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贝安然萎顿在地上,沈炼野的女伴摆弄了一下指甲,摇头叹,“想做模特?看你这身打扮也不像,还何必来自取其辱,年轻人想成功,一门心思走捷径是不行的——”
咬咬牙,安然从地上飞快爬起来,朝着门追出去。
走廊远端,男人挺拔的背影慢慢走远,灯光下让人觉得一切都像梦,她甚至来不及觉得屈辱,大步追上去,叫他,“沈先生!只要你肯让我获得比赛冠军,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沈先生……”他咀嚼了下这个称呼,蔑笑着回过头看她,她真是被逼到绝地了,一个骄傲的女孩脸上会出现隐忍的泪意,是真的走投无路了吧。
他语调冷淡,愈发让人觉得遥远,“看你那身着装,还想拍杂志封面,你懂时尚吗?让我收你?你还没那个资格。”
她咬住嘴唇,隔着长长的走廊,那一端仿佛是陷入黑夜,人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楚。他嘴唇薄而锋利,好像一把不断开合的剪刀,毫不留情就剪碎她一切的自尊和信念。
离开‘宏峰’,外面仍旧淅沥沥下着雨,她迎着光走到路边去,出租车停在旁边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拉开门坐进去,一路摩挲着被烫出窟窿的简历,虽然不重要,只是应聘才需要,但他想都没想就拒绝……
可刚刚,那个人说这是垃圾……
太阳穴要裂开一样,她看着外面闪烁的灯,想哭又哭不出,更是难过。
回到家,屋子里飘着浓浓的家常菜香气。在门口换了鞋,放下钥匙,听到厨房传来咚咚的切菜声,贝安然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走到门口大呼一声:“青姨!煮了什么,好香啊!”
(安然口中称呼的青姨,是她妈妈生前的好朋友,自从她妈去世以后,她就把安然当自己的女儿一样疼爱,在孤儿院里的日子,也经常抽时间去看她,给她做好吃的带去,现在安然长大了,**了,但这位心地善良的阿姨还是会隔三差五的来她家里看看她过的咋样,顺便还做顿丰盛的大餐。)
桌上已经摆得满满,从厨房出来的白裙子娇小女孩朝她举了举手里的一盘杭椒牛柳,黄黄绿绿的颜色,衬着她纯美的笑容,格外动人好看。
贝安然放下背包和外套,卷着袖子,兴高采烈的冲厨房忙碌的人儿叫道:“青姨,你和晓晓一来,我家就跟过年一样的热闹,还给我做这么多好吃的,让我乐的都找不到北了!”
张惠英端着最后一个汤放到餐桌上,看到贝安然以后,便笑的合不拢嘴,“跟阿姨越来越调皮了!快去洗手出来吃饭!”
朝着晓晓撇了撇嘴,贝安然转头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好,脸色没有太难看,回想刚刚,她只觉得是个梦,那个对着别人卑微乞怜、又被羞辱的一文不值的,并不是她……
牵出一个苦涩的笑,她将手冲干净,扭头从洗手间走出去,晓晓和青姨已经坐在那儿等她了。晓晓是青姨的女儿,现在在一家特殊教育幼儿园当幼师,她父亲去世的找,和妈妈在一起生活,两母女日子过得不好不坏。那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漂亮纯洁,可是,她不会说话,也不会听,据说她小时候发高烧没有及时救治,好了以后就从此变成了聋哑人,谁见了她都要叹一声可惜,那个可爱漂亮的小天使,却如同断臂的维纳斯一样残缺。
饭间一家人和和乐乐,很是温馨。晓晓虽然不会听说,可是她会读唇语,贝安然和青姨只要面对着她,不用太快的语速她一般都能看得懂。她始终笑着,颊边可爱的梨涡那么动人,贝安然心里叹,上天何其吝啬,这玻璃女圭女圭一样的女孩,却连健全的身体都没法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