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剑光闪闪!
亦惊鸿体内真气异动,难以自己,此时已是知道难以取胜风无情,但心想要逃生总还能够,当下喝道,“这可是你逼我的!”话音方落,双掌结剑指齐出,登时使出了十成的少阳剑气,全力向风无情攻击!
风无情笑道:“哈!狗急跳墙了吗?我可才使一半的气力”摇摇头又道:“对付疯狗,只有打之!”
风无情运剑如风,一招之内,连刺亦惊鸿的七处大穴。风无情唰地一剑,从他意想不到的方位刺来。三方面动作都快,亦惊鸿的指力未曾尽发,左肩又着一剑。但风无情却也给他的指力震得连退几步,方能稳住身形。要知风无情虽然是不惧他的少阳剑气,但此时亦惊鸿堕入魔道,本身功力究竟还是稍逊一筹。
亦惊鸿接连中了两剑,幸亏都只是皮肉之伤,但也痛得难受。当下气得哇哇大叫,拼命反扑。
亦惊鸿自知今日将要命丧于此,却不甘死于风无情之手,随即使出《少阳神功》的秘决,凝体内之真气于周身,但这将让他自己浑身的经脉处于僵直,没有真气流动,轻则经脉俱断,重则魂归西天。
风无情掌中冯然一剑凝神而击,然这一剑仅仅是刺在亦惊鸿的周围,那一道用浑身真气形成的屏障,比铁还硬,任凭风无情剑术之高,宝剑之利。风无情眉头一锁,心道:“这厮是要自断经脉想与我同归于尽!”思索至此,不由一笑,这亦惊鸿太小看我风无情了,此等招数,我又怎么识不破?
当下风无情正欲收剑,那知那股气劲如同神力,扯住风无情的剑,让他怎么也收不回。风无情开始慌了,看来不是亦惊鸿低估了自己,而是自己低估了亦惊鸿,如今亦惊鸿堕入魔道,别说这浑身的内力,单是一掌,自己都受不起,若是亦惊鸿将浑身的内力逼出,估计自己就得陪葬了。
风无情思索间,但见亦惊鸿双手结成剑指,左手自地冲天,右手自天而冲地,反转阴阳,道生乾坤,固闭自封,和肺腑之气,凝周身之力,散于全身左右。
风无情此刻只觉得吸力越来越大,整个人动弹不得,他知道亦惊鸿正欲发难,当下掌剑的左手运力使出一招“顺水推舟”剑身往前而击,而风无情的手却月兑离了剑柄,风无情嘴角扬,只要能与剑分离,自己自然就能月兑身,不由觉得自己十分高明。
亦惊鸿凝神守静,忽然感到有一道力卸去,知是风无情要月兑身,当即上下两处的剑指收于胸前,眉头紧锁之间,大喝一声,浑身真气四卸,整个崖洞不由发出一声轰鸣,风无请亏得收身及时,但那柄镔铁宝剑已被震碎成了九段,六段残剑被震的插在岩壁之上,另三个残剑,一个插中了风无情的左眼,一段削断了他的束发,最后一段残剑将风无情的右手削去一个指头。
时,皇甫颜心正在雅睡,忽闻“轰”的一声雷响,当即醒来,却见风无情人已不在,剑也不在,心头一惊,大叫不好,不敢在往下想,当即提起剑往崖洞处去。
亦惊鸿已经口吐鲜血休克在地上,只见他出气的多,进气的少,已是气游悬丝,命不久矣!
风无情握住左眼,忍住疼痛,将残剑拨出,嘴角流出一道血丝,风无情心头大怒,眼睛是一个剑客的本钱,手是一个剑客的工具,如今风无情瞎了一只眼,本来右手已经只剩三根指头,现在又叫亦惊鸿将左手割去一个指头,风无情怎能不气。
那时,风无情也不管眼睛流不流血,指头断在何处,当即一个箭步冲到亦惊鸿的跟前,脚下用力,将尸体踢起,大声一声“呀!”将身体踢出两丈多远,撞在一处崖壁之上,微微听到一声“咔~”的声响,怕是亦惊鸿的脊梁骨已经被折断。
风无情还不解气,又拾起一段残剑,喃喃道:“你给我醒来!你死了一文不值,我弄瞎我的眼睛,我要你赔我!哈哈哈!”风无情手执残剑正准备将他的眼珠挖出来,却听一声“不要!”
风无情宁头去看,正是皇甫颜心,正逢月光照过,风无情满面血痕,手染血腥,凶神恶煞,这那是人,这简直是恶鬼,尽管皇甫颜心见多识广,也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风无情似乎找到了新的猎物,一步步慢慢朝皇甫颜心走去,他走的很慢,不过在皇甫颜心看来,他走的很快,真的很快!
皇甫颜心咽了口水,定了定神,欲言又止,风无情走一步说一句道:“我这个样子很难看对吧?”
皇甫颜心晃了晃脑袋,不知是点头还是摇头,不由往后退一步。
风无情上前走一步,道:“你很怕我对吧?”
皇甫颜心默然,她甚至觉得自己要疯了!
风无情大踏一步,道:“你嫌弃我,对吗?”
皇甫颜心不言,风无情一把紧握住皇甫颜心的手,道:“你嫌弃我是个瞎子,你嫌弃我是个废人,是不是?”
皇甫颜心几乎要哭了出来,或许是吓到了,让她面无表情。
风无情一把将皇甫颜心拉近身前,鼻腔嗅着她身上的味道,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多么美得一双眼睛啊!”
风无情一口吻在皇甫颜心的眼睛上,皇甫颜心惊魂未定,风无情不在吻她,只是满面血色的盯着她,忽然一把将皇甫颜心拉到自己被刺瞎的左眼前,大喝道:“看看,这是我的眼,被这个狗杂种给弄瞎的眼!”说着,风无情指着亦惊鸿。
皇甫颜心隔风无情的左眼很近,几乎能看见那只被刺瞎的血琳琳的眼珠在左右的蠕动。
皇甫颜心不知所言,风无情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又回头将亦惊鸿提起,知悬崖边上,将其提起,大喝道:“我要你粉身碎骨,连尸体都找不到,在山林之中喂野狗!哈哈哈!”
“嘿!”言罢,风无情一掌打在亦惊鸿的胸口,将他打下万丈山崖,这路“摧心掌”乃昆仑派绝学,中掌之人将会经脉俱断,亦惊鸿中此一掌,加之先前又已经自断经脉,现又掉入山崖深渊,就是有九条命也该死了。
“不要!”皇甫颜心大喊一声,却是无力回天,唯有泪水掉在尘土之上,述说着一切。
风无情回过头来,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疯了?”
皇甫颜心只是在抽泣,面无表情,心好似也跟着跳下了崖。
风无情见她如此表情,更是怒从心生,当即冲上去,一把将她搂起,恨恨道:“我要让你后悔一辈子!”
皇甫颜心望了他一眼,并无太多言语,更如同尸体一般,风无情一把撕开了她的衣服,那粉红色肚兜的包裹下,一双**呼之欲出,风无情贪婪的扑了上去。
风无情并不是个之徒,尽管身负重伤,此时此刻,也只是为了泄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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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光洒满大地,崖洞之内已经空无一人,留下的,只有一堆已成灰烬的篝火,述说着昨夜的缠绵!
自崖洞外走来两个青年,一个身着青袍,一个身着白袍,二人头上都落着几片雪花,白衣人手提着剑,他慢步走到崖洞之内,蹲到那堆篝火之前,用手捏了捏地上的灰烬,已经没有了温度,看来洞中的人已经走了很久。
那青衣人走到崖洞墙壁边上,只见岩壁之上插着六块残剑,深入三寸有余!
“无忌兄,但瞧着断剑如何?”来者正是风满楼和长空无忌二人。
长空无忌闻言过去,看着岩壁上的残剑,长空无忌眉头一锁,用手试着将剑拔出来,轻轻试了几下,直觉这残剑实在深入岩壁,却不知是何人有此等功力。
长空无忌手上一使劲,但闻“嘭!”的一声,残剑被长空无忌拔了下来,又见残剑插进岩壁的周围因为残剑被拔出,居然向四周裂开了五六寸,可见此人内功之高!
风满楼双手抱怀,道:“我俩错过了一场好戏!”
长空无忌将残剑拿在手中瞧了瞧,道:“其实我知道此剑的主人是谁!”
“哦?!”风满楼疑惑,道:“那又如何?”
长空无忌道:“或许,剑的主人知道亦惊鸿在哪!”
风满楼玩弄这手上的骰子,若有所思道:“也或许,剑的主人并没有遇见亦惊鸿!”
长空无忌摇摇头道:“不会,他不仅遇见了亦惊鸿,或许还杀了他!”
风满楼双手一摊,道:“何出此言!”
长空无忌走到岩壁边上,道:“你且看岩壁之上的这些小小的凹痕。”
风满楼打眼去瞧,果真有些小小的凹痕,道:“那又如何?”
长空无忌道:“这是少阳剑气打中岩壁造成的痕迹!”
“亦惊鸿!”风满楼暗暗叫道。
长空无忌又道:“你可知这里的残剑的主人是谁?”
风满楼不言,等待着下文,长空无忌道:“这是大内四大高手之一的风无情的佩剑,我与他交过手,但没杀他!”
风满楼奇怪道:“他二人并无恩怨!”
长空无忌顿了半晌,望着天,道:“你忘了他曾说过,江湖本就是一段恩怨,没有人能逃的出去!”
风满楼又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长空无忌淡然的吐出一个字:“走!”
“走?!”风满楼道:“走去那里?”
长空无忌望了风满楼一眼,道:“我们已经帮不了他了!”
风满楼默然!
长空无忌抱着剑,走出洞外,风满楼在后。
行约半时,长空无忌往左,风满楼往右,他们都没有回头,但他们都停下了脚步,顿了半晌风满楼道:“还能再见么?”
长空无忌道:“或许吧!”
“唉!”风满楼暗叹一声,“没一起喝过酒,难免有点美中不足!”
长空无忌道:“酒留着吧,只有我们两个喝酒,也是有点美中不足!”
两人都没有说话,他们把想说的话都说,那个该他说话的人却没有说,因为人已不在此,何谈其言语。
天地一片孤寂,风雪之中两人都愣了半晌,方各自往左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