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戈?!你不是御林军的头头么,你的手下怎么这样待你?”
禹苈衿觉得不对啊,不是一直都讲的什么义气么?
简箫叹了一声,只能说:
“御林军其实是个肥缺,很多人想要,又威风,又没事做,哪里那么轻易,就有人攻到皇宫里面的?”
“所以这御林军里头,多得是富家子弟,官宦儿孙,大多都是见风使舵的,不中用。”
“哦对了,你就是御史中丞的儿子对吧?”
禹苈衿又想到了。
简箫一听“御史中丞”,笑着摇摇头:
“那是以前的事情了。”
现在的“御史中丞”另有其人,因为在之前左右丞相不合,他的父亲觉得朝纲内斗很是疲惫,遂请命告老还乡,原本儿子是可以和他一起走的,但是奈何当时简箫一心的报国立业,自己留了下来。
禹苈衿笑着狡辩:
“之前是就是了。”
好吧,简箫不否认这一点。
所以,其实御林军表面风光,到头来也不堪一击,就只有他一个人坚持。
石阑云看他不成气候都懒得理他,最后由着他这样子“自残”,他自己一个人玩完了,这才出了黎绘城。
黎初鸣憾失权,现在话说回来简箫什么也不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落得个这样的下场。
贺流年不发一言一语听他说完,看着这个人,仿佛和慕弥砺是一个类别的,愚忠。
他淡定道:
“听闻之前你和唐日升的关系不错,怎么不去找他?”
简箫一听这话神色又变得有点小激动,他说:
“唐日升那个混蛋,现在也是叛了国,不提他也罢!”
贺流年据理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唐日升父母皆被黎初鸣憾所杀,若是要他不叛你们的国,他置自己的仁义礼节于何地?”
唐日升不叛黎绘国,那才是很没品的不忠不孝。
事情从头说来,谁对谁错,又岂是一个道理可以说得清?
简箫虽然愚忠但是也明白事理,他默默无言。
贺流年又怂恿道:
“而现在简箫,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今日的局势皆是一切的因果循环报应,大家的下场都是自己一切作为所得,黎初鸣憾,当真就有那么好?”
简箫一听这话更加反驳不得。
“他要是那么好,就不会众叛亲离,老年得了个这么坎坷的劫。”
“他的性子又是怎样,伪善其表,亲小人,远贤臣……”
说到这个方面,莫明奇妙的,简箫就想到上一次慕弥砺为黎初鸣憾挡了一剑,这黎初鸣憾根本就没有动容,而是为了自己往后挪,拼命挪。
危险时刻,人的本能,更能昭显自己的内心。
这样的人,难道,就值得他去守护么?
贺流年满意地看到自己言语的效果。
年轻人嘛,看明白真相就应该弃暗投明,这样才能显出自己的才能,施展抱负。
他说了最后一番话:
“流年原本打算不理世事,不过听说了黎绘城的剧变……这一次过来这边,便是要去找黎初怀阙,找唐日升,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简箫你若是想的清楚想的明白,你可与我们一路同行,若是觉得累了想平淡一生,贺家庄欢迎你和你父亲一家,当然若是还是执迷不悟,就只能算是浪费流年这么多的口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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