这牌。”

方太太下意识一看,上家已经打出一个六筒,她立刻笑逐颜开地撇出了白板然后喊了句“碰”,秦慧茗素手一推,把牌放倒,“胡了。”

牌局散了,秦慧茗端了一碗菲佣煮好的姜汤敲开了颜亦辰的门,对方也是刚刚洗完澡,直挺挺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听着ipod,她刚刚走过去,颜亦辰立刻就睁开了眼睛,语气十分冷淡,“大嫂,进房间之前是不是得先敲一下门才是礼节。”

秦慧茗一点怒气都没有,看了看他的耳机线,笑说:“那也要你能听见才好。”自己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笑吟吟的续说,“今天听司机说,你和那个姑娘在一块呢,怎么样?你这是开窍了?”

颜亦辰戴上耳机,烦躁的闭上眼睛,“跟你没关系,出去。”

“我一会儿就出去,哦,对了,别忘了喝姜汤,你的身体不好,叫雨淋了,回头感冒,哪哪有毛病了,婆婆又要怪我。”

这话说得颜亦辰五脏郁结,大动作地翻了个身连看都不愿意看她。

秦慧茗不为所动,继续温声说,“也没什么是不是,不过就是让你和那小姑娘多套套近乎,舒健昔越生气越阵脚大乱,我们越有机可乘,我们的目的也就会达成的越快。”

等了半天,秦慧茗又说了几句话,明知道颜亦辰不会听也不会回应,还是兀自说,望着漆黑的窗外,目光幽深。

许久才叹口气,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颜亦辰突然声音低低地说:“不管怎么样,我不会动郁好,也不会让你们动,她是无辜的。”

秦慧茗冷笑一声,她是无辜的?这个世界谁不无辜,她,还有Angel,哪一个不比她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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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去,小特居然在家,窝在沙发上看电视,见她回来也懒洋洋的不肯动弹一下,嚷嚷,“好好啊,我的宝贝好好啊,我要累成狗了,又乏又困又饿,怎么破?”

郁好没搭理她,走过去摆正了叫小特撞歪的沙发垫,把电视调了小声,拿了一套家居服去冲澡,十分钟左右就出来了,小特还是躺在那里挺尸,她走过去揣她一脚,“你别指望我,我回来之前吃完了,你自己泡点方便面吧。”

小特哀嚎一声,“江湖救急,我大姨妈来了,疼得要命,好汉给我煮碗面条吧。”

郁好到底没忍心,还是给她做了饭。冰箱里没有面条了,只有点中午剩的大米饭和辣酱,她就这点生菜和一根玉米肠炒了个饭,拌上辣酱,盛在碗里,又倒杯温水,摆在桌子上,喊小特来吃饭。

小特步履轻快地走过来,厚着脸皮亲了一口郁好,“谁要是娶了你,那就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长得好看,胸大臀翘,又有一手好厨艺,妈蛋,我都恨不得我是男银了!”

郁好翻了个白眼,“得了吧。”然后踌躇问道:“嗯邓珉悠的演唱会算告一段落了,你还会那么忙么?”

“不会了,短期内不会,哎呀,也说不准,我手下新带的多莉,现在势头很旺,演唱会的请愿票也唱了很高。”

郁好坐到她对面,示意她慢点吃,喝点水,“那我呢,我算是销假了,打算上班呢。”

小特呛着了,喝点水,拍拍自己的胸顺气,“你?冯婷婷告诉我了,你最近得罪了人,通告都是毁形象的,要你现在以生病为由避避风头呢,你还想往上上?算了吧。马上就要高考了,你先忙活考试吧,怎么也得等到这个月过去了再说。”

“我急着用钱。”

“多少钱,我看看我可不可以借你一点。”

郁好撇撇嘴,“小一百万,你有么?”

小特刚咽下去的饭差点又喷出来,“你干什么了?你被人抢劫啊还是赌钱输了?一百万?要了我的命,最多才能给你凑出5000。”想到郁山,“我知道了,你爸爸的病又恶化了,是医院下通知了吗?”

她点点头,小特若有所思地琢磨琢磨,“这钱的确是一笔天文数字,你现在不能回去工作,就算是回去接一两个通告也不可能短时间赚这么多钱。”小特眼睛一亮,“你可以问人借,你小舅,你们虽然闹掰了,但是救人的事情不一样,这人还是他姐夫,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郁好哂笑,“他要是肯救,我爸爸也不会在医院一躺就是十年。”郁南怀恨郁山还来不及,这么多年,能容忍她费尽心思从他那挖钱贴补医药费已经很好了。

郁家的事情非常复杂,小特在A市也有耳闻,见郁好态度坚决,不再坚持转转眼珠又说:“你小舅不行,舒Boss呢?我看他最近一直在追你,殷勤的很。”

郁好的头发半干,柔顺地垂在胸前,在微弱的灯光下泛有盈亮的光泽,素颜柔美,穿着黄色的小睡裙更是显得年轻稚女敕,但就是这么一个外表柔弱的小姑娘,面上一派平和,说出来的话却字字铿锵,坚韧非常,“咱们在一起时间也不短了,你知道我什么性格。遇到事情我什么时候找外人求救了?而且你跟我说的那两个人和我非亲非故,我怎么可能管他们借钱呢。我从来都瞧不起一出事就藏在别人身后的人,你是不是忘了?”

小特默然,叹口气,“我还是回公司给你想想办法,我现在是我们组的小组长,我手里人多,总能调出个差不多的通告给你。”突然想起了什么,“韩国SW公司今年在咱们公司要了三个艺人名额,两家公司近两年是有合作的,借力打力,互相拓展市场,本来公司是推荐邓珉悠的,希望借此机会将她打入日韩市场,但是SW旗下艺人都比较注重外貌,韩方项目负责总监不太满意邓珉悠的相貌,压了有一阵。我可以试试推荐你去的,我和乔君念好歹。”小特声音低了下去,表情不太自然,不一会儿就转换过来,目光十分真诚,“一旦签约成功,公司会给你一笔合约金,数目得有80万左右。”

小特只是一个职权不大的助理,名额的决策权根本不会在她手上,小特的意思很简单,她毕竟和乔君念好过,乔君念心有亏欠,大多数对小特的要求非常迁就,但是小特非常反感,退避三舍都来不及郁好当然清楚里头的事,有些动容,温和地笑笑,“不要了,这种东西随缘比较好,你别为我去找那个乔君念。这样我不就又站在你身后了么?”

小特扒一大口饭,苦笑一下,嘴里含含糊糊地嚷嚷,“没事儿,跟他求个情又不是要我去屎。”

郁好把水递给她,揉揉太阳穴,想了想,才说,“不说这个。今天下午J.E星探找上我来了,怎么办?我缺钱,其实挺想去的。”

小特遇到这种事儿多了,猴精猴精的,“现在骗子多了,说是J.E的你也信,有名片什么的么?我验验真假。”

郁好在挂在玄关口的衣架上的书包,翻了一会儿,拿出一张金色的名片卡,小特放在手里翻来覆去认真地看了半晌,掏出电话拨了个号,“安姐,我是小特,你帮我查查010-******,这个号码,和竹内东奎这个人是不是J.E的?”她用眼神安抚郁好,自己若无其事地吃饭,等了一会儿,“有么还真的有?哦,没什么,这个人在挖我手下的一个艺人。”

挂断电话以后,小特看着郁好,忽然问:“你怎么走?考上大学也不去了?你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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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凌晨起来,外面仍然在下雨,那缠绵的细雨下个不停,屋子里闷燥得很,郁好推开窗子,让风吹进来,缓下郁结在心里的闷气,揉了揉太阳穴。

手里还有一杯滚烫的咖啡,昨晚没睡好,眼下还有黑眼圈,精神不济,喝点帮她提神。昨天半夜隔壁那对年轻的小夫妻吵架,闹的动静不小,就是现在,男人还在喋喋不休的骂人,女人嘤嘤地哭泣,吵得人头痛,她用闲着的手去揉太阳穴,抬眼看了看上铺的小特睡得香甜,默默的叹口气,她还真是不受任何外界影响。

不像自己。

转眼,又一个五月十四号来了。

郁好穿着一身素净的黑衣,长发挽起松松的盘在脑后,连一向最爱带的帽子都嫌颜色太花哨而扔在家里,只提了一个香槟棕色的手提包就出门了。

坐的是早上直达的飞机,到F市才上午十点左右,这个城市也在下雨,奇怪了,每次妈妈的忌日,都会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不大不小,就像她在哭泣一样。

陵园的位置在F市远郊,郁南怀后来接管郁家以后,就把她的公墓移到这个寸土寸金的高级墓园里,年年都会在忌日当天下午过来,一坐就是一整天。当然,以前都是带着她的,她那时候还小,根本不懂郁南怀那落寞的表情里包含的除了感伤朋友去世以外的感情。

这里环境十分雅致,背椅无量山,万流河的支流也经过这里,风水极好,每户墓地都有百米见方,倒像是一栋栋小别墅,据说这里每寸土地的价钱丝毫不亚于市中心的房价,真是奢侈之地,每户别名格外叫人啼笑皆非,什么“紫微宫”、“淑芳斋”、“坤宁宫”、“碧玉箫”等等。

森田良美的墓并没有那么夸张,叫“安宁堂”,在园林里面。郁好刚刚走过几排石碑,远远地就瞧见湿润的墓碑上挂着一张极其漂亮的女人的照片,正温温柔柔地冲她笑着。案前倒是挺干净的,什么都没有,不像前面几家枯树叶打着卷蜷在那里,显然是郁南怀每天都会叫人精心打扫。

每年郁南怀都会摆上一束清新的百合祭在这里,百合不在这里,显然他没来。这也是郁好有意错开的,选在上午,就是为了不与郁南怀见面。

她什么都没带,手提包里只有一小瓶50ml的上品竹叶青白酒,雨伞扔在一边,任凭细密的小雨打湿她的发,坐在墓碑的水台上,拧开酒盖先倒出一小杯在瓶盖里慢慢地洒在地上,“妈妈,我有点想你了,是有点,我可没有原谅你。”

然后,自己给自己斟满一小杯,慢慢地喝。那酒就像燃烧的火一样,以液态的形式从口腔滑到人的喉咙,脖子,胸腔,胃里,宛如一条火龙钻到她的嘴里,烧进她的心里。

相片里的女人真是漂亮,眉眼英挺,轮廓更为深邃,她的头发还微微泛黄,那不是染的,而是像了日美混血的外公。她的嘴也非常美,小小的樱唇圆润的像是一枚调皮的樱桃,她的眼睛嘴好看,就像一汪波光粼粼的湖水,动静相合,一俯仰皆是风情。

郁好模了模自己的脸,她长得的确是像她,只不过自己的相貌要较她更为婉约。

她是妈妈,照顾自己六年,可是那些属于母亲对女儿的记忆太过遥远,郁好甚至来不及铭记,她就已经永远地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自己的身边。

就像郁好对待病中的郁山一样,她本性淡漠,并不是因为对他们有多浓重的感情,才愿意数年如一日的守候在郁山的病床前并且每年都会坚持来陵园祭拜。

而是,这么做是源于一种信仰,顽固地支撑着她活着,有目标的活着。这个世界上没有谁是爱她的,也没有谁能成为她的倚仗,她只有自己,孤军奋战。

一旦郁山撒手人寰,连倚仗她的人也不复存在,那她就没有任何存在的意义。

雨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珠砸在她身上,她已然毫无知觉,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来的时候没吃饭,空月复,肚子里咕咕叫,断断续续喝着*的白酒,胃里翻搅着让她疼得直冒虚汗。

电话嗡嗡响,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郁好懒得接,用闲着的那只手擦脸,也不知擦去的是泪水还是雨水。

最近因为郁南怀的事情而太过伤情,后来舒健昔形影不离的在她身边照顾,小特也时常关心她,她一直在这些人的身边忍得非常好,哪怕是郁南怀发E-mail过来,叫她去参加上周和秦水水的订婚宴,她也只不过是趁着在卫生间大吐特吐的空档,抹了会儿眼泪,出来又是云淡风轻,她都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妈妈,这一切都怪你是不是?是因为你不知羞耻地去勾引别人的老公,才有了我,你既然有了我,还要那么轻易的去死,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举目无亲,被人觊觎,被人嫌弃,我现在这个恶心的惨样子都是拜你所赐”

“他们外人说我和他乱-伦啊这是什么词汇?这么犀利?乱-伦?!都是因为你”

“我在外面被人欺负,被迷-奸,我有多想像正常孩子一样到妈妈怀里撒娇?可是你在哪里?”

“爸爸他昏迷了整整十二年,活死人一样,我每天都要拿钱不停地烧给他,我现在这样了,他还来逼我,他的肾脏衰竭了就有理由死了是不是,那我把我的剜给他,看看能不能换他再陪我两年”

空谷,幽林,雨中的陵园格外寂静,耳中唯闻雨声,凡间的丝竹声一概被洗去。

郁南怀觉得今天一天会看见郁好,因此一大早就来到这里,早得连山下的花店都没开,他在墓前坐了片刻,待到陵园附近的花店开了,才撑着伞踱下山买了一束新鲜欲滴的百合花。

老远地就看见一副瘦弱的倩影颤抖着抱紧墓碑,浑身湿透,长发被雨水打散了,黑色的发带滑落在肩头,她顾不上了,只是不停地哭,习惯性的用右手揪着脖子。

那一瞬间,郁南怀眼眶酸涩,几乎落下泪来,伞从他手里滑落,一大束新鲜的百合掼在地上,身后的司机担忧地跟他说话,他也恍然不觉,只是几步走到那羸弱的倩影旁,轻轻地碰了碰女孩儿的肩膀,低哑着嗓音,“怎么弄得这么狼狈,快起来,一会儿会发烧。”

郁好纹丝不动,只是间或颤抖几下,郁南怀吓了一跳,心头又惊又痛,拨开她脸上的长发,只见她一张苍白的脸蛋双颊竟然泛着奇异的殷红,扑面而来的酒气使郁南怀终于看见她脚下倒着的小酒瓶,原来是喝了酒。

郁南怀俯□一把把郁好打横抱起,小姑娘软软的缩成一团依偎在他的怀里,眼角边还有泪痕,眼周红肿不堪,他亲了亲她的额头,用唇来探她的体温,那温度烫的惊人。

她的身体一抽一抽,哽咽不止,郁南怀没来由的觉得心里疼得难受,她究竟怎么了才能哭得这么伤心。

早些年,她在学校里打坏了别的女同学的头,回来被他狠狠教训了一顿,罚跪在书房里不许吃饭,那时候也正赶上良美的忌日,他甚至都没带上她,自己买了花在陵园里呆了一整天,回来发现郁好一言不发的已经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扶她起来的时候,她已经不会走路了,脸上也像今天这样有着奇异的绯红,发高烧,且高烧不退,烧的满嘴胡话,他在一旁守着,寸步不离,她魇在噩梦里,哭得极惨,都没有现在这样伤心。

郁好自己本身并没有什么知觉,最近情绪时常游走在崩溃的边缘,她在这种半昏迷状态下作(一声)的顺遂,不用压抑也没有心理负担,勉强睁开眼睛,看见面前的人如此眼熟,一时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立刻扁扁嘴哇的哭出来,“郁南怀?”她凑上去扒住对方的衣领,蹭着他的下巴,难得撒娇,“郁南怀,我恨死你了。你太让我伤心了”

郁南怀闻言如遭雷击,而郁好在包包里的电话第N+1次地响起,适宜到就好像对方已经掐好点,只在一旁观摩嘲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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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章肥点,本来想在凌晨更的,但是觉得情节还没展开,不如和晚上更的捏到一块呢。于是

一会儿收拾行李,完事儿时间还赶趟我就再更一章,不赶趟的话就一星期后见了~

表太想我哦~

明天就要去培训了,还烦请大家等上一星期。

不知道环境好不好,有点担心给我分个事儿逼室友,那就热闹了,别的能忍,就不能忍耐不好好让我睡觉的~

明天早上四点起床,去基地,要是能邂逅个帅哥神马的,我就放弃初恋那个闷骚男~

吼吼~

最近123言情在惯性抽抽,我的点击比以前的数字还少,也不知道能不能还给我,还有收藏,管理页面一个数字,总计页面一个数字,正文一个数字,我被123言情抽的整个人都很喜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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