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春来火了:“莫悦容,我对你讲,明天你要是再出去相亲,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搞得没得数了。相一次蛮就行了喂,老出去相什么?就是去,也不要穿我买的衣裳去!”
莫悦容也来火了:“打断我的腿?你来试试撒。明天我还就去了,怎么样?就穿那件你买的衣裳去!”
哎呀,你还不听话了,可打又舍不得打,骂又舍不得骂,拿她一点个办法都没得,刘春就萎得了。拿你没得办法,还不能拿周媒婆啊:“是周媒婆替你介绍的吧?我上次就听老钱讲,说她有越权经营。看我明天不去销了她的执照!”
莫悦容怒道:“你敢!”
刘春冷笑:“我人都杀过的,这点小事我还怕?”
莫悦容就道:“你要是去了,我立即就搬出去住!”
莫悦容搬出去了,以后自己连她的味道都闻不到,那还不想死?刘春又萎得了。
莫悦容怒气冲冲进了里屋:“你还有意思啊?给你吧,你不要。还不准我嫁别人。你是我什么人?有什么权利管我?”
刘春道:“谁说我不想要的?我想要的很呢。”
莫悦容道:“是啊。就是一提到娶我,就不肯了。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只晓得占便宜,一点个责任心都没得。”
刘春道:“我有苦衷的好吧。”
莫悦容一听,火就大了:“苦衷苦衷,什么苦衷?还不是怕人家公主不高兴会退亲蛮,还不是怕以后做不到大官蛮,还不是怕影响你前途蛮。”
刘春被气笑了:“我刘春会怕这些?我连金兵都不怕好不好!”
莫悦容切了一声:“别人不晓得我还不知道?当初在金兵堆里救你的时候,你脸上不是汗珠子直滴啊。”
刘春道:“你不说,我都不愿意讲。当时我都想好怎么对付金兵了,结果你跑了出来,反而坏了我的事。”
莫悦容气得:“你还有点个良心啊?早晓得不救你了。”想起救了他,还被他一路上轻薄,气得当时就哭起来。
刘春就要到里面安慰。莫悦容把门一关:“不要进来!以后你要是再踏进我房门一步,休怪我无情!”还想来模我么?想得美,以后都没机会了。
第二天一大早,莫悦容刚烧好早饭,洪老虎就过来,二话不说,上了桌。
三个人吃完,莫悦容就出去了。究竟还是没穿刘春买的那件衣裳。
洪老虎就问:“阿春,昨天晚上莫姑娘脸色不对蛮。今天好了吧?”
刘春道:“好?!好个鬼。”
洪老虎道:“那你都不劝劝啊?”
刘春道:“劝什么?!这也要劝,以后还不翻天啊。洪老虎我对你讲,以后你娶了娘子,不要什么事都依着她。女人呢,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一天捶一顿,她就乖巧了。”
洪老虎听得一惊一乍的:“周夫子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说这个女人吧,就得要哄。”
刘春切了一声:“周夫子懂什么?怪不得他在家里没地位。”
洪老虎道:“可周夫子还拿你举例子,说你就是会哄,莫悦容才会那么听话。”
刘春愣了一下:“是吗?”
洪老虎就陷入迷茫:“你们两个,一个说要打,一个说要哄。以后成了亲,我究竟该怎么办呢?”
周媒婆看到莫悦容,一脸歉意:“闺女啊,昨天的事实在对不起哈。以后再也不给你介绍人了。”要是再遇到一位西门大官人这样的,莫老爹还不把自己骂死?早就看出来了,要想得到莫老爹的欢心,就得把他女儿哄好。
莫悦容摇摇头:“周大娘,这事不怪你。我想通了,亲还是要相的,你给我快点个安排,早上相一次,下午相一次,晚上再相一次。”姓刘的你不要我是吧?我索性自暴自弃了。
周媒婆吓了一跳,一天一次蛮就行了喂,一天三次哪个吃得消撒,闺女你也太开放了包?“悦容你也不用急,这种事要慢慢来才行。其实我昨晚已经替你精挑细选了一个,等会儿我就请他过来。”
还是老地方,周媒婆指定的茶楼。
往茶楼去的路上,莫悦容一边走一边流眼泪喂,自己这就是开始堕落了,从此就踏上了一条不归之路。是谁害的?都是刘春那个狠心人。以后我要夜夜笙歌,天天相亲,相尽天下男人。从此每个人看到自己,都会在自己背后指指戳戳,脸上全是鄙视。可自己全然不顾,还是一个劲地糟蹋自己。终于有一天,自己又和刘春相遇了,哎哟,刘春心里那个内疚、后悔啊,当时眼泪水就哗哗地流,一个劲地和自己说对不起,对不起,悦容姐姐,都是我害了你,你打我吧,把我往死里打吧,当时就哭着要自己原谅,悦容姐姐,假如上苍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假如非要给这次机会一个代价,我愿意是我的命。
没有了,没有机会了!当时自己就竭力忍住悲痛,淡淡地说一句:算了,不怪你。然后转身悄然离开。只留下刘春那张伤心欲绝的脸。
想到这里,莫悦容默默地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周媒婆吓了一跳:“闺女,要是心里不舒服,我们就先回去。反正也不急。”
莫悦容坚决地摇了摇头:“周大娘,不用。”刘春,看我怎么报复你。我非要你后悔。
进了包间,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已经坐在里面了。他长得粗粗壮壮,个子不高,眼睛细得像一条缝。不过一脸傲气,浑没将茶楼里其他人放在眼里。
周媒婆赶紧介绍:“闺女,这位就是朱鹏飞朱大官人。别看朱大官人年纪轻,但事业有成,如今已是下面白兔镇数一数二的富户。”
朱鹏飞大官人朝莫悦容看了看,非常满意,当时矜持地点点头。
两个人都坐了下来,朱鹏飞大官人就道:“莫家姑娘,别看我如今风光,其实我也过过苦日子的。”
周媒婆赶紧帮腔:“朱大官人小时候家里穷,连饭都没得吃。后来他发奋创业,去了江北做生意,终于白手创下了一番家业。只因一心扑在生意上,就耽误了婚娶,直到现在已经二十六了,还没成家。
朱大官人就接过话来:“后来刘县令号召外地的无为县富商,为家乡的发展做贡献。我想念家中父母,就回来了。”
周媒婆就道:“朱大官人回来的时候,还和刘县令握过手呢。”
朱大官人就笑着摆摆手,没当一回事:“莫姑娘见笑了,握手有什么?”
周媒婆又道:“刘县令还给他题过字呢。我记得是富甲一方四个字。朱大官人,那幅字你放哪儿了?刘县令的字写得好看,要是拿到市面上去,只怕能卖到一吊钱呢。”
朱大官人一脸不屑:“一吊钱我倒没放在眼里。不过这幅字倒有其他用处呢。刚刚回乡那阵,地方上几个痞子想敲诈我,我当时就把那幅字拿了出来。几个痞子吓得反过来给我赔礼道歉呢。”
周媒婆笑道:“想不到刘县令的字还能辟邪驱魔。”
朱大官人轻蔑地笑笑:“也是他们识相,见机得快。要不然,哼,只好请刘县令出马,让他们吃牢饭了。”
周媒婆惊叹一声:“原来朱大官人和刘县令有一腿,不,有一手,不,很熟悉啊。”
朱大官人深沉地笑笑:“承蒙刘县令看得起,叫我一声二弟。”
乖乖,原来是刘县令拜把子的兄弟啊,莫悦容心眼就活了,刘春,让你嚣张。哼,今天我就请刘县令的兄弟出马,好好收拾你。周媒婆走后,朱大官人就问了:“莫姑娘好像有什么心思?”
莫悦容就一脸愁容。
朱大官人就道:“我听周媒婆说,你和你爹爹以前在街头卖艺。别误会,我丝毫没有瞧不起的意思。我生意最困难的时候,还在街上要过饭呢。莫姑娘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在下。无为县内,还没有我朱鹏飞摆不平的事。”
莫悦容不做声,头蛮,就低了下去。
朱鹏飞问道:“难道有什么人欺负你了?莫姑娘尽管告诉我,哼,我倒要看看,是谁没长眼睛。”
莫悦容欲言又止。
朱大官人就追问:“莫姑娘但说无妨,我一定尽力。”帮眼前的美人出了一口气,还怕她不嫁给自己啊。
既然这样,那我就说了,莫悦容道:“他是县衙里的,听说在衙门里颇有势力。”
朱鹏飞怒道:“衙门里的人,更应该遵纪守法,怎么可以欺负你一个女生。告诉我他是谁。”
莫悦容就道:“他叫刘春。”
朱鹏飞一向在乡下行走,哪里知道县城里的事,当时蛮,为了赢得美人心,就拍胸脯了:“莫姑娘放心,既是衙门里的人,那就好办。不知他在衙门里做的是什么事。”
莫悦容就道:“是做育官的。”
朱大官人当时就哈哈大笑:“原来做的是这等下流的事。”一个小小的育官,还不好办啊。
听朱大官人说刘春的坏话,莫悦容心里就有气了,你算哪门子,敢小瞧我小冤家,本来我心里还过意不去,现在蛮,让你碰碰他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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