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忆回家后,发现家里来了个三姑婆。
白小忆表示,她对白家的各种亲戚一向混乱,至今都没捞懂她到底有多少姑婆,有多少姑公。
反正白夫人让她喊什么她就喊什么,最让她郁闷的是,这些个亲戚平时但凡一上门,都会说,小忆这娃子,小时候傻愣愣的,没想到长大这么可人,真是人不可貌相呀海水不可斗量啊!
白小忆想问,我的相貌怎么了?碍你眼啦?但每每思及先尊老才会有爱幼。
所以,一般她都只在背后骂两句就算了,这样别人听不见也不生气,自己骂完了也解气。白小忆觉得,这也勉强算得上双赢吧。
“那三姑婆,我把牛给你牵出来了吧。”吃过饭后,白小忆看见三姑婆要闹着回去,知道她是来白家牵牛的,当即自告奋勇的进了牛圈。
刚进牛圈,就被白老爹一拖就拖到了牛圈门口,白小忆觉得自己的鞋踩到了什么,低眼一看,正是一堆新鲜的牛粪。
正要抱怨两句,忽地听到白老爹说:“你不了解这牛的脾性,出来,不要挡住我。”
牛的脾性?搞没搞错,一只牛要脾性干什么?一个个都那么有个性,还要人类怎么混?瞬间,白小忆对白老爹的说辞有些怀疑。但想不出白老爹有什么抢牛动机,便没有追究了,忙跑出去弄脚上臭烘烘的牛屎陀陀。
直到有一天,白小雨告诉她,村里的谁谁谁被牛用角掀到了某个粪池塘塘里了,人们耗坏了好几根粪勺子才把人给捞上来了。
想起白老爹把她赶出牛圈的事,这让白小忆对父爱的深沉又有了一番全新的认识。当白小忆把这个感人的结论告诉白小雨时,白小雨故作沉吟的想了一阵,说:“有没有可能是阿爹怕你把牛给赶到粪池里去了才让你出来的?”
白小忆想了想,觉得白小雨说得也十分在理,随即夸赞道:“你真是以小人之心度阿爹之月复。”
白小忆看见三姑婆走的时候,脸色不太好。琢磨着是不是自家把老母牛跟人家养瘦了。可是吧,白小忆对准牛屁……股后面一看,牛肚子明明鼓鼓的,肉也挺厚实的啊。
她前些天还听白老爹说,这牛又怀崽了,还笑吟吟的说,今年就可以把后产的小牛崽拿来卖了。没想到,这么快三姑婆家就来牵牛了,那崽明明还没下呢。
白小忆想,来的时候只有一只牛,回去的时候就变成了两只牛,这还不高兴?这生活态度是有多悲观。
三姑婆的态度,自己爹娘也是看出来的,于是,白小忆试探了问了问白老爹,白老爹只说,女娃子家家的,管那么多事做什么?
白小忆觉得肯定是白老爹觉得自己一个男子汉,虽说有点老,但说些小肚鸡肠的事毕竟有损尊严,随即又跑去问白夫人。白夫人叹了叹气,说:“本来你三姑婆家跟我们也是至亲,你爹是她的亲侄儿呢。
去年年初就说好了的,把那老母牛让我们养两年,产的牛崽就是我们的,去年产的牛崽你爹准备用来自己养着,今年要是产了就用来卖了,前些日子你三姑婆来我们家借钱,你爹想着,这些钱都是你赚的,你马上又要出嫁,
多少也要准备些礼钱,这钱呀,多得少不得,你爹就没借给她,你三姑婆就不高兴了,暗地说我们家靠她白赚了一只牛,有钱都不借她,说我们忘恩负义呢。这不,才几天就来把牛牵回去了。”
白小忆听后,撇撇嘴,原来这么回事呀。由此可见,谈钱果然是伤感情的。
白小忆以为,自己以后的几个月都要在家坐等嫁人了。
谁知,就在第二天,白家来了两个不速之客。这一度让白小忆险些又没能嫁得出去。
话说那天白家像往常一样,该做什么的就做什么。
于是,白家的看家狗儿防盗也表现出没吃白饭的精神,英勇的对着来的人一阵汪汪汪的叫。虽说被来人一脚就踢到了院坝下的土里了。
正忙上忙下替木匠工师傅当下手和总指挥的白老爹看见了,顾不得去慰问险些因公殉职的防盗,当即忙着招呼来人屋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