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鹤鸣刚回到自己的寑卧不久,便听得外面漫天叫喊,不知出了何事。又从自己的寑卧中转出身来。
船上叫叫嚷嚷一片,只见一群人围在舱头,个个手持利器,吐露凶光。梅鹤鸣奔将上去,见被围着的人正是洪武,他瘫坐在舱板上,只是劲上被几名小卒架着寒气迫人的大刀。
梅鹤鸣扒开围着的人群,挤身来到洪武面前厉声向那几名小卒喝道:“你们这是干什么,还不赶快放了洪武大人。”
“放了他,说的轻巧!我等这个机会等了这么多年!你一句话就要我放了他。我看你是做梦还没做醒了吧!”这句话是从人群中传出来的,说这话的人正是擎天柱,他手握腰间佩剑,右手叉在腰间,淡淡的说道。
梅鹤鸣刚要张口在说些什么,显然被擎天柱给打断了。擎天柱指着梅鹤鸣骂道:“你还好意思说,都是你打破了我的整套计划,要不是你我”
梅鹤鸣抢上一步道:“要不是我,你怎么啦?你是不是想说你早夺得洪大人的位置了吗?”
梅鹤鸣接着道:“像你这种喂不熟的狼崽子,跟谁洪大人这么久,就是养的那只雪狼喂了这么多年见了主人也知道摇摇尾巴!”
擎天柱听得这话气不打一处来,在加上船里灌上海水,倾斜的厉害。说话间,擎天柱拔剑飞起,向梅鹤鸣头上劈将过来。梅鹤鸣退让不及,脚下被一原木绊倒,**向后倒去,落得个四脚朝天。
擎天柱见他摔倒在地,身子一沉,正要落下,忽听身后风声飕飕不绝于耳。自觉身后寒气凛人,一道剑光在眼前忽闪一下,又觉锐利的剑刃从背后袭来。他心里吃了一惊,没想道在他平日里骄横跋扈惯了的船上居然还有如此耍剑的高人。
心想先放过梅鹤鸣,反手挥剑抵挡,仓促间只见迫人的剑光在身前犹如闪电般忽闪几下,那人身子一沉落在他的前方,透过火把的亮光只见一撮发髻飘飘落地。擎天柱一模自己的发髻,心大吃一惊,掉落在地上的正是自己的发髻,这般羞辱对于他来说还不如直接杀了他。
他哪里受得了,于是怒吼一声,眼眸子在那人身上扫来扫去,喝问道:“你是谁!”
那人淡淡的转过身来,这人正是清渊,他还是冷冷的没有回答擎天柱的话。就在这一瞬间的时间,洪武趁机起身摆开那几人架在脖子上的刀。
洪武运足内劲,像那几名小卒胸口拍去。几名小卒一时不防备,胸口吃痛,个个被弹出数丈开外,倒在地上申吟起来。
擎天柱见到这种情形,更是吃惊不小,一时僵立在原地,半响才说道:“你这老东西,不是腿脚有问题吗?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嘴鼻直冒粗气。
这时,水漫的越来越厉害,水打湿了梅鹤鸣的脚面。擎天柱心中盘算,如果现在和他们交手肯定敌不过,自己打定注意,慢慢移到船缘边,只听唰唰几声,几枚飞镖四散飞出,擎天一头扎进海里。海面上冒出一串浪花,人已不见踪影。
梅鹤鸣回过身来,见洪武大人倒在血泊之中,他爬到洪武的身边,见洪武喉结处一道寸余长的口子,他不停的摇晃着洪武的头叫道:“师爷师爷”清渊闻声,赶了过来,慌忙抓起洪武的手臂把了把血脉,遗憾的摇摇头,低下头半响说不出话来。
清渊跟随洪武也有十几年的感情,哪里是一时就可以割舍下的。他污黑透亮的眸子里包着一汪晶莹透亮的液体,最终这汪液体还是夺眶而出,滴答滴答。的打在海水里,慢慢随着海水退散开去。
忽听“咔嚓”一声,船的一端已被海浪给打断了,船上的叫喊哭叫声混成一片,梅鹤鸣抱着洪武的尸声和清渊跪在舱板上,三人在船上东倒西歪,像一片树叶掉在海浪里,接二连三的掉进水里。
这时,只见后面的船队已调转船头,向远处驶去,擎天柱站在船头上,阴笑着心想:“这次,就算你们不被淹死,也得被海浪打死。”
清渊手疾眼快抱住一块半截甲板,梅鹤鸣虽然失去了武功,但是他还是略懂水性。可是,他腋窝下还夹着洪武的尸身,加上海浪的拍打,只觉得水底有巨大的一股吸力,把他身子使劲拽下水底。
他慢慢感觉身子沉重如铁,呼吸也渐渐感觉到越来越急促。他死死的夹着洪武的尸身,因为他始终不能逾越自己心中的那颗良心。
清渊被一股巨浪席卷开去,他距离梅鹤鸣的位置已在数丈开外。他用敏锐的目光在波涛汹涌的海面上搜寻梅鹤鸣的身影,可是找了几圈也没能找到梅鹤鸣的一丝印迹,无奈的他只能自顾自的像岸边游去。
梅鹤鸣呛了几口海水,越来越觉得呼吸短促困难。他隐约看见水中有飘浮着自己熟悉几个木盒子,他鼓住一股莽劲,游了过去抓住。这时,也顾不及这盒子是否熟悉,只要能救命就好,他抓着漂浮的那几个木盒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顿时,他感觉自己胯下有一个毛茸茸的东西在蠕动。自己的体力消耗的越来越快,他这时只能靠胯下毛茸茸的东西拱抬着自己疲惫的身体,借机呼吸几口空气。
就这样身子一点点往岸边移,梅鹤鸣已近失去了知觉,他似乎感觉到有一双救命的手拉了他一把。过后,就昏死过去。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