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凌丽穿着蒙帅给她买来的黑色套裙,胸是胸,臀是臀,年轻的气息尽显无疑。
“帅老师,你还是蛮有眼光的嘛。”
“我也不知道该给你买什么,我只是觉得你今天穿黑色比较合适。”
巩凌丽不言语了,走进洗手间鼓捣了一阵。
“我们现在就走吧。”蒙帅就像一个保镖,只能听从着巩凌丽的安排。
再次出现在医院里的巩凌丽表现出了和年龄完全不同的成熟和干练。她告诉医院,愿意让父母进行器官移植,若是有合适的人需要,他们可以直接进行手术。然后她要求走进太平间,最后目睹一次双亲的面容。医院表示了接受,亲自安排人从太平间重新推出了他的父母。面对父母,巩凌丽没有再流泪,她在父亲已经被压得面目全非的脸上和母亲尚分得清五官的脸上亲了一下,闭上眼睛,双手合十,默默祈祷了一阵。
蒙帅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刚才哭哭啼啼,非要把自己托付给他的那个小女生。他暗自拍了一下脑瓜:这90后跟自己这个抓住80后尾巴的还真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家的思维也太跳跃变化太大太快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柳泾川打来了电话:
“蒙老师,你现在在哪?”
“我在医院。”
“你现在成了英雄,电视里轮番在播你啊。”
“啊?”
“你在火海里救出少女的新闻在q县电视台作为头条新闻不断地在播放啊。”
“不是吧?有这个必要吗?”蒙帅一不小心居然就出名了。
“好了,这个我现在也不想再奉承你了。你现在能走出来吗?”
“能。”
“好,那你现在就到东门菜场边的大众饭店202包厢。”
电话随即断了,蒙帅想柳校长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要交待他,赶忙上去和巩凌丽耳语了几句,并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嘱咐她:不管什么时候都可以拨打他的这个号码。
在大众饭店202包厢,蒙帅见到的是柳泾川,廖长虹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
“这位是廖局长,这位是纪委林书记。”柳泾川分别介绍道。
廖长虹朝蒙帅微微点了点头,林永华和蒙帅互相握了握手。
“客套话我也不说了,咱们时间很紧。”廖长虹说,“这次q县发生了大事,我想q县是立马要变天了,这局势对我们来说非常的不乐观。”
“蒙老师,你能详细回忆一下你探听到的周副书记和他儿子之间的对话吗?”这是林永华的询问。
“我听到的是周泰达接到他父亲给他的一个指示,他表示一定全力完成任务,好像还问了他父亲他的兄弟是否绝对安全,然后他父亲点头表示肯定,最好还说了我的就是你的,最终都是你们年轻人的这样一个大概内容。”蒙帅极力回想着当时听到的谈话。
“果然是他。”林永华握紧的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桌子上的四个茶杯像被扒了皮的青蛙,只轻轻一蹦就没了声响。
“林书记,廖局长,不知道我和蒙老师抓住的那四个抢劫犯可有线索?”
“已经来不及了。我从公安那里了解到,这四个人已经被秘密带到有关部门,具体是哪他们都不清楚。”林永华咬牙切齿地说。
“是我们太大意了。”柳泾川也无比自责地摇着头。
“林书记,廖局长,柳校长,你们看,是不是现在让我去一趟周泰达的家里,看看他的反应如何?他的几个手下的兄弟被炸死了,他应该不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吧?”蒙帅出了主意。
“这是个不错的想法,但你怎么去?你现在是公众人物,早已有人偷偷地盯上你了,万一有什么闪失,我们可过意不去。”林永华表示赞同他的想法担忧他的行动。
“我看还是我去吧,毕竟没人认识我。”柳泾川自告奋勇。
“不,柳校长,让我去吧,我自有办法。”
三个人充满疑惑地盯着他。还是廖长虹最先点了点头,“我看还是让蒙老师去吧。”
其他两人也不再纠缠,都只严肃地点了点头。
“廖局长,有个事我想单独请教下您?”
林永华和柳泾川知趣地退到一边。
“廖局长,廖祁没事吧?”蒙帅在廖长虹的耳边轻声问。
廖长虹拉过蒙帅的手,在他的掌心里比划出一切安好四个字。
周泰达的家里果然炸开了锅。
“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不是说我的兄弟都会没事的吗?”这是周泰达气急败坏的怒吼。
“小达,做大事者一定要不拘小节。”
“小节?那是10条性命。他们不是小狗小猫,他们也是人,是人。”周泰达的分贝持续往上。但这也是蒙帅隐身了站在他们客厅的一角静静地注视着他们能分辨出来的缘故,若是在门外,那是一点声音都传不出去的。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为父的良苦用心的。”
“我不明白,什么用心!说话不算话,你让我以后还怎么跟我的手下去讲诚信,让他们听我的话,为我做事。”
“小达,只要有钱,只要有枪,不用担心他们不听你的话。”
“你就知道钱,就知道枪,你到底有没有人性,有没有良心?”
“人性?!良心?!”周副书记冷笑了两声,“你小子倒来教训我了,你也不看看自己,若不是我替你擦**,你小子早就在牢里吃干饭了。”
“我可以坐牢可以进监狱,但我的兄弟不能就这样死了。”周泰达简直要疯了。
“我已经吩咐人去办了,你的死的这几个兄弟的家庭没人给的抚恤金是100万,足够他们的家人生活的了。”
“你就知道钱钱钱,他们的命没了,还有钱有什么用。”
“小达,你别再无理取闹了。这件事必须得这么做,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周副书记显然也有点恼了。
“什么后果?能有什么后果?他们都是我的铁杆兄弟,他们就是死也绝不会吐露一个字。况且你不是说只要他们束手就擒,就一定保他们没有事吗?”
“可是他们没有束手就擒,他们是要驾车逃跑?”
“逃跑?这不是听了你的要让他们演戏吗?只要你们放一个烟雾弹,他们一定被迫停车,到时你们一拥而上不就都解决了嘛?为什么要在车上安装定时炸弹,为什么要把他们炸得连渣都没有?”
“小达,你太天真太愚蠢了。只要他们活着,我们的计划就有暴露的可能,只有死人才是安全的,你懂吗?”
“我不懂!我只要我的兄弟。”周泰达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像一头发怒的雄狮一样瞪着他父亲。
“啪啪”周副书记甩出两记耳光,响亮地在周泰达的脸上炸响。“你给我好好清醒清醒,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周泰达捂着滚烫的脸庞,扭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砰”一声关上了房门。
“干嘛干嘛呀,你们父子倆这是干啥呀?”这是宓繁昀的声音。
“越来越不像话了,我做事难道还用得着他来批评。”周副书记的火气也上来了。
“好了好了,人家的几个兄弟没了,着急上火也正常,你犯得着跟他一般见识嘛。”宓繁昀在旁劝着,随手递上了一杯茶。
“我这还不是为了他。这小子不仅不领情还冲我发起了火,这时候知道发善心,早晚死得比他们惨。”
“呸呸呸,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赶紧呸呸呸。”
周副书记也觉得此话不对,往地板上喷了几口茶。
“这事不能怨我,为了百分之百安全,我必须得这么做。我也不想弄死人,可这节骨眼上我也没有其他的好办法了。这q县眼看就要是我们的天下了,我可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放心吧,这事绝对没问题。我觉得你还是赶紧去县委,估计省里市里都来人了。”宓繁昀一边打着圆场一边提醒周副书记。
“如果每人都像你这么通情达理,那我就省心多了。”周副书记拍了拍宓繁昀的肩膀,拿过她手上的外套,径直走出了房门。
蒙帅也跟着出了周泰达家。他这次潜行有了两个重大的发现:凭他的直觉,宓繁昀绝对不是在学校里看到的这么简单,这个女人深不可测。而周泰达,从刚才的对话里,他辨出了几分滋味,他觉得其中有文章可做。他要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柳校长、廖局长和林书记。而现在他能联系的唯一只有柳泾川。他拨通了他的电话,把自己听到的周泰达和周副书记的对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对方。柳泾川告诉他,这个消息很重要,他会立马向廖局长和林书记报告,让他时刻表示警惕,一有消息,他还是会马上联系他的。
“帅哥老师,你现在在哪?”是巩凌丽的电话。
“有事吗?”
“我在刚才住的宾馆,你现在能马上过来吗?”
“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