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位置,她真的撩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狠了狠心之后慢慢地站起来,结果双脚真的没有承受住身体的力量直接向前面倒过去。
当时她还天真的意外身边站着的这位会扶住她,可是事实证明她是真的天真了!
等她摔倒他才过去将她扶起来让她坐在床上,她模了模鼻头有些郁闷的问,“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我摔下去?就算是陌生人也会扶一把的吧?”
言下之意,我们连陌生人都算不上。
“不让你摔两下你记不住,我跟你说了你连站都站不稳,是你自己不听,难道怪我?”
这样说来?好像有点道理。
黎夏末一脸怪异的看着他,然后诧异的问,“你到底是律师还是医生?我的身体状况你比我还要清楚。”
结果他只给了她四个字,“正常推理。”
“……”
为什么这话她听着怪怪的?竟然还有些纳闷的问了一句,“你是在说我反应迟钝想不过来吗?”
“有这领悟,证明你的反应速度不算迟钝。”
“!!!”她闭嘴不言,为什么跟他说话她总有种他在说‘你智商有点低你智商有点低’的感觉?
她因为过度劳累双腿酸软是正常的,就算是休息了一天,但是并未进食,所以此刻她肯定是站不稳的。
晚上终于有些力气,段幕臣扶着她到餐厅吃饭,从客房到餐厅的距离她的视线一直在这栋房子里晃悠。
装饰简约更显得优雅大方,不管是家具还是摆设或者是点缀都有一种低调的奢华的感觉,看样子费了不少的心思。
“段律师,你肯定贪了不少的钱吧?你一个律师,竟然买得起这样的房子?”她啧啧称奇,这样的房子……按工资算她要赚几年?
段幕臣将她扶到餐厅的餐椅上,剑眉微挑,轻笑道,“在你眼里,所有的律师都很穷吗?”
“你是我见过最有钱的。”她斟酌了半天,说了一句比较保留的话。
言下之意是,你这个情况很难让人相信你没有贪钱。
“嗯,那是你认识的人不够多。”段幕臣拉开她对面的餐椅坐下,然后拿起刀叉开始优雅的吃晚餐。
“……”黎夏末看着他,为什么配上他风轻云淡的表情,她觉得他这句话说的应该是四个字,“目光短浅。”
吃饭吃到一半,她才想起了一个比较严重个而且早该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被绑架了?怎么找到我的?”
“一般推断。”他不愿多言,却转言问她,“见到是我的时候你不是惊讶是失望,是希望救你的人是段擎西吗?”
吃饭的动作停住,她抿着唇垂着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亦或是在逃避这个问题。
“失踪三天他都未曾找过你,这两天他在忙别的女人的事。”
这是事实,但是从他口中说出来却让她觉得很讽刺,心里闷闷的不舒服,有些喘不上气来。
本来是期待段擎西来救她的,但是现在那个期待的心已经死了。
之后她没再说过别的,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吃饭,她的确该想想之后要用什么样的心情面对段擎西。
饭后段幕臣让她回房间休息,吃过饭后她显然好了很多,基本已无大碍。
走进浴室站在花洒下,衣服都没有月兑,她的脑子里还在播放着那天宴会段擎西抱着岑馨蕊的画面,很乱。
本来水温正好,可是慢慢的水温变得冰凉,可是她却好像一无所知一样的仍然站在下面,任由水流浸湿全身。
不知为何,有点儿难过。
收拾好厨房之后段幕臣拿了一个小毛毯想要给她送过去,推开房门,床上很整洁空无一人,接着听到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才放下心来。
将毛毯放在床上走过去敲了敲浴室的门,轻声道,“夏末,我拿来的毛毯晚上记得盖。”
“哗啦啦啦……”浴室里只有这样的声音。
段幕臣蹙了蹙眉,以他的听力来看,里面虽然有水声却没有别的动静,如果她是洗澡不可能没有一点声响。
接着又敲了敲门,“夏末,你在里面?”
半响,里面没有她的声音。
担心她出事,他只能破门而入,顺利打开门的那一刻他更是纳闷,竟然没有锁?
入目便看到她双腿抱膝依靠在墙壁前,花洒开到最大洒在她娇小的身上,浸湿了她身上所有的衣服,若隐若现……
他几乎是立刻将花洒关掉拿过一旁的浴巾蹲下包住她,浓眉蹙紧厉声喝道,“脑子坏掉了?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将娇小的她拥入怀里,他责备的言语夹杂着那么一丁点儿的心疼,垂眸看到她长长的眼睫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水滴,别增一分魅惑。
她抬眸,晶亮的眸写满了情绪,他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仍旧很严肃的样子,“为了段擎西作践自己?”
她似乎是被刚才的水流淋傻了,竟然伸出纤细的手臂抱住他,声音轻轻的,楚楚可怜,“抱抱我,好吗?”
段幕臣一愣,但还是按照她说的话伸出手臂抱住她,宽阔的怀抱似乎让她一瞬间就找到了避雨的港湾,于是便紧紧的抱着他。
“很累很累……我好累。”
这两年,没有一天过的是轻松的,现在终于可以卸下所有的伪装来宣泄自己的情绪,很累很累,累到她想放弃一切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可是为什么是在这个时候?为什么是在他的面前……
可能,是因为他是她生命中最不熟悉的人,所以让他知道也无所谓。
但是,仅仅是这样吗?
段幕臣不知道自己抱了她多久,直到耳边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才将她抱出浴室放在床上,刚才听到她说的最多的一个字,就是‘累’。
看着她安静的睡颜,他若有所思,半响吐出一句话,“很快,你就不用那么累了。”
别有深意的一句话,可能也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么含义。
她头发半干,站起身准备去找吹风机给她吹头发,可没想到刚站起身就被一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抓住,还伴着她的轻声呢喃,“不准走……”
他转身,刚想做点什么让她放开手,却突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她的手心……怎么那么烫?
弯腰抬手模了模她的额头,好烫……竟然发烧了。
现在已经是凌晨,如果让私人医生赶过来可能会浪费太多的时间,所以最后决定带着她去医院先退烧。
“不要走……”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唇角,伸出大手将她打横抱起来,很坚定的语气,带着让人心安的味道,“我不走。”
似乎是感觉到换了地方,可是这样的怀抱让她睡得更安心,头往他的怀里埋了埋,小脸蹭了蹭他的胸膛,更深的睡去。
◎◎◎
市中心医院。
因为要照顾黎夏末的缘故那件贪污受贿的案子他还没有处理,虽然全权交给凌厉让他来交涉这时却突然接到他的电话说出了点问题,他还要亲自去看看。
交代医护人员好好照顾她,还特意交代了如果她醒来一定记得联系他后才放心离开。
黎夏末醒来的时候已经退了烧,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眩晕,刺鼻的消毒水味道让她知道自己这应该是在医院。
看着手背上的白色绷带她有些失神,刚才在输液?
病房内一个人都没有,她动了动身子感觉没事从床上下来,然后拉开病房的门出去。
醒来没有看见段幕臣,他可能已经走了,也对,他本来就没有照顾她的义务。
刚走几步却看到走廊那边匆匆走过来一名穿着护士服的医护人员,笑着问她,“黎小姐你醒了?身体感觉怎么样了?”
“我没事了,谢谢。”黎夏末勉强扬起一抹笑,刚刚醒来,难免还有些虚弱。
护士小姐模了模她的额头,“黎小姐,你现在应该多注意休息,要不然先进去躺一会吧?你男朋友说你醒来就让我立刻给他打电话的,我现在就去联系他。”
男朋友?
黎夏末一怔,接着拦住她,“不用了,他,跟我只是普通朋友。对了,能借我一部手机吗?我联系我朋友过来帮我办手续。”
“好。”护士小姐很大方的拿出她的手机借给她。
想了半天只能勉强想起肖惊云的手机号码,打通之后那边响起他烦躁的声音,“谁?”
“是我。”
那边肖惊云还在埋头找她的资料,突然听到这两个字将他的所有注意力惊回,大脑已经来不及反应,喃喃的问,“你是?”
“黎夏末。”
挂掉电话之后肖惊云没有再犹豫立刻往她说的地址赶,而夏末挂掉电话之后讲电话还给护士小姐,说自己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想要随意走走,护士小姐点头之后便进了病房收拾东西。
伸了伸手臂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有活动了,走到拐角处刚想转弯的时候却突然出现一抹黑影,她躲闪不及正好撞到那人身上。
她走得并不快,主要是撞到她的这个人步伐太急促。
对方显然也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条件反射的去抓她,好在她只是踉跄了一下,但因为惯性的原因她离他很近,那股熟悉的味道噌的逼入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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