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着行李车往外走,刚出大厅的门,我差点吓得逃回来。
“你干什么?”海关的人喝问。
“你看他们,那些人,黑压压的一大片!他们要暴动!”
“废话,那是接机的。”
天啊,全世界的接机人但愿都应该到天都来,到首都机场学一学人家:
几百上千号的人,你挤着我,我偏要到你前头;你挡我的眼,我要上前阻你的路。总之,他们把出口完全给封死,不留一点地方。
谁要是有胆子敢推着行李车从那条窄得看不见的小道挤过去,他就得有令狐冲的本身,得随身拿一把宝剑,随时准备着削掉那些看不见的危险的胳膊和飞脚。
出了机场大门,要上停车场。有一条斑马线,我推着车刚要上去,呼地一声,一辆车在我身边飞过去,把我的衣服刮起了老高。
如果本人穿的是裙子,一定要**外泄!
这样,本人还一下子捂住了那个地方。
再一看,不得了啦,所有的车根本不让路,都冲着我开了过来,开了过来,开过来啦!这不是斑马线,这是天朝的生死线啊。
怎么办?我一咬牙,一跺脚,等!
等了快有一年了,再不过去就会老死在此。
终于,心一横,我就往前闯了。
一辆黄se的出租车风驰电挚地朝我奔来,快得当然不像是要去给八代祖宗抢孝帽子,而是直接要我的小命。
它大鸣喇叭,如同狂人,眼看着它就撞到我了。
我一瞪眼,大叫一声,就停在那里,准备着壮烈牺牲殉河山。
忽然,车不叫了,一切都静了下来。
我一定是已经进了地狱,正在朝着冥山走。
睁开眼,却发现阳光灿烂。
所有的车都停在斑马线边上,离我不到一米远。
所有的司机都看着我,脸上带着古怪的笑。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也就是,看着他们的目光集中处。
那里湿了一大片。还有一滴滴的尿,正在悄悄地往下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