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的消毒水的气味很清晰,我只觉得头疼得有些厉害,以至于我想要睁开眼睛都有些困难。
我用尽了力气去挣扎,只是想要挣开双眼,看看自己身处何处。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是白亮白亮的天花板,晃得我的眼睛有些刺痛;还有那浓烈的消毒水的气味让我有些难受。
房间里面很静,没有任何的人。
我只觉得喉咙干燥无比,张嘴想要喊人,开口的声音却是喑哑低沉,想来是不会有人能够听到的。
我能够清晰地听到门外来来往往的脚步声,还有那些手推车子碰击地面的声响。
可是无论我怎么呼喊,都没有一个人推门进来拯救我就快烧起来的喉咙。
我知道,我的声音太小了,小到甚至能够被外面护士调笑的声音掩盖。
最后我只能放弃了挣扎的呼喊,总会有人发现我醒了的,虽然这样的想法有些消极,但是我想这是目前为止我唯一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我的视线四处看了看,这是一个高级的病房,空间很大,设施也很完整。除了我身下睡着的一张病床,旁边还有一张家属陪护的小床,而不远处,还有一套米白色的沙发。
饮水机就在沙发的不远处,离我所在的位置不过六七米,我想起身自己动手,可是等我感受到那钻心的疼痛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双脚被绷带缠住,就连脑袋,也被缠了好几圈的绷带。
看来我应该是发生了一场很严重的车祸后送进来的,看着自己被包得像个木乃伊一样,我不得不庆幸自己居然能够活下来。
窗帘被来开了五分之一,阳光透过那五分之一的缝隙照进来,落在我的脸上,那是一阵鲜活的气息。
毕竟我是大难不死的人,此刻的阳光在我看来是多么地亲切可人。
门在这个时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来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三十多岁的模样,剑目星眉间皱成一个小小的“川”字,英挺的鼻梁下面薄而性感的双唇。
我不知道谁说过,嘴唇薄的男人都是凉薄之人,我想,这个男人一定也是这样的。
但是不得不惊叹,这个男人长得很帅,如果气场没有那么冷就更好了,估计会很符合现在的女生所喜欢的大叔标准。
他似乎有些惊讶于我的醒来,看着我微微怔了怔,随后抿着唇向我走来:“醒了?”
我点了点头,喑哑着久逢甘露的喉咙开口:“我很渴,麻烦装杯水给我。”
他微微怔了怔,但还是走到饮水机的旁边,装了一杯水给我。
我的右手打着点滴,左手还缠着绷带,怎么看我都不是能够自己端着那杯水喝的人。
他似乎有些不耐烦,看着我微微皱着眉,我尴尬地笑了笑:“麻烦喂一下我。”
大概他也从来没有干过这样都是事情,我看到他的手明显地一抖,差点儿把杯子里面水倒了出来。
他看了我一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视线落在自己的左右手上,示意我并不想这样的,只是未能为力而已。
他抿着唇,将手上的杯子递到我跟前,我不小心喝太急了,咽得我眼泪都出来了,两眼泪汪汪地看着那杯只喝了三分之一的水。
他看了我一眼,眉毛依旧皱起:“急什么?”
他的语气有些冷,惊得我都不敢抬起头看他,生怕他一个不耐烦就把他手上的水端走。
我放慢速度,终于将一杯水喝完,缓解了我的口渴,可是一杯水怎么能够满足我那干旱的喉咙。
我轻轻咳嗽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可怜兮兮:“我还渴。”
他没有说话,只是转身走到饮水机旁再装了一杯水给我。
我喝了四杯水才停下来,如果不是肚子涨得鼓鼓得有些难受,我相信我还能够继续喝下去,因为真的很口渴。
他把刚刚装水给我喝的一次性杯子扔到垃圾篓里面去,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有些冷,微微抿起的薄唇更是增添了几分冷意。
我微微缩了缩肩,这时才想起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秒,我便连忙转移视线了。
那双黑色的眼眸盯着我,让我的心里有些发毛的颤抖。
“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不该将话问出口,眼前的男人的表情那么地冷漠,我怕自己的问题会让他发怒。
我又抬头看了他一眼,原本有些舒展的眉头却皱得更紧,我以为他要发怒,可是却听到他带着微凉的语气开口的话:“到底是什么事?”
很平很稳,我听不到任何的感情波动。
我抿了抿唇,许久才开口问道:“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