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好好说着说着,就有些说不下去了。
她这是在做什么?
把她和沈凉年的这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怎么都告诉了乔温暖?
她明明是喜欢沈凉年的,而且还对沈凉年图谋不轨,她是疯了吗?
可是她不说,又能怎样?
沈凉年终究需要一个人照顾,而她是绝对不可能这样守在他的身边照顾他的。
景好好心底清楚,自己对乔温暖说这些,代表着什么。
毕竟人心都不是肉做的,她这是在给乔温暖机会。
她等同于把自己深爱着的男人,推到了别的女人手中。
景好好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像是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攥住了自己的脖子一样,让自己无法呼吸。
—好好,我等着娶你为妻。
—好好,我这一生只娶你一人。
—好好,我沈凉年以生命起誓,若将来有一日,我对你有所辜负,必遭天谴。
曾经他说的那些话,她都还清楚的记着,他的承诺,她也记忆犹新,可是,现在她都没等到应验他会不会真的辜负了她,她就要离开他了。
景好好抓着沈凉年的手,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良久,她才慢慢的逼着自己平静了下来,然后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来了一个锦盒。
里面放着的是他给她的求婚戒指。
景好好将那枚戒指缓缓地放入了沈凉年的枕下,然后心底默默的说:凉年,对不起啊,原谅我食言,这一辈子再也不能跟你在一起了。
天知道她是多么的不想跟他分开,可是,她却不想害了他。
所以,现在她把戒指还给他,等同于她拒绝了他的求婚。
景好好一直以为,自己已经经历了最难过的时期,可是现在,她才发现,真真正正和沈凉年手起刀落,一清二白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心底,才是最疼的。
明明她是那么爱着他,他也爱着她,可是他们却不能在一起。
明明她是那么讨厌良辰,他也不爱她,可是偏偏他们却要拴在一起。
果然人生如戏,戏如人生。
想到这里,景好好突然间很想失声痛哭,可是她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将眼泪逼了回去。
她怎么会忘记,沈凉年还不喜欢看到她哭呢,虽然他现在昏迷不醒,她也不能哭给他看。
……
“良总,乔温暖在医院里办了入院手续,是为沈凉年先生办的,沈凉年先生胃出血,现在昏迷不醒,而景小姐,就是来这里看沈凉年先生的。”
良辰没有说话,只是手中夹着一根烟,在听到助理禀告完一切之后,就讲电话一把掐断。
……
景好好和沈凉年相识了整整十年,可是,这样的十年时光,最后换来的,不过是景好好和沈凉年在一起呆的六个小时。
下午三点半,沈凉年突然间嘴里开始喃喃低语了起来,乔温暖立刻联系了医生,紧接着景好好和乔温暖便被赶出了病房,约莫过了二十分钟,医生从里面出来,说:“病者目前的情况已经稳定了,再过一会儿,就会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