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看着面色十分凝重的叶家西,无奈的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资料递到叶家西面前。
叶家西已经完全的傻了,脸色不知道是因为被吓的还是为何,一片惨白。
“您的意思我,我可能过不了这个年?”叶家西声音低沉,甚至,有些颤抖。
医生告诉他,他的情况已经十分的不容乐观了,他现在头疼得越来越厉害了,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了,这是病情恶化的结果。
之前医生就没有给他确切的答案,只说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然而这才多久,竟然告诉他,他的生命可能已经撑不了两个月了。
所以,他连这个年都过不了了。
这是老天爷在和他开玩笑吗?
这个玩笑有点大。
让他手足无措,无法接受。
医生叹了一口气,见惯了生死,可是看到又一个年轻的生命在眼前要消失,还是觉得悲戚。
“叶先生,光靠药物已经无法抑制病情了,如果不进行手术,恐怕……”医生也不想把话说得那么明白,可是即便是这样含蓄,还是那么残忍。
叶家西呆滞了好一阵,才艰难的扯了扯嘴角,喃喃的问:“如果手术,成功的几率就只有百分之二十吗?”
阵亡率百分之八十,他不敢去想这样一个比例数字,他似乎是必死无疑。
然而,医生的回答却是让他如坠深谷。
只见医生摇了摇头:“照目前看来,成功率恐怕已经不到百分之二十了。”
叶家西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抽掉了,连嘴唇都是一片苍白:“那是多少?”
现在连百分之二十都没有了。
“百分是十五左右。”
医生如此回答,分明像是在宣布死亡证书。
叶家西久久的没有声音,他已经完全的不知道能说什么,又该说什么了。
“叶先生,你这病拖得越久,手术的成功率只会越来越少。”医生好心的提醒。
“我知道。”叶家西声音十分的微弱,十分的小,“可我也知道,如果手术,我可能连两个月时间都活不了了。”
多么悲哀,本以为只要人在,什么都会重头再来,却不想,上天根本就不给他这么一个机会。
呵呵。
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死了还有牵挂。
那样,他会死不瞑目的。
叶家西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心情沉重到了极点。
他刚走不到五分钟,萧宸的车子就到了。
此刻张子琪已经从抢救室推出来了,她的人还在昏迷。
“她怎么样了?”欧阳唯峰淡漠的问,看着张子琪苍白的脸颊,心中分明很担忧,也很想表现出来,却不知道该如何表现。
医生叹了一口气:“她身上的问题很大,肺页怎么会受那么重的伤?”
他们刚才检查的时候,发现张子琪的肺页严重损伤,有好几道裂痕,就像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
一个女孩子,受这么重的内伤,实在是难以理解。
也算是张子琪命硬,还能活到现在。
“她出过车祸。”欧阳唯峰简单的解释,把张子琪打架受伤的部分省略了。
医生点点头,表示明白了:“难怪,脑震荡那后遗症会如此严重。”
“她目前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身体太过脆弱,脑震荡会引起思维错乱,要是情绪过于激动混乱了神经,以至于呼吸过于超负荷,会加重她肺部的负担,这对她一点儿好处都没有,她的肺页如果在想今天这样一次,估计就真的连神仙都没有办法了。”医生沉声告诫着,张子琪能活到现在,那是她意志力惊人。
可是再意志力坚强,她也只是**凡胎的人,不是神,不能原地复活。
欧阳唯峰没有应声,只是点了点头。
医生离开,萧宸却出现在门口。
萧宸手里抱着自己的外套,站在病房的门口,看着躺在病床上脸色十分苍白的张子琪,一脸的不敢置信。
刚刚还在和他对峙的张子琪,这会儿就这么安静得躺在这儿,面无血色,要他如何相信?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欧阳唯峰十分不欢迎萧宸,眼睛里绽放着似乎要把人烧成灰的光芒,冷冷的开了口:“滚!”
仅仅一个字,将他的冷酷和冷血的气质展现得完美至极。
他就像一个站在最顶端的无情王者。
萧宸不以为意,想要进门靠近张子琪,欧阳唯峰却横身挡在他身前,不让他过去。
回来不到一周,张子琪两次情绪失控肺出血,两次吐血都是因为萧宸。
看来得隔绝这个男人出现在张子琪面前!
“她怎么了?”萧宸担忧的问,声音苍白,微抖。
欧阳唯峰冷眼看了一眼萧宸,毫不夸张的说:“刚才你没有听到医生的话码?”
他相信,萧宸一定听到了。
所以他不相信,张子琪的身体会如此的孱弱。
“怎么会这样,她不是好好的吗?”萧宸很想咆哮,却又怕吵到昏迷得张子琪,只能压低声音。
他的双眼通红,如充血了一般,就像一头野兽。
“你看她好吗?”欧阳唯峰的声音愈加的冷了起来,似乎要冻结空间。
“让我见见她。”这一次,萧宸彻底的放低了语气。
是的,医生的话一字不露的落在了他的耳朵里,他简直不敢相信,张子琪的肺受伤会那么严重。
她不能激动,不能呼吸超负荷,不能加重肺的负担,不然一定会肺功能衰竭。
欧阳唯峰侧头看了一眼病床上安静美丽的张子琪,反问萧宸:“你确定,你要见她?”
萧宸猛地一怔,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所有的气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的眼中,一时间被痛苦填满了。
萧宸抿了抿嘴,声音低哑的问:“是不是我不出现在她的面前,她就会没事?”
欧阳唯峰不说话,算是默认。
张子琪性格直爽,不是刻骨之人,一般很难引起她的情绪变化。
很显然,萧宸是个例外。
萧宸远远的看着那个安静的人儿,心中如千把刀子划过,已经疼痛到无可救药。
原来,她真有苦衷,不能说的苦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