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快走,茹儿会帮你向徐县令求情的。”
苏茹一听顿时也紧张了起来,拉着苏林要走。但是苏林一点也不慌不忙,对妹妹苏茹和袁暮道:“茹儿、袁暮,你们不比为此担心。虽然是我杀死赵爽的,但是吴国律法和圣殿却不能因此来治我的罪。因为我是诛心诛死赵爽的!”
“诛心?哈哈……那就无碍了!看来那赵爽是罪有应得,内心的精神和道理也不能够自守,被苏兄一言诛心,便心身同灭了!”
听了苏林这么说,袁暮也松了一口气,道,“那我们是不是要出门迎接一下徐县令啊?也不知道徐县令所来何事?”
“自然!不过,我想徐县令此来估计与方才的霓虹二凶兽有关。”
苏林笑了笑,便同袁暮一起快步走到门口,迎接徐县令。
“学生苏林(袁暮)见过徐县令!”
到了门口,徐县令见了苏林,却是一番苦笑,开门见山就问道:“苏林啊!本县过来是想问问你,之前那霓虹二凶兽的出现,可是同你有关?”
“然也!徐县令,学生很抱歉为此给徐县令带来的麻烦。不过具体的原因,学生也不方便向徐县令具言。”
苏林拱了拱手,并没有隐瞒,直接了当的说道。这霓虹二凶兽出现在丰乐县上空,吞噬国运,乃是凶兆,必然会导致上至国君,下到县令的追责。苏林心中估计,因为这霓虹二凶兽的出现,恐怕徐县令一整年的县令功名都要被扣光了吧?
“岂止是我的麻烦啊!”
证明了心中的猜想,徐县令反倒是释然了,“本县倒是无什么大碍,大不了将之前因你而获得的奖励功名再扣除罢了。但是这一次霓虹凶兽出,太师吴进大儒引咎归隐,国君发布《罪己诏》,罪己一次,减寿十年,同时大赦天下,减免赋税。这可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啊!”
“罪己一次,减寿十年?竟然这么严重?”苏林也惊道。
“天仁大陆九国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国君发布《罪己诏》了。”
袁暮闻言,也甚是惊叹。
“嗯!整个吴国的国运少了半成,这岂是儿戏?不说其他,这减少的半成国运,直接就影响到了边关战士的战力发挥,以及国内的农作物生产产量,甚至是人口出生率,都是同国运息息相关的。国君这是为了整个吴国牺牲了十年寿命啊!以民心换取国运……”
徐县令再次感叹道,国君孙建实的《罪己诏》是即刻从六部发出,全国各个府县都在第一时间收到了命令,同步实行了大赦天下和减免赋税,民心才开始增长,凝聚了新的国运。
“竟然是这样……那我……我岂不是成了吴国的罪人。”
本来苏林拒绝接受半成七彩国运,是出于自己的“不器之道”,不愿意成为国君手中的器,而想要走出自己的道来。可是,因为他的这一举动,反倒使得半成国运被霓虹吞噬,导致了这一系列的状况。
虽然不是苏林直接的过错,但是苏林却觉得似乎自己太自私了一点。国君孙建实都能够为了吴国百姓而罪己一次减寿十年,可他却反而因为自己的道至整个吴国国运减少半成。
鲜明的对比,让苏林在内心产生了愧疚的思想情绪。不过,苏林转念一想,产生的这一切,都并非自己故意为之。他的一切行为举止,都是建立在自己的“不器之道”下。
古来儒士皆如此,在贯彻自己的“道”的情况下。不可能一帆风顺,总会因此直接而间接发生许多不愿意见到的状况。诸如“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的无奈也时有发生。
苏林心中明白,这便是挡在“道”中央的荆棘和阻碍。有时候并不是直观的困难和险阻,而是这些不可预料的后果。如果一味因此将这些罪责后果归咎在自我身上,反而会形成业力过去的业障。
想通了这一点后,苏林的心中便释然,念头和思想也更进一步,知道这并非自己的自私和过失。但是,既然引起了这样的后果,他也有责任和义务去做弥补。
“苏林!这下过来,除了向你求证这件事之外,本县还有一件事情要通告你。”
徐县令在一旁观察着苏林的脸色变化,便也知晓了苏林心中的挣扎和改变,当他再次看到苏林的脸色释然的时候,便知道苏林恐怕也已经想通了,心中忍不住赞叹其不愧是真正的圣言开智的天才。
“哦?还有何事?徐县令不妨直言。”苏林此时念头通达,精神对于自我和事物的认识也更加深刻,双目在不自觉当中,也能放出炯炯光芒。
“便是你那恶毒后母苏刘氏之事,方才接到国君大赦天下的命令之后。本县便让狱卒去将她从大狱中释放,却闻听狱卒来报,苏刘氏已经在狱中自缢身亡。”
“苏刘氏自缢身亡了?这……这该死的毒妇!最终还是死了,只是……可怜我那三弟苏文罢了!”
听到苏刘氏死在牢中,苏林的心中并没有半分的怜悯,只不过是考虑到三弟苏文的感情而已,毕竟苏刘氏再恶毒也是苏文的亲生母亲。
徐县令叹了口气,又道,“本县听闻之前你当街诉责苏刘氏的时候,以圣力法术写下一首打油诗,直斥‘最毒妇人心’。便是这一句让苏刘氏失心疯,在牢狱当中自缢身亡。但是苏林你可知晓,你这一句‘最毒妇人心’骂的却不止是苏刘氏,而是将整个天下的妇人都牵连了进去啊!”
“徐县令,学生也正是考虑到这个问题。所以只是用圣力法术‘临字成金’书写这一首打油诗,并没有真正让它成文,否则恐怕也会引动万里长城的感应,成为圣砖诗词的话,就当真会被全天下人传颂知晓了。”
苏林今日写这首打油诗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这个问题了。所以,即便知道这一首打油诗很有可能也是鸣州之作,可以获得诗词圣砖的奖励,但是却并没有让它成型,隔绝了长城对它的感应,只是将其用作一般的圣力法术使用出来。
“饶是如此!苏林,今日街上亲眼目睹你写此诗的百姓乡民何止上百人?即便此诗不成诗词圣砖,但是凭那最后一句的‘最毒妇人心’,便足以流传千古了!你呀!你呀!本县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连随口出来的一首打油诗,都有如此的大才啊!”
徐县令警示苏林道,“本县知道你得罪了赵家,所以特意提醒你,要时刻提防赵家拿你的这一首诗作怪。若是赵家发动力量,在关键的时刻,将你这一首诗呈到京城给太后、皇后和长公主,甚至是所有的豪门贵妇观看,那你可就真的被迫同天下妇人为敌了!她们可不会理会你这一句到底是在骂苏刘氏一人还是全部的妇人,只要是妇人,听到这一句‘最毒妇人心’,恐怕对你都不会有好感吧?”
“多谢县令大人提醒,学生必然会在心中提防,谋想对策的。”
听到徐县令的话,苏林的心中也是暗道自己对于这个儒道世界的了解还是太浅了,不如徐县令想的那么高远。一首诗词的不恰当含义,被别有用心的人肆意传播和蛊惑,的确非常容易毁掉一个人的前程。
“恩!除此之外,苏林,洪景章大学生路过本县的时候,曾同我言,你若是安然归来,便在这丰乐县帮你用那雾雨精灵兑换功名和银两。你带上雾雨精灵,随我回县衙库房吧!嘿嘿!听闻你手中有不少的雾雨精灵,按照国家规定,这些雾雨精灵我丰乐县可以优先使用。如此一来,想必我丰乐县数年之内都不用担心旱灾了。”
说完,苏林便同袁暮跟随着徐县令来到了丰乐县衙,将十一只雾雨精灵兑换成了功名和银票。
每一只雾雨精灵可以兑换功名一百点,银票二十万两。苏林也没有独吞,而是按照之前商量好的比例进行分配。虽然洪离玉不在场,不过功名还是记在了她的名下。
分配了之后苏林名下便拥有了五百点的功名,洪离玉和袁暮各自是三百点。袁暮虽然百般推辞,言称自己不该要这些功名和银两,但是拗不过苏林的说服,还是很欣喜地收下了这些功名和银两。
要知道,担任一方县令所需要的功名就是一千点。如今的苏林,不过区区童生,却已经拥有了五百点功名,若是真想要担任吴国官职,已经可以担任一名正八品的县丞了。
“苏兄,我等如今虽然拥有了功名,却是不必急于去兑换官职。重点还是要不断学习进步,身为案首童生,我们可以进入建安府府院学习,同那些秀才举人一起读书和讨论经义,必定会收获更丰。”
袁暮此时心情大好,不仅是因为收获了功名和银两,更因为结交了苏林这么一名有才华的至交好友,问苏林道,“府院报道之日便在这几日,苏兄有如何打算?”
“恩!袁兄,既然我们有这个机会,定然要到建安府的府院去学习。听闻府院可是有大学士甚至是翰林作为夫子老师的,向他们请教经义问题,必然会大有收获。不过,我家中有小妹茹儿,不能留茹儿一人在丰乐县。等待我今日回去打点一番,明日同袁兄一同赶往建安府如何?”
苏林将自己心中的打算说与袁暮听,便是要走出小小的丰乐县,迈向更宽更广的儒道舞台,施展心中的抱负和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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