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在地上,无力的喘息着。
末世的土地不再有以前那种泥土特有的芳香,而是散发着一股尸体腐烂并且烧焦之后的那种糊味。
那种味道让人做呕,只是她已经没有呕吐的力气了,她的血液在慢慢流失,她甚至觉得她已经可以听见死神的脚步声正在慢慢向她靠近,她听见自己左腿上的那些蛆虫在她已经腐烂的大腿上蠕动,神经早已麻木的感觉不到痛了,身上一道道由变异动物留下的伤口在50多度的高温下发出刺痛感。
已经好几天没有喝水和进食了,她早就不会流泪了,那是浪费,她不会浪费任何一点水。
这是末日后的第五年,从玛雅人所说的世界末日已经过去五年了。
她永远记得那天,人们所说的“末日半小时”是的,只有半个小时,一切都改变了,只是夜空中划过一条白色的光带,紧接而来的就是可怕的变异。
那些上一刻还在谈笑风生的人们下一刻就已经在地上翻滚,疯了似的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肉,撕下之后往自己口里塞去,亦或是两两聚在一起互相撕咬,而那些没有变异的人,有的当场就傻了,有的在还没有反应过开的时候就成了变异之后怪物的口中之食。
而在三个月之后还活着的人类——不足原来世界人口的千分之一了,而她就是其中幸运的一员。
五年,说她幸运也幸运,说不幸也不幸。
末世来临,她只是个手无寸铁,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女生,她只是幸运的没有变异成那些怪物,她没有勇气上前与那些怪物搏斗,她只能靠着自己那姣好的面容游转于那些男人之间。
五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她早就放下自己的自尊,她可以为了一块面包委于男人身下,她可以为了一瓶水,眼也不眨的杀掉一个无辜的人。
末世的人,是冷酷的。
末世的人,是疯狂的。
末世活下来的人,都是疯子!
她也不例外,她学会了用杀人来娱乐自己,她学会了在疯狂的报复中麻痹自己。
末世之中,女人总是在危险时刻第一个被抛弃的,她便被那些所谓的队员在一次丧尸攻击营地的时候弃下了,她不想死,她只有举起刀,冲向丧尸。
那是她第一次与丧尸搏斗,她只剩下报仇的执念,不怕死的人,是可怕的。
她在一次次与丧尸的搏斗中活了下来,手不在无力。
于是她找到了那些抛弃她,曾把她压在身下的那群人,她将丧尸引向他们,她看着那些曾经把她压在身下的男人匍匐,向狗一样向她求饶,她看着那些男人被丧尸撕成碎片,看着那些男人眼中的惊恐。
她笑了。
从眉间划过蜈蚣似的疤痕掩不住她笑起来的风华。
她笑着那些吃完的丧尸向她走来,她没有跑,任由丧尸扑向她。
她感觉着丧尸撕咬她腿上肉时候的疼痛,她笑着晕了过去,她以为结束了。
奇迹的事,她竟然还活着醒来了,看着四周的丧尸尸体,她意识到可能在她晕过去的几秒之后有过一大群变异动物经过,是那些动物救了她。
她想控制手指,结果发现身体完全动不了了,她很清楚自己被丧尸咬过,只有一死,可笑的是她现在连向自己脑袋开一枪的力气都没有,她闭上了眼静待着自己的死亡,然后尸化,成为那行尸走肉中的一员。
“报告元帅,这里还有一个活人,估计于10小时之后尸化,目前昏迷中”
她的眼睛动了动,睁开了一条缝,模糊的看见一个男人俯视着自己,逆光站着。
“……,活着,很痛吧…”
她感觉一个冰凉的金属抵住自己的太阳穴。
砰!
世界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