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再连累任何人……这个时候她只能靠自己。
最后在她快要翻脸的时候老赵还是识时宜的暂且回去,想想这样或许段擎西真的能出来,那么他也就不用担心了,于是说,“大小姐,有事你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她不知道在雨中淋了多久,直到最后视线变得模糊,可是她却隐隐约约看到眼前别墅的大门被打开,里面走出一个右手打着伞、身姿挺拔的男人,是他吗?
她前天刚发了烧身子还没有好利索又开始淋雨,她什么时候才能爱惜一下自己的身体?
最后身体再也支撑不住向旁边倒去,可是却最终没有接触那冰凉的路面,而是陷入一个宽大温暖的怀抱里。
意识已经偏离大脑,可是却不知道为何会听到这样带着些许愠怒、还夹杂着些许心疼的声音,“这是我第二次看到你为了他作践自己的身体,事不过三,别再让我看到第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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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还好这一次她只是体力不支晕过去了,如果再重感,段幕臣不知道会不会把她关起来等到她身体好了再放她离开。
黎夏末醒过来的时候睁眼便看到坐在床边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生姜水的段幕臣,一双眸浮现诧异,却不得不说:“怎么又是你?”
也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此时她的双眸澄澈清明仿佛水洗过一般的清亮,段幕臣低眸怔怔的呢喃,“对啊,黎夏末,我怎么在哪里都能碰到一身狼狈的你?”
“……”黎夏末。
碰到就碰到,为什么要加那四个字?一身狼狈……黎夏末迥然。
段幕臣黑眸一闪,低头吹着手中端着的生姜水,“坐起来,把这碗生姜水喝了。”
她早就闻到那股浓郁的生姜味,此时听到他说要让她……喝下去?不由得皱起了秀气的眉,一脸的嫌弃,如临大敌。
“我不要,我没事,不想喝。”
段幕臣剑眉一扬,不以为意,“不是说你没事就不用喝,淋了雨身子受寒,喝了对身体有好处。”
她可劲儿的摇着头,总之,就是不喝。
“不喝?那我用另外一种方式让你喝下去怎么样?”
看她一脸茫然,段幕臣已经低头自己喝了一口,这个时候她即使再愚钝也懂了他话语中的含义,伸手立刻将那碗生姜水端过来堵住嘴巴。
“算你狠。”
捏着鼻头,那碗里盛着的好像不是生姜水而是毒药一般,她如壮士赴死般壮烈的喝下去,然后递到他手里。
段幕臣却是将手中的青花瓷碗放在床头柜上,大手一伸扣住她的后脑勺,在她惊愕的目光中直接贴上了她的唇。
一股温热的暖流踱入口中,与他的温度正好相反,这样巨大的刺激冲击的她大脑一片空白,直到他放开她才如梦初醒。
“还有一点,不要浪费。”
她气恼的瞪着他,“……”
段幕臣弯唇一笑,拿起刚才已经空了的碗去了厨房,黎夏末这才想起一个早该问的问题,蹬蹬蹬下床跑到厨房问他。
“我?我不是在段家吗……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段幕臣站在冰箱前拿了一瓶伏特加,随意的回答,“你在段家门口晕倒了,我把你抱回来的。”
“你怎么会出现在段家?”
好奇怪……为什么每一次她出事他总是第一个出现?每一次都是。
如果第一次是巧合,第二次是偶然,那么第三次第四次怎么解释?
“我,住在那里。”
“怎么可能!你还不如说办事恰巧经过这样的理由来的可信!这样随意编造一个理由当我智商低吗?”黎夏末不由得拔高了声音,情绪有些激动。
段幕臣不按常理出牌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根本判断不了他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这样没有把握的感觉让她觉得很别扭。
总感觉,他是在逗她玩一样。
“嗯,我办事恰巧经过,相信了吗?”他无奈,将那瓶酒打开,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黎夏末。
为什么他这样说她感觉更随意了呢!
她没有再问别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转身准备出门,她还有事没有做完,不能再拖下去了。
“去哪儿?”看着她转身离去的方向,他冷声问道。
“不用你管。”
留下寥寥的四个字,很平淡陌生的语调,好像两个人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陌生人。
段幕臣有些烦躁的拧了拧剑眉,将手中未动一口的酒瓶放在一边,走过去拦她,“啧啧啧,真是不可爱,好歹我也帮了你,没有点表示就离开好像不太合适。”
“你想要什么表示?”她竟然一改常态,漂亮的眼眸随意的瞥过来,妩媚生动的眼神惑人心神。
见她这个样子段幕臣突然涌起了一种……想要逗她的想法,长臂一伸扣紧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大手牵引着她的小手按在了他的胸膛上,让她感受着他异常的心跳。
俊颜压低,贴近她的耳畔,温热的气息吹拂在劲边,而他好像还觉得不够似的用带着晴/欲的沙哑嗓音轻声说,“你觉得呢?”
很暧///昧的四个字在耳边炸开,脸蛋儿迅速蹿红,接着使出全身的力气推开他。
抬眸对上他含着笑意的黑眸,她恍然大悟,原来他又是在逗她。
“你……”
段幕臣,这个男人总是屡屡打破她所有的冷静。
眼下她只能绕开他赶紧逃开,不然还不知道会被他刺激成什么样子。
可是他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伸出手拦住她,依旧是毋庸置疑的口气,霸道的欠揍,“在我没有同意之前你不准离开。”
“我就不。”她还就跟他杠上了,“段幕臣,我没有跟你闹着玩,我有急事,你让开行不行?”
上次妥协是因为身体问题,但是现在就不同了,她现在有足够的精力赶紧去完成未完的事,这件事不能拖。
“办什么事?这么着急吗,让你在这种情形下还要去做?”
“是,很着急。”
他垂眸与她对望,看着她眸中坚定不移的倔强他心里一颤,半响后再次对她妥协。
黎夏末刚走到玄关处却又被他拉住,她有些恼怒的回眸看向他,却听到他轻轻的声音,“不是要去找段擎西吗?我知道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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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能优良的雷克萨斯在一家酒店门口稳稳的停住,黎夏末抬眸看了看门口的牌子,竟然是零点。
解开安全带下车后给她打开车门,她似乎还有些犹豫,握了握小手之后还是下车。
此时的零点喧嚣吵闹的很,然而她却只是蹙了蹙眉,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注意力全部都在段擎西所在的包厢。
带她到一间包厢前停下,段幕臣指了指那间包厢,淡淡的说,“进去吧,我在外面等着你。”
黎夏末点点头,绕开他去推包厢的门,门并没有锁,轻轻一推便开了,门被推开后里面繁杂的声音一齐涌过来。
包厢里的人本来是有说有笑,却没有想到此时进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个个都停下动作,“这位是谁啊?”
一身黑色西装的段擎西侧对着她,不为所动的坐着,察觉到不对劲儿转眸去看,却没有想到会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她。
拳头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紧握了一下又放开,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放///荡不羁,伸出手搂过一旁坐着的美女,冷讽的问,“呦,黎大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整个包厢都静下来,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看着好戏。
黎夏末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的走到他面前,半响只问了一句话,“我家里的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是。”
他毫不犹豫的回答,像残忍的刽子手一样将她最后的希望撕碎。
她唇角微微弯起,原来真的是她错了,她以为段擎西和她共处两年他至少不会那么狠,将整个黎家弄垮。
心里泛着酸,可是眼眶却是干的。
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却看到他旁若无人的和身边的美女逗笑着,引得身边的美女掩唇连笑。
“为什么?因为上次宴会上的事情,因为我泼了岑馨蕊红酒吗?”
段擎西抬眸冷冷的看了她一眼,手中的动作停住,高大的身躯陷入身后的沙发,“上次馨蕊被绑架差点被人轮的事,是你做的吧?”
他转开的另一个话题让她忽然想起他在医院时问起的话,前后串联起来想想原来还是为了报复她。
岑馨蕊被绑架她不清楚,她只知道那个时候她也被绑架了而三天内都没有段擎西的任何消息。
眼下,她已经不想再辩驳,事情已经发生,再解释又有何意义?他又怎么会相信?
“说吧,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父亲。”她话语中的意思很清楚,“如果这算是你的报复,那么整垮黎家就够了,如果可以,我请你放过我的父亲。”
段擎西没有立即回答,拿起身前茶几上的高脚杯放在唇边轻抿着,最后终于冷冷的笑出声,然后说了八个字,“跪下求我,我就帮你。”
“……”她张了张嘴巴未置一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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