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十五岁遇见他,十六岁他也依然在。
这是最千羽和南歌一起住在帝景苑的第一年头。这么说来,看上去未来还有很多个年头来相处。
最千羽字里行间想要表达的确实是这样的意思。
总算是高二了。
南歌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心情无以言表。
“小不点,十六岁了,看上去还是什么也没有长大呀?不过,头发倒是长长了些。最千羽弯着身子,把他的脸蹭近南歌的脸。他的脸还是完美得无懈可击。
最千羽一语中的。所谓的成长在南歌面前显现出来的就只有这头发。南歌右手捻起一小戳头发,对着镜子,她不知道该流露出怎样的表情。
但是不太高兴是真的。
“最千羽,你到底是要在我家住多久?”南歌转过脸对着最千羽控诉。但是她似乎忘记了最千羽依然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他的脸离她的脸非常的近。好在南歌反射神经还不错,在快碰上的时候,迅速走开了。
好险。尽管如此还是心有余悸。
“谁让你没有给吾找出来。”最千羽直起身子,像个王者一样俯视着南歌。
说到这个最千羽就一肚子火气,他满心期待的想要见到南歌当个宝贝一样收着的长剑……结果竟然只是一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铜剑。那样凡俗的兵器怎么能够和制作精良的青冥剑相提并论。南歌到底是个俗人,什么都不懂。最千羽在得知真相之后,在心里将南歌诅咒了无数遍。他那时候感觉在那样消极下去,绝对连吞下南歌灵魂的欲念都没有了。
无可救药的愚蠢和浅薄。无数条黑线在最千羽的额前出现……他又想起白鹿了,那个孩子还真的没有下界来。最千羽对这个局面还是很满意的。白鹿就是白鹿,这区区人类小破孩怎么能够与之相比。
消极情绪真的就是慢性毒药,越发设想,最千羽就越不高兴。最千羽不高兴的时候就想放任自己的力量暴走。
南歌已经见识了很多次,所以,每次南歌都得像哄婴儿一样哄着最千羽,又或者是把最千羽当做最最尊贵的上宾对待。
星期天大清早,南歌和最千羽一起乘地铁去市立图书馆。
“最千羽,我们马上要下车了。”南歌站起身来对靠在椅子上睡觉的最千羽喊话。
“我还在睡觉~”最千羽闭着眼睛回话。
“……再不快点就要坐过站了!”南歌很生气,非常生气。但是又不能太发作,毕竟是在公共场所。
“是吗?”最千羽依然是那副装睡的模样。
南歌环顾了一下四周,果然,大家都是满心憧憬的眼神瞧着最千羽。最千羽你是男女老少通吃么?南歌绝对无视最千羽。
“喂。你太坏了吧,竟然抛下吾独自走了?”最千羽却是早已察觉了一番,话才刚说完就已经在南歌身边。满面春风。
下来以后南歌径直往出口方向走。走了几步,感觉身边少了点什么。于是停下来,回头。
最千羽竟然蹲在地上!他到底在谋划些什么?难道不舒服?不可能吧,这一年都没有见最千羽生过病。
“喂。你没事吧?”
“吾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