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后头去了一些时候,叫来了一个老婆子,端着一盆洗脸水进了来,说道:“王嬷嬷,你陪这姑娘坐坐吧,伺候姑娘洗脸洗脚,我去了,明日再见。”
那老嬷嬷伺候着西晴洗了脸脚,又拿出梳子让西晴梳头。她呆立在旁边看,插口问道:“姑娘是哪里人氏?为什么到了此地?”
西晴还是将刚才对男子的那番杜撰说了一遍,那老婆子就故意跺脚骂道:“好狠毒的东家,这样花朵般的女娃子,也舍得下此毒手,真是天理难容啊!”做出一副十分心痛的样子。
西晴触动了心事,眼中滴下泪来。老婆子忙递上一瓶跌打损伤的药膏来,硬要替西晴擦一遍,西晴拗不过她的好意,只有由着她擦拭。
“没关系,姑娘年轻,身体底子好,擦了我这药膏,保管你睡一晚上起来,身上就不疼痛了。”
“谢谢嬷嬷。”
婆子一边替西晴上药,一边用手指在她弹性十足的皮肤上轻轻地按了按,一边在心里赞叹眼红这年轻姑娘的好身材。一遍药上完,西晴已经感觉到**上的伤痛好多了,不禁舒服地松了口气,心里暗想:今天可算是遇到好人了!
那婆子察言观色,道:“姑娘今后可怎么打算?是投亲靠友还是咋的?”
西晴不语,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只想着如何过了今晚再说。
老婆子见她面露难色,知道她没了去处,便说道:“依老身愚见,只叫姑娘快活享福,终身受用。”
西晴道:“婆婆有何高见?”
老婆子道:“老身往来的都是富家大户、公子王孙,有的是斯文俊俏少年子弟,姑娘如此美貌如花,不如让老身替你选一个公子哥儿嫁了如何,也免得姑娘如飘萍般四处流浪。”
西晴低头,不言语了。心想,与其像现在这样今日不知明日着落,还不如让老婆子帮忙找户好人家嫁了,反正女孩家横竖都是要嫁人的,我且先听她怎么说。
老婆子见西晴没说话,脸上也没有反感的神情,知道她有些心动了,便继续说到:“只要你看上哪个,只消对我说便是,等我对他说成了,他一定把你当珍宝一般看待,十分爱惜。吃自在食,穿自在衣,纤手不动,呼奴使婢,也不枉了这花枝般的模样,岂不比做空房、做粗使丫头强往往倍。”
这西晴从小就是个丫头命,吃过不少的苦,况且小小年纪,妇人水性,又想到原本无处可去,听了这番话,心里动了,便道:“一切由婆婆做主便是。”于是老婆子欢天喜地地道了晚安,出门而去。
西晴关了门,月兑了衣,躺了****,因为**上有伤,翻来覆去睡不着。折腾到半夜,突然听到隔壁房传来嘻哈玩闹之声,有男也有女,不觉起了好奇之心。于是穿了衣服,偷偷打开了门,蹑手蹑脚地遁着窗户根,来到了隔壁窗户下,只听里面传出男女的yin言荡语声来,似是两男一女在房内干那事,不由得呆住了。
到底她还是小孩心性,见窗户上糊着窗户纸,于是悄悄用手指头沾了口水,在窗户纸上捅出了一个小洞,顿时房内的****大戏尽收眼底。
只见床上三个赤身露体的人正在做夫妻之事,一个中年男人大干两个妙龄女子,这两位女子像姐妹俩,一人年纪似少妇,一人年纪似少女。男人左环右燕……三人玩得不亦乐夫,****、喘息、****……此起彼伏。
西晴不由得神痴心醉,正处于青春期的她,对男女之事已经有了渴望。她痴痴地看着房内的三人干到喘成一团,倒于床上,这才神魂颠倒地离开,脸上身上早已如发烧般滚烫。
她这里无知无觉地偷看,却不知隐在夜色下的花盆后,一双色迷迷的双眼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嘴角的哈喇子已经流了一地。
此人是谁?他便是今日救得她来的那男子。
却说这男子是何人?究竟是干什么营生的呢?
原来这男子唤着“钩子”,是一个专门做坏事的人,专门设法诓骗良家妇女,认作亲戚,然后再引那一等轻浮浪荡子弟到此,勾搭此处女子,或片刻取乐,或是迷恋上某个女子,便偷偷买去做小妾、外房,他便赚取这等昧心银子。这处院子实则是他的一个囤积女人的囤子,比起****窑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西晴当然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地方,她只以为她看到的那三个男女,不过是这家子中的一个男人和两个妻妾而已。她是在官府深宅和皇宫大院里长大的,早就看惯了一个男人配以妻妾成群的现状,所以根本就没想到其他的地方去。
那老婆子与钩子男人两个对她殷殷勤勤,要茶就茶,要水就水,唯恐有一丝不到之处,到真叫西晴找到了家的感觉。
过得一日,老婆子进屋来与西晴聊天玩,见西晴坐在房中,默然呆想,便说道:“姑娘为什么闷坐在房中?到堂中走走去吧,或见着人,也说说话,解解闷。”
西晴依言,走在外边来,正和老婆子坐定,三句两句地说些闲话。正说之间,只见外面闯进来一个人,却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样貌还不错。这人一直匆匆走进了堂中,问道:“苟子在家么?”
西晴慌了,急忙起身,奔房门而去,不想那门先前出时,已经被老婆子暗栓了,怎么也打不开,没处躲了。
老婆子笑道:“吴相公来了,怎么也不事先打声招呼呢?”然后又对西晴说得:“不妨事的,这是我娘家侄子,经常来的,都是自家人了,姑娘不必回避。”于是拉了她重新坐下。
吴相公朝着老婆子深深作了个揖,又向西晴作揖了一下,西晴只得回了礼。那吴相公,只拿眼睛瞟西晴,只见她不施脂粉,淡雅梳妆,自然像好人家的女儿,与那烟花队里的姑娘有着天壤之别,心里自是欢喜。他是惯弄风月的人了,看了西晴也自酥了半边身,道:“娘子请坐。”
西晴终究是好人家的女儿,见他如此明目张胆地偷瞄,有些羞耻了,只叫老婆子道:“我们进屋去吧。”
老婆子笑着回答:“慌什么呢?”于是站起身来,同西晴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