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野俯身揪住她领口将她拉起来,怕接着被摔,贝安然后退一步,见他走上来,为了防御下意识的伸腿就踹了他膝盖一下,看他变了脸,她吓得转头撒腿就跑。
还没等跑出三步,她一只脚就被绊住,随即脖子上勾过来一只手臂,那力道将她往后猛地一甩,一阵天旋地转后,地板巨响,她再度被拍在了地板上——
肩膀和后背都痛得要命,贝安然欲哭无泪的躺在那儿哼哼,想动一动,可是手臂不但使不上劲儿,反而剧痛不已,她忍不住叫出声,“啊!好痛!”
那罪魁祸首站在旁边看着她,过了会儿才走过来蹲下,在她本就痛得不行的肩膀上按了按,面无表情的说,“月兑臼了。”
贝安然真的哭了……
哪有人弄断了人家的胳膊还说得这么风轻云淡!这是断了胳膊不是断了根头发啊混蛋!
也许看她真的哭了,沈炼野嘴角才似笑非笑的弯了下,起身道,“别乱动,我去叫医生。”
贝安然捂着手臂别过脸默默流泪,大过年的她是犯哪门子的贱啊,死混蛋有没有人陪关她什么事!
悲愤!
***
医生给她处理好胳膊,沈炼野念及过年对方也迅速赶来,所以诊金给了很多,医生很是感激的离去了。
看了眼躺在床上闷闷不乐的女人,沈炼野倒了杯水递过去,“没事儿了,动动试试。”
贝安然不想理他,别着脸坐起来,抓过羽绒服动作迟缓的穿,生怕不小心胳膊又错位。
沈炼野在旁边看着她,不知怎么竟然觉得心情很不错起来,掏出一沓钱递过去,“给,压岁钱。”
贝安然看也不看——谁稀罕你的破钱!给钱就可以把人家的胳膊弄月兑臼却毫无愧疚之意吗!
“不要?”沈炼野又掏出一沓,所有现金加起来挺壮观的,场面倒是像还债,见她看都不看,他挑眉,“嗯?”
穿好羽绒服,贝安然回头,没好气的一把将钱拽过来揣进口袋里——长这么大还没人给过这么多压岁钱,就当是补偿了,不要白不要。
收了钱也不理他,她直接往门口走,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沈炼野露出淡淡笑意,眼睛眯起来,伸手勾住她的腰,声音低哑惑人,“别走了。”
身体一僵,贝安然急忙护住自己的手臂,惶恐道,“我身体不方便!”
“想什么呢。”沈炼野淡淡松开她,转头去穿大衣,“去外面买点东西回来,给我做年夜饭吃。”
他的语气到好像她思想不健康似的,窘迫了下,贝安然看了看表,刚想说自己还要回家跟青姨她们守岁,他就轻轻握住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温暖干燥的触感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好吧,他很讨厌是没错,可是过年一个人在家很可怜也是事实……
一星期没见了,给他做顿饭,也不是过分的要求吧……
超市里人很多,贝安然边往车里丢菜肉,边夹着手机跟青姨说话。
沈炼野跟在后面负责推车,估计也知道她在跟家人编不回家的借口,所以始终也不说话,只是在看到旁边有人靠近她的时候不着痕迹的伸手将人隔开。
“嗯!是的!好多同学都在,我跟他们多玩一会儿,放心,一定有男同学送我回去!”虽然借口并不高明,可是她过去的二十多年从来没跟青姨说过谎话,青姨对她十分信任,并没有怀疑,只让她早点回家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