爨火不识人,只知暖人心。
火苗闪烁,弯弯拐拐的摇摆,犹如水中游鱼的尾巴在水中摇摆之姿。
绝心成此时,仿佛有些不认识永乐似的。
枉天差点跳脚,“师弟,你说什么?你确定你没说错?”
永乐摇了摇头,坚定说道,“没有。”
“小十师弟,你难道不知道,天下如此大乱,民不聊生,乃是朝廷长年为战,劳民伤财所致;你难道不知道,当今皇帝龙泽天沉迷酒è,任用jiān臣,天鼠小师弟的父亲戴成辩乃大忠大义之人,官居一品,却被皇帝下令,囚禁一隅,许多忠臣被贬至地方,甚至不少忠臣,因得罪jiān佞而被杀,或是灭其满门;你难道不知道,如今朝堂上乌烟瘴气,各地多有反叛,地方官员被完全架空。而每年还征兵不断,赋税亦不断加重,朝廷兵马还在边外与正天开战。如此种种,枚不胜举,难道你不知道吗?现在,人命不如草,拳头硬了是道理,我三绝武者,在三绝是追求更深武意的武者,在外是为民的侠者,在天下大乱时,是助新天子夺得政权的良谋志士。这些,你难道忘了吗?”绝心成激奋不已,怒视永乐。
永乐还是摇了摇头,“我没有。”
二人齐声道,“那是为什么?”
“二师兄,我想你不仅是为民,还想自己创就一番功业吧!”永乐并不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
“不错,既然要换天,为何我不取而代之。”枉天点头,并不否认。
“心成师兄,你呢?”永乐看着余怒未消的绝心成。
“枉天兄有此大志,我自然辅助于他。无论是否成功,我将来还是要回三绝镇。”绝心成有他的骄傲,他的心一直留在深不可测的三绝镇。
永乐点了点头,神情严厉,“天下大乱,百姓遭殃。若是有人为了一己私心,而造成更多战乱,我小十第一个不放过他。”
枉天闻言,脸è一沉,怒道,“师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为兄是为了一己私心,不顾天下百姓死活之人吗?”
别人这样说他也就罢了,可是自己的师弟竟这样说他,他难以接受。
永乐摇头,“二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痛恨拿天下百姓ing命为儿戏的人。”
枉天神è微缓,“师弟,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他相信永乐此时应该有自己的理由。
“我若是有把握在一年之内,平息这内忧外患呢?”永乐平静道。
“什么!”
两人皆是大惊,就连戴天鼠也不相信此言,只有叶倾城无条件的相信他。
“若真是如此,我定当维护朝廷秩序,安定天下,再回三绝。”绝心成脸è坚毅,双手紧握。
枉天有些迟疑,“若是不能呢?”
永乐毫不犹豫,斩钉截铁道,“我主动起义!”
枉天大手一拍,“好,我就等着师弟的好消息。”若是永乐起义,对他必然有所帮助。
在他心中,永乐所言,是不可能之事,他根本不问永乐如何实现此事。
永乐点了点头,“你们尽管招兵买马,想来二位师兄皆是祖业富足之辈。朝堂安定之后,必来招安,还望二位师兄不要抵抗。将来恐怕还要仰仗二位师兄,平定天下呢!”
绝心成保证道,“永乐师弟放心便是,若真是如此,平定天下,必然有我一份功劳。”
永乐点点头,看着枉天,“还望二师兄趁早收敛一下你的皇帝梦,多为天下百姓着想。”
“师弟放心,到时候若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野心,师弟对我不必留手。”枉天承认自己的野心,天下大乱,反抗暴政,这并不是拿天下人的ing命为儿戏。
“我是不会留手的!”永乐认真道。
在旁边听闻此言的绝心成,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战,他不由想起了杀死曲习天的那一剑,那是多么的令人绝望!
永乐今ri言明,是不想ri后难做,亦是防患于未然,二师兄枉天野心勃勃,小时候他就有所发觉,曾经还鼓励过他。
天地有年华,ri月吟悲歌。
泽新乱象已显,尸骸堆满了泽新大地各处,永乐行在路上,如是感叹,叶倾城时常安慰他,倒是让他放开了不少心怀。
此次夕阳剑客杀自封为帅的顶尖强者曲习天,再次引起了江湖轰动,而枉天,绝心成与夕阳剑客的真正身份与深厚背景,再次震撼了天下江湖豪杰。
三人,都曾是三绝镇排名前三的小天才。
以前,枉天二人本着锻炼自己的目的,不说出自己的身份,如今由于永乐的影响,让他二人有了紧迫感,只有全力为自己造势。
虎鼓郡,江湖武神欧阳凡居住之所,白发苍苍的欧阳凡对旁边一中年男子道,“决儿,这夕阳剑客不简单,要派人密切注意他的动向与消息。天将乱,帝才生,只有压住这颗帝星,我们才有可乘之机。”
“是,父亲。”
更远的沧桑郡,魔神谷大殿内,一个声音响起,“魔主,曲习天被夕阳剑客一剑所杀。”
“果真是乱世奇才,青天,吩咐下去,留意其动向,顺便把幽血魔君寸坤叫来。”苍老的声音回响大殿。
“是。”大殿内恢复寂静。
泽城皇宫,正乾宫中,皇帝龙泽天正躺在几位美人怀里,一副è迷迷,醉晕晕的样子,他的手也也时常不安宁,浓浓的靡靡之音绕于宫殿之中。
这些女子不时的给他的嘴中喂一些水果,或是一杯美酒,当真是边关将士百战死,皇帝醉卧美人怀。
这时一个太监上前,讨好说道,“好消息,好消息,陛下,曲习天在地显聚集群豪,早有谋反之心,现在已经被我派人杀了,这是个好兆头啊。”
龙泽天醉晕晕地道,“此事我已知晓,确实是个好兆头,京才,这是你治理有方,当奖,当奖!”
这太监只是一拱手,淡淡道,“谢陛下!”
不仅没有下跪,好像还不怕他这个皇帝似的。
玄羽殿中,七皇子龙泽玄羽对身后似是一个影子般的人道,“甲羽,你继续去打探夕阳剑客的消息吧。”
甲羽闻言,瞬间消失,龙泽玄羽叹道,“没想到当年的永乐,如今武功已如此之深,也不枉师父送他破天神剑,只是不知为什么,他竟然没有用破天神剑闯荡江湖。”
随后又眉头一皱,“若是他起义造反,恐怕师父也会帮他吧!”
“不错,不仅我要帮他,你也要帮他。”一个老者的声音传来,来人正是破天武神钟纶。
“师父。”龙泽玄羽连忙恭敬拜见。
而在离玄羽宫不远的永乐宫中,一位十仈jiu岁少女,长着倾国的容貌,面对jing琢的玉境,光华亦被内敛,只有如画中般的人。
“阿紫阿红,你说要是我那走失的丈夫,也是夕阳剑客这样的年轻豪杰,那该有多好。”声音柔美中夹杂着俏皮可爱。
这女子正是皇帝龙泽天最喜爱的公主,掌上明珠,龙泽青蓝,封号永乐公主,少有人称青蓝公主。
丫鬟笑嘻嘻地道,“十公主,说不定驸马爷,也是这样的豪杰呢!”
龙泽青蓝摇了摇头,微微道,“这天下只一个夕阳剑客这样的奇才,怎么还会出现第二个呢!我也不指望他是什么英雄奇才,赶快回来就不错了,否则,再有一年,我就要嫁给大jiān臣之子昆君,嫁给这样的人,还不如去死。”
说着,竟然有些落寞起来。
“公主放心,齐君王不是说过,驸马在外拜师学艺,相信很快就会回来的。万一不行,公主你逃出宫去,找那夕阳剑客,嫁给他,以公主的容颜,相信夕阳剑客也要拜倒!”
“好你个小妮子,敢取笑本公主,不过出宫,倒是个好主意。”
泽城古府,泽新军神古岁此时亦叹道,“天若亡,必落于此人之手也。”
而在念兴郡的一座府中,一个小孩仰天悲痛,跪在地上,双手垂地,“夕阳剑客,我一定要杀了你,为父报仇!”
“少爷,我们还是离开此地吧,我担心枉天他们杀人灭口啊。”下边一位老管家连忙劝导。
这几个月,夕阳剑客每到一地,总会做出震惊江湖的大事,可是接下来的几个月,却销声匿迹。
此时,永乐已然来到泽城之中,如今的泽城,是繁华与落魄并存。
三人行在大街之上,从地显到泽城这一路,永乐发现了许多跟踪他之人,皆被他甩开,如今在城内,又有许多目光投来,有的是城中乞丐,有的是贩卖小卒,不一而足。
这一路走来,永乐倒是遇见一个小时候的熟人,此人此时正邋遢不已,一番乞丐打扮,长得廋骨僯旬,很是普通,躺在一边,要死不活的样子。
永乐并未过去与此人打招呼,三人走到一个没人的小巷中,永乐内力一动,三人腾龙而起,人便消失。
一些人假意从巷子边经过,见里面并没有人,连忙进去细看,肯定没人才离开。
但夕阳剑客到了泽城的消息,却是传了出去。
此时三人出现在一座府宅后院,里面空无人烟。
戴天鼠神情有些激动,他早已知晓他的父亲戴成辩被独自一人囚禁在宅府中,无人照看。
三人来到府中客厅,竟然有白è雾气冒出,走进一看,原来是一位年近半百,头上多了许多白发的男子,正惬意地在炉子上熬着粥。
见有人来,抬头一看,一眼便认出其中一个是他的儿子,他神情有些激动,霍然起身,这可是这些年他最挂怀的人了。
戴天鼠三步并做两步,来到这人面前跪下,“爹,孩儿对不起你,是孩儿无能。”
戴成辩并未让戴天鼠起身,脸è不善,追问道,“是谁让你提前回来的,难道忘记了当初为父的话了。”
“孩儿没有忘,孩儿是奉师命,送师兄到泽城的。”戴天鼠连忙解释。
“晚辈小十,拜见戴伯父,师弟所说,确实属实。”永乐上前拜见。
“你是夕阳剑客!”戴成辩疑惑问道。
“正是。”永乐一惊,这戴成辩深居大院而不出,怎么会知道他。
戴成辩哈哈大笑,“鼠儿,起来吧,你这次确实给为父带来了一位贵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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