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沈炼野转头上车,沈妈妈忍不住追过去开口叫他,“阿野!你去哪!”
沈炼野头也不回的上车,车子发出刺耳的轰响,急速的驶离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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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女乃茶铺子买了杯热饮,贝安然揣着口袋在学校门外闲晃。
布告栏上贴着银金奖的告示,到比赛日期还剩三天。学校里几乎每个人都有参与,这奖项对于学生来说太重要了,搞不好就可以一朝成名从此成为举足轻重的人物——只有沈炼野那混蛋才会说这个奖是垃圾。
站在那儿,一对年轻的情侣相携着说说笑笑走过去,男生张口咬住女生递来的饮料喝的开心。贝安然一路看过去,心底隐隐带着羡慕。几时自己有过这样甜蜜的约会,和吴邵男在一起的时候,那个人行事成熟内敛,才不肯做这些幼稚的事,和沈炼野就更不可能了,他的身份摆在那里,注定云泥之别。
捂了捂脸,火辣的发疼,闹到今天这一步,自己还有什么可坚持的,丢盔弃甲,又还有什么可守护的。
不知道去哪儿,她就坐在街边数车,静静的等着时间流走。
不远处的街角停下一辆车,见她好久都没有注意,车窗降下一条缝隙,不多时,有淡淡的烟雾飘出。
坐了一阵子,手里的女乃茶也凉掉了,木然的发呆,手机响起。贝安然伸手模过来,不是又来闹她的,是室友。对方告诉她刚才有人送来了一些东西给她,看样子是一些日常用品。
她本来没想哭的,可是一听见这个立刻就忍不住了。同学吓得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克制了下急忙说没什么。
默默的坐着哭了会儿,她霍地起身往宿舍走。
上楼后看见自己的东西和准备参赛的作品,她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不敢让室友看见自己糟糕的脸和情绪,她独自去了教室。
这段日子忽然发现自己的好胜心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她自以为可以保护家人,可以凭借自己的力量得到认可和尊重,可是事情闹到这样,她发现自己的力量根本渺小的不值一提。
她心里五味杂陈的,如果那一会儿沈炼野纠正她的称呼,也许现在会有别的结果也说不定,在他怀里的感觉确实不一样,一个拥抱一个吻都让她心潮起伏,他也真的很容易让她的心产生动摇,随便叫她一声她就心软了。
可是他没有,他喜欢她,却不够爱,他宁愿两个人都痛苦也要成全家人,他把她跟他绑在一起,痛苦也一起,快乐也一起,他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人了——想到这一点,她苦笑出声。
这种时候想的不是他的不好,反而想起了他的好——他抱着自己说也不想放弃,他还曾为了救她肩膀割伤,他的小心思明明可以弄的很浪漫,可是偏偏装出施舍的样子让她生气。
这样的男人,明明心里有爱,可是从来不说出来,明明心里有爱,可是就能想都不想的放弃。
他到底是习惯了失去和退让,还是习惯了对自己对所有人都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