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忆已累得气喘吁吁,见这死书呆子还没完没了的说些堂面话,当即没好气的说道:“说重点。”
重点?那书生歪着头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话都是重点啊,似乎哪一句都不能少,于是,他继续说道:“姑娘高才,小生十分仰慕……”
闻语,白小忆只想一刀劈了眼前的人。
仰慕?仰慕根毛线。自己背着一背篓东西,一个人站在面前,听人说一大堆无用的话,傻子才会相信这人是仰慕自己。
于是,白小忆把背篓放在地上,打断了正在念紧箍咒的书生:“闭嘴。你这个迂腐的书呆呆。你一个成年男子拦住一个尚未婚配的姑娘家,这就是你所说的不失仪态?合乎礼节?我一个姑娘家背着这么重的东西,你不帮扶就算了,还阻我赶路的时间,这是什么意思?我叫你说重点,你偏生说些无用的话,你这又是何意?逗我玩来着?我也就替你填了一句诗,你就说我大隐隐于市,我本是个凡夫俗子,哪来的什么大隐?枉你一副苦读圣贤书的样子,竟也这般吹毛求疵,不务实际。”
那书生见白小忆嘴唇一翻一合间,说得好不畅意。
待白小忆说完,只觉得人家说得十分在理,可是自己在做的时候又确实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他的脸微红,拍了拍扇子,随即谦逊的说道:“姑娘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听姑娘口吐锦绣、字字珠玑,让小生如醍醐灌顶,小生日后一定铭记姑娘教诲……”
“啊……闭嘴!!”
白小忆说完时还见对方一副言之有理的模样,如今看来,方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实属至理名言。
“姑娘……”
“闭嘴。不准跟着我。”白小忆背起背篓,转身严厉警告书生。
“不知姑娘能否告诉小生姓甚名甚,家住何方?他日也好登门讨教。”白小忆一听,讨教个-屁,她才算讨教了。
那书生见白小忆无意相告,只道是姑娘家的矜持,于是扬声说道:“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姑娘竟然不愿意相告,那小生一家家寻来便是。小生王书箫。”
听着身后传来的声音,白小忆仰天一啸,奇葩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因着卖鸡卖猪,所有的钱加起来也有二三十两的收入,扣除了所有猪仔的钱和买年货、买谷子的钱,算下来竟还剩十余两银子。这对贫苦多年以来的白家来说是从未有过的事。
白小凝和白小雨见今年过年买了好多年货,三姐还替他们一人买了件新衣,心里就别提有多高兴了。
若是三姐早些病好的话,说不定他们就不用吃那么多苦了、受那么多欺负了。
白家夫妇见到今年的收入,虽说一家子依然很辛苦,但这收入是他们以前从不敢妄想的。
现在虽然谈不上衣食无忧,可至少也吃得饱了。
由于一下子卖了十几只猪,村里的人都知道白家这下子收入不少。纷纷都来羡慕的目光。
过年的这一天,除了白老爹的脚不方便外,白家一家子都忙上了,白小雨和白小凝忙着烧火,白夫人炒菜,白小忆切菜。
磨搓着自己这大半年以来生茧的手掌,再看了看白家每个人脸上洋溢的笑,白小忆觉得那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