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相信。
在不断怀疑,不断否定的煎熬中,叶来带着调查的纪录回来了。
景盛根本不需要看这些所谓的“证据”,接过叶来递过来的避孕药瓶子,把里面的药片倒出来一颗,走到薄宁宁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吩咐道,“张嘴。”
薄宁宁抬眸,诧异的看着他。
景盛语气淡淡的,声线缓缓的,“安安的维生素被人掉了包,我怀疑这是避孕药,她现在怀了身孕,你是她的妹妹,你帮她尝尝看,这药到底是什么。”
薄宁宁身子一紧,她看着咄咄逼人的他,眼眶发红,有些委屈。
她的身形有些不稳,许是因为过久,她的身子一个趔趄,幸好她身后的佣人扶住她,这才避免了摔倒的命运。
薄安安的身体开始颤抖起来,她紧绷着身子,开口打断了屋子里诡异的沉静,“是我换了药,是我想要个孩子留在盛世皇朝,留在你身边。所以,就将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
她说罢,很多人便忍不住唏嘘。
平日看着这安小姐格外美好,话不多,不是个会耍心机的人,没想到暗地里居然竟做这些勾当,城府极深。
果然,人不可貌相。
若不是她颇有手段,想必也不可能带着个拖油瓶妹妹,赶走了钟小姐,在盛世皇朝住了长达半年之久。
景盛转头,看着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走过去,双手紧拥过她后,便带着她走向二楼。
此刻,薄安安的身子格外的敏感,她甚至能感受他大掌内传来的温度和抚慰。
关上门,她忽然转身抱住他,小脸埋在他的胸膛,身子颤抖。
景盛的双手紧拥着她,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不多时,便感觉到了胸膛传来温热湿漉。
他的手掌上划过,轻轻拍拍她的背,无声的安慰。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和伤害,是世间最痛的事。所以,这一刻,他放任她伤心哭泣。
哭了半晌,他便打横抱起她走向浴室,“两天多没洗澡刷牙了,人都臭了,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嗯。”薄安安安心地点点头,乖乖的任他抱着她去沐浴。
全程,他都很温柔,温柔的月兑掉她的衣服,温柔的帮她洗澡,温柔的擦****身上的水珠。
薄安安似乎累极了,只是软软的靠在他的怀中,任他动作。
她今天,真的失去了很多很多。
爱情,亲情。
真的让她伤痕累累,耗尽了身上的力气。
沐浴后,她被他抱****,她湿漉的长发披在他颈窝间,他只是简单那安静的抱着她,不多时,她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景盛看着她,第一次这样认真的打量着熟睡的她。
他的食指顺着她的眉心,将遮住她脸颊的头发拨开。
现在的她,呼吸不稳,时而深沉,时而浅薄,眉头轻皱,心里定然压抑,尽管如此,她的呼吸依然带着那抹隐忍的倔强。
一如他第一次见到她,尽管肩膀瘦小,却偏偏要扛起那么多东西。
他抿了抿唇,拇指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摩挲。
细腻柔软的触感真的很缠人,让他心有留恋。
*
薄安安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在西方,感觉到脸颊的炙热和腰间的力道,她知道,是景盛在抱着她。
她没有动作,便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静静的躺着,呼吸变得谨慎,似乎是怕吵醒了他。
盯着面前这张帅气的脸蛋,脑海中,睡前经历的那些场景却连绵不绝的纷涌而至。
她的心,在瞬间抽了一下,谨慎小心的呼吸也变得沉重。
景盛警觉的睁开了眼,看到薄安安,短暂的对视后,眼中的防备散尽。
他的大掌绕到她脑后,声音带着初醒的慵懒低沉,“醒了。”
“嗯。”薄安安轻应了一声。
突然,景盛压着她的脑袋便凑近他的唇。
他的吻很霸道,很用力,带着莫名的悸动,深刻的在她的唇间辗转,舌尖抵着她牙齿,轻巧地钻入她嘴中。
“薄安安,记住,这是我给你的感觉。”
莫名的,薄安安闭上双眼,任他亲吻。
只是,眼角藏不住那点点湿润,沾了他的眼,染了他的睫。
“你可以失去很多,我也可以给你很多。”他霸道的一句话,生猛的冲击着她内心的伤。
她不明白,他至于她,到底是什么?
他霸道的粉碎了她多年的爱情,他残忍的告诉她亲情的虚伪,他让她感受了这个世界的作弄和背叛,却在她作为伤心难过的时候撑起一个港湾,收容她的狼狈和不堪。
伪装了很久,坚强了很久,她突然想找个依靠。
“景盛,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这个话题,最能拉近一个男人和女人的距离。
景盛亲了亲她红润的唇,“女孩。”
和她在一起后,他便喜欢上了女子软软的触感。
不同于对曹敏的抗拒,不同于和米童童的较量,他想象着有一个和薄安安长相一样的小女孩,软软的,女敕女敕的。
他想,他似乎可以容忍那个小东西在他怀里撒娇。
薄安安忍不住问道,“那如果生下来是个男孩呢?”
景盛很认真的想了想。
一个长得很像他的男孩似乎没有乐趣,左右不过养到五六岁便扔去基地……
他的额抵着她的眉心,轻轻蹭了蹭,“那就再生个女孩。”
“要一直都是男孩呢?”
“那就一直生,生出个女孩为止。”
“……”薄安安看着他,好半晌无语,而后,终是热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又不是猪,怎么可能一直生。”
说完,她就抿紧了唇。
一直……
这个话题,似乎有些沉重了。
十年的爱情说散就散了,二十二年的亲情,说变就变了。和一个她一直防备戒备的男人说“一直”,似乎真的有些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