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面很静,除了程旭细细咀嚼面条的声音什么都没有。
我不敢说话,我生怕我一说话又把程旭给惹怒了,只希望他把面给吃完了,然后我再想办法哄一哄,别再让他生我气了。
我觉得自己在程旭面前就是一保姆,端着一碗面什么都不敢说,只能小心翼翼地喂着他吃,抬头看到他的唇色总算是恢复了几分红润,才松了口气。
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哄儿子。
看着他吃完最后的一口面,我把碗放到远处的桌面上,生怕等一下有个什么磕磕碰碰的被他当成凶器拿来砸我就亏大了。
我把碗放好后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看着他闭着眼眸靠在沙发上,怎么觉得我又走回死胡同里面去了。
我倒是宁愿他现在开口骂我或者打我,我哭一下或者讨个乖道个歉,然后循循善诱问出症结所在那多么美好啊。
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他不说话,我所想的全部都成了泡沫了,我一个人唱独角戏,怎么闹腾也闹不起来啊。
允许我用一句不怎么恰当的话:一个巴掌拍不响。
他不回应我,我举这个手酸了也还是那个样子。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大概就是原本沁满了汗水的额头开始恢复了以往的光洁,苍白的双唇也渐渐恢复了血色。不然我真的害怕他会不会痛死在这儿,继而我成为头号嫌疑人。
我站在离他不过一米左右的地方,他绷着一张脸,就连我看着都替他的脸皮难受,老是这么绷着,多费劲啊。
其实我还是有些怕他的,不过刚刚看到他的脸色那么吓人,才下了决心过去死磕,可是现在面也喂完了,我却还和他就这样僵着。
其实我真的想不明白程旭想的是什么,这么大一个人了,还拿着自己的身体不当一回事。尽管我错了,我可是都低声下气认错了,可是他就是眉头也不动一下,连句话也不给我。
对着他,就好像对着无缝的墙,你怎么都找不到解决的方法把他面上的冷峻拆掉。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昏黄的灯光下,冷得有些吓人,我想起了那次我绝食时看到的程旭,一样的面孔。
叹了口气,决定做最后的一次垂死挣扎。
我小心翼翼地模到他身旁,想着该怎么下手好。
说真的,我和程旭每天完善睡在一起,最亲昵的动作不就是被他抱在怀里,额,最近亲吻的次数多了一些些罢了,其他的,我还真没做过。
以前的自然是不算,毕竟我都忘了。
我坐在程旭身侧,突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了,我还真没哄过程旭。之前我一直都是看着他脸色行事的,在他生气之前我就识趣地软下语气了,现在他明显很生气,气得饭不吃觉不睡,也不说话。
咬了咬牙,我决定豁出去了,一边看着他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地伸手攀上他的脖子,“啊旭。”
还是不为所动,我咬了咬牙,整个人窝在他身上:“啊旭,你和我说说话好不好?”
看了我一眼,还是没有动。
“啊旭,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
他突然就伸手将我抱了起来,我整个人被他抱在怀里面,双手还攀着他的脖子,姿势有些让人脸红心跳,然后我真的脸红了,心跳也快了很多。
他冷冷地斜了我一眼,抬手将我的双手扣在了怀里:“错哪里了?”
我呆了呆,有些犹豫:“错在我不应该假装不认识你的;错在我不应该告诉你我冷;错在我不应该挂你电话。”
我看着他,发现他脸色越来越沉了,我突然觉得心下一惊,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捧起我的脸,遮挡了一室的灯光。
我只来得及看到他眼眸里面燃烧着的一小簇火焰,然后什么都看不到了,他吻着我,惩罚似得在我唇瓣上啃噬,我微微吃痛,忍不住缩了缩,他却抬手扣住我的后脑勺,手掌心紧紧地将我的后脑托住。
我没有半分的后退之地,只能承受着他的狂风暴雨。
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要被他夺取了,平日里面他兴致所起也会吻我,但是想今天这样激烈长久的还是第一次。
可是我不敢有半分的反抗,只能一点点地承受着,我知道,这是我欠他的,从睁开眼看到他的第一刻,我都知道,我和程旭将会纠缠不清。
我爱他,我还是他未婚妻,我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抗拒他的每一个亲吻,倘若是要****,我也没有任何的理由和借口去抗拒。
我爱他,那么明显,他爱我,我却看不到。
我只觉得心上好像缺了一个口,太多未知的事情了,我害怕自己一觉醒来发现程旭不过是我的南柯一梦。
他似乎发现我在走神,扫荡了我口腔后开始细细碎碎地吻着我,趁着我不留神在唇瓣上轻轻地咬了一口,疼,可是心上的荒芜让我更难受。
我看着他,气喘吁吁的,就好像经历了一场长跑一样,“啊旭。”
他抿着唇,低头看着我,微微挑了挑眉,鼻音粗重:“嗯?”
“你原谅我了吗?”
即使是意乱情迷,我也还是记得自己身系重任,不敢怠慢,这个很明显关乎我明天早上要不要自己坐公交车去公司的命运!
他看了我一眼,微微皱了皱眉:“谁送你回来的?”
我突然觉得脑袋懵了,突然之间就忘了这一茬了,只记得要将人哄好,没想过今天晚上送我回来的人是陆谦之,很有可能会让程旭发飙。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想着该怎么能够将他的怒火降到最低。
“说话!”
他的声音突然之间又冷了下来,我咬了咬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我不敢让公司的人知道我住这里,刚好遇到陆谦之,就”
“就让他送你回来了?”
他的话接的很快,也很平,就是有些冷,但也听不出是喜是悲,我拿捏不住。
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坐以待毙,连忙开口求饶:“我手机没电了,大半夜的又没有公交车,可是我总不能夜不归宿吧?”
“哼。”
他冷冷地哼了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