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不是呢?赵武元深有同感,再加上世道不好,金兵虎视眈眈,没准哪天就打过来了,那时候蛮,为国尽忠吧,就得死,不为国尽忠吧,也得死。当官也很危险的好吧。
竹竿和周夫子在外面差点笑死,莫老爹也觉得好笑,刘小官人这帮人还真有点意思哈。莫悦容就担心道:“他不会有事吧?”玩归玩,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竹竿当时就大包大揽:“弟妹放心,有你竹竿哥哥在,你家男人不会有事的。”
不要老是你家男人、你家男人的好吧?莫悦容脸都红了,刚才被其他事情耽误,没有追究,现在再不说,这几个人以后不定怎么开玩笑呢,当时就正色道:“郭大人,不要这么说好么?我和他还没成亲呢。”啊呀,自己说的是什么话啊,赶紧改正:“我和他还没定亲呢。”哎哟,这是什么话啊,赶紧改正:“他是他,我是我,郭大哥不要乱说。”脸红彤彤的了。
场上其他人的都可以得罪,就是莫悦容不能得罪,不然以后在春春耳边吹点枕头风,自己还受得了啊?竹竿赶紧赔礼道歉:“弟妹,是我口误哈。”
周夫子暗中点头,莫悦容对阿春蛮,已经死心塌地了,两个人又住在一块堆,说不定没成亲就胡来了,阿春是什么人?那可是育官,天天和魅药、打架的画儿打交道,莫悦容又这么漂亮,要是他不拿莫悦容试试招,谁信啊。以后啊,要对莫家妹子尊敬点个,当时就骂竹竿了:“竹竿,不是我说你,都承认口误了,还说什么弟妹?都改过来。”
尼玛啊,趁机打击我是吧?竹竿不干了:“你周夫子也叫过的,为什么不道歉?”
周夫子朝里面一指:“开庭了、开庭了。”大家赶紧朝里面看。周夫子总算逃过一劫。
赵武元一拍惊堂木:“接下来审刘育官欺压良善之情事。”就朝旁边的书办陈功林看了一眼,还不快上,不要什么事都让我出头好不好?陈功林书办清了清嗓子:“经查,刘育官公然在县衙内对本县大善人关丙辉员外行凶!县衙本是法内之地,本该惩恶扬善才是。可刘育官公然在县衙内对关大善人动刀,致使关大善人流血不止,其状可悯,十分可恶。刘育官,你可认罪?”
刘春就笑了:“赵大人,你可知道关秃子最近犯了通敌之罪?”周夫子和竹竿一起竖大拇指,这才叫高手呐,一上来就把底牌亮给对手看。艺高人胆大啊。
周媒婆就有点急,赵大人不会追问是怎么回事包,要是这样,不全露陷了啊,还玩什么撒。
赵武元闻听,大喜过望。尼玛,你们为了保住自己,趁着金兵谍骑来,居然给关秃子按了个通敌罪!好,栽赃得好。这要是把关秃子救下来,那不是个天大的人情啊。钱蛮,肯定哗哗的喂。幸好听了他的话,继续往下审,不然这个钱肯定挣不到喂。
当时反问道:“那我问你,关员外通敌,是在你用刀戳他之前,还是之后?”
“之后。”
赵武元点头:“那就对了。”一拍惊堂木:“刘育官,良善之人都被你逼得投了敌,若不处罚你,金兵来了,谁还肯去迎敌?刘育官,你平时在无为横行不法,关员外好歹也是个乡绅,有点身份,连他都被你欺压成这个样子,无为县的普通百姓,遇到你还有活路吗?”
周夫子暗中点赞:赵大人果然厉害,轻轻一翻,就把关秃子洗白,把刘春罪名定下了,春春这次遇到强劲的对手了。莫老爹心中不禁有气,这些当官的,颠倒起黑白来,根本不费什么劲。
大堂外看热闹的个个皱眉,州里来的赵大人,果然是来替关秃子报仇的。哼,幸好我们有刘小官人,不然,有你们这些狗官袒护,关秃子现在还在横行不法呢。
刘春冷笑,你以为就你会翻,我不会翻啊,等会儿再让你领教领教小爷我的翻法,就道:“赵大人,关丙辉,人称关秃子,在县内一向横行不法,欺压良善,百姓敢怒不敢言,怎么到了大人嘴里,他倒成了良善?”
嘿嘿,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我敢这样胡说,那是有实力做hou台的,赵武元笑道:“本官不但审案以证据说话,平时也是这样。刘育官,说话要有根据,我来问你,你说关员外在本地横行不法、欺压良善,那可有人告过他?”没有吧?胆子大的,非要告状的,早给我们按下来了。
赵武元问刘子轩道:“可曾有过?”刘子轩只好摇头:“没有。”谁敢告关秃子啊。
赵武元就道:“本官倒是听说关员外连续地行善积德,修路铺桥。别的不说,常年在城外搭有粥棚,施粥救济穷苦之人,就是大家都知道的。我还听说他修过三条路,搭过两座桥。这样的人不叫良善,什么人才叫良善?”
刘春点头:“听说城外那座桥搭好后,大人还来剪过彩?”
怎么忽然提这个?赵武元暗地提高了警惕,不过自己来的事大家都知道,不必在这种小事上否认:“本官一向热心于公益,这种事,自然会相助的。”
刘春就道:“听说大人剪彩之前,还和关秃子谈了小半个时辰。”
赵武元只好点头,大家都看见了,想否认也否认不了。当时关秃子想借重自己,拉着自己说话,自己也没办法哈。
刘春就道:“除此之外,大人还和关秃子私下里有往来么?”
赵武元心就虚了,赶紧发作,怒道:“刘育官,你是想查本官么?”量你也没那个胆子!
刘春大大方方就承认了:“是啊,大人。”我就是查你了怎么样?
赵武元发作,一拍惊堂木:“刘育官,你好大的胆子!”
刘春笑道:“赵大人,既然知道下官胆子大,你就老实说吧,和关秃子私下里,是不是有来往?”嘿嘿,给你面子,叫你一声赵大人,不给你面子,你算个球。
赵武元就道:“刘育官,请你不要岔开话头,说和本案无关的事。”
刘春又笑了:“大人,也请你不要岔开话头。”脸一板:“私下里究竟有没有往来?”
乖乖,刘小官人发飙了蛮,反过来审起州里的大人来了。看热闹的个个兴奋,这就是要反客为主的节奏啊,不晓得州里来的大人在刘小官人的攻击下,会不会乱了阵脚。
尼玛,这小子不怕死,压不住他,怎么办?赵武元赶紧岔开话头:“这件事和本案有关么?”
刘春点点头:“岂止是和本案有关,和大人的前程、生死都有关。”
吓唬我?!哼,赵武元一拍惊堂木:“刘育官,你不要想浑水模鱼。你且说说此事和本案有什么关系,若说不出来,别怪本官翻脸无情。”
刘春哈哈大笑:“赵大人,你不要心虚撒。你若和关秃子私下里有来往,那你和他就是故旧关系。那这个案子,你就得回避,你若不回避,按我朝《法统》,大人就该免官哦。赵大人,还请你不要顾左右而言他,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你和关秃子私下里有无往来,嘿嘿,我不但要你说,还要陈书办写在记录里。”
赵武元当时就难办了。说没有吧,不是真的,将来上头追查起来,那不就是免官的事了。说有吧,自己马上就要回避。怎么办才好?
外面的周媒婆急了,刘小官人不是要玩州里来的赵大人么?现在让赵大人回避,还玩个鬼啊。就盯着周夫子、竹竿看,只见两人脸上都带着笑,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只好忍住。
莫悦容心里就有点担心,小冤家不会得罪了州里来的大人吧?
刘春觉得好笑,赵武元啊赵武元,我们都想玩你,都想你继续审下去,但这个资格,你得自己争取才行,不要让我们失望哦。
赵武元紧皱眉头,刘春这小子果然名不虚传,差点就被他逼住了,嘿嘿,你以为我没有办法了?当时就温和地道:“所谓瓜田李下,难避嫌疑,本官若说没有,尔等肯定不信,若说有,又与事实不符。既是这样,慎重起见,刘育官此条罪名,押后择日再审。”本来我就说放过你的,你非要冲上来,那我就往后拖,嘿嘿,还不是和我想的一样蛮,刘春,你得到什么了撒?
尼玛,刘春暗地佩服,不愧是老狐狸,补起缝来真有一手。和这样的对手交锋,才不负胸中所学撒。
赵武元一拍惊堂木:“既是如此,暂且退堂。”
“慢着!”刘春叫道:“大人,下官还有一项罪名你没审呢。”
尼玛,不真实的感觉又来了,赵武元来火了,噢,你趁着我无心恋战,想趁火打劫是吧?你是想把我的兽性逼出来才罢休么?到时候你别喊受不了。就笑道:“刘育官,第三条罪名,我看就算了吧。传出去,只怕有碍刘育官声誉啊。”
刘春点头:“赵大人肯为下官着想,下官感激不尽。不过正因为如此,才要审下去,还下官一个清白。”诸位,最后的机会哈,想玩的快来玩,想带的快来带啊,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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