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装作采花的君澜,感觉到万俟卿音和司齐的靠近,心底被隐藏的怨恨在这一刻似乎又放大了许多。
在这个女人没有出现之前,自己可谓是一帆风顺,在君家上下,所有的仆人都得称呼自己为四小姐,享受着君家其他叔子庶女的羡慕目光,出门也有人巴结奉承自己。
而现在她无论走到哪里都会感觉到人们的嘲笑目光,嘲笑自己要被迫嫁给一个病秧子,虽然是家中独子那又怎样,一个随时会进棺材的人,居然让她嫁过去,她怨过,恨过,闹过,可是换来的却是被无情的惩罚,最后她认命了,为了她的父母,她也必须嫁过去。
可是即使她愿意也不代表她的心里没与恨意,而现在在她看来的罪魁祸首就在眼前,她的机会可不就来了吗?
君澜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面,没有发现手里的花已经被捏的变形,等到指尖传来刺痛她才发现,轻笑了一声,若无其事的松开手中的花,任凭它掉到地上。
慢慢抬起头就看到一双明亮中带着魅惑的紫色眼眸,静静的不带一丝情感的注视着自己。
被那眼中的冷漠一惊,君澜回过神来,面带笑意的道:“这位小姐好生面善,不知是否在哪里见过?”
万俟卿音也不回答,就那么直直的盯着她看,让君澜的手又不自觉的握紧。
“你怨恨我?”
清冷的声音让君澜回过神来,脸色一白,讪笑道:“小姐说的哪里话,我之前从未见过小姐,哪里来的怨恨之说?”
万俟卿音却不管她在说些什么,而是打量了她一番道:“眼睛猩红,笑意不达眼底,手指紧握,你在极力忍耐,可惜没有成功。”
君澜被万俟卿音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心里止不住的怨恨起来,这个贱人似乎一点也不懂得该怎么在大家族生活下去。
百越城的这些大家族子女,能够光鲜亮丽的活下来,哪一个不是深谙与人相处之道,尤其是在这些高门大户中与人相处。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能什么事情都说出口来,有些事你知我知甚至是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也不会有人说出来那是一种大家都心照不宣的秘密,即使你恨对方恨得咬牙切齿,但是有时也不得不笑着面对。
他们会在背后谋划,算计那些得罪了自己的人。
因为家族的势力总是盘根错节的,不能因为一件小事去得罪其他人,有些仇只能私下里报,有些话只能私下里说。
果然是个野丫头,失踪了十六年还真的以为可以一朝从乌鸦变成凤凰不成,连这种基本的道理都不懂,早晚会死掉,这样还不如自己送她一程。
这样想着,君澜的脸上也泛起笑意来,“我不明白小姐在说些什么。只是小姐似乎还没有介绍一下自己。要知道我们君家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要是有人借机谋害家族可就不好了,你说是不是呀司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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