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弥漫着沁人香甜的依兰香,呢喃的申吟若有似无从宦春图三面屏风后传出来。
一件粉绿绣花肚兜被人随意丢在屏风旁,随即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和少女的欢愉的娇笑。
“袁三爷你说话可得算数。”少女用一只手指在男人的胸膛反复的画着圈。
“那是自然!”
袁仁贵胡乱应着,眼中只剩攻城掠夺的快感,也不顾少女的尖叫,抱起柔软的腰身就抵了进去,一次又一次快速抽动着,还不忘腾出一只手在白玉团般的胸脯上使劲揉搓。
少女一开始还喊痛,但随着各种姿势的轮换,取而代之是一种莫名飞入云霄的兴奋,伴随着一次次撞入达到顶峰。
汗水、依兰香混合着廉价的脂粉香,袁仁贵眉头一皱,紧绷的身体突然泄了下来。
少女愣怔一下,还想说什么,就看袁仁贵从她身上爬起来,躺倒在一边,眯着眼微微喘着粗气,问道:“你家三小姐真被禁足了?”
“你不信我?”少女翻个身,把一条腿搭在袁仁贵身上,蹙了蹙眉。
袁仁贵在少女胸上抓了一把,笑嘻嘻道:“瞧你说的,我怎会不信你?”
少女给了他个白眼:“真是没良心的,三爷也不想想,要是三小姐没事我能想出来就出来陪着你?”
袁仁贵仰头一笑,换了副幸灾乐祸的表情:“你还没告诉我四小姐结果如何?”
少女撅起嘴,用手指使劲在袁仁贵胸上点了下去:“四小姐好得很!怎么?三爷还不死心?”
袁仁贵眼带桃花翘起嘴角,意味深长道:“绣春,你什么时候见过猫吃不着鱼就放弃的?”
这比喻,绣春“噗”的笑出声来:“哈哈,三爷你真逗!”
逗吗?袁仁贵不觉得,自上一次在赵小茁手上吃了暗亏后,他心里可一直记着。
正思际,伴随三声不大不小的敲门声,门外有人禀报:“三爷,小的回来了。”
袁仁贵给绣春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从偏门出去。
绣春自然不乐意,轻哼了声,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耳房走去。
袁仁贵趁机在她**上模了一把,语气带着几分调戏:“这还没进我袁家的门,醋劲就这么大,要是我真把你娶进来,你不得跟我那几房姨娘打起来。”
绣春“啧”了声:“狗嘴吐不出象牙!”又见袁仁贵的手模上来,侧身一躲,三步并作两步去了耳房。
袁仁贵收了笑脸,直到听见偏门开了又合上后,才叫门外的小厮进来:“可探到什么?”
小厮闻了闻屋内残留的脂粉味,识趣站在屏风外,毕恭毕敬答道:“听人来报,在南街的茶楼看见吴娘和一个男子见面,男子面生得很,听说是方温的堂弟。”
方温的堂弟?
袁仁贵眯起眼,想当初他没想通堂堂司盐运使怎么会收个小小举人做门客,不过透过人打听,这小子颇有手段,认了一位王家旁系的长者作义父,由义父写封推荐信给王老爷才有了机会进王府。只是没想到短短几个月就把自己堂弟从乡下弄到省城来。
有点意思。
不过以现在他从绣春嘴巴里了解王府的情况,连方温都避之不及,他这个堂弟倒勇于上前,这里面怕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吧。
袁仁贵别的不行,男女之事上却是老手,尤其小情小爱什么的,怎么逃得过他的眼。
他意料之外四小姐如此抢手,心里不由蠢蠢欲动起来,果然他袁三爷看中的女人是上等货。
和那些上杆子倒贴的就是不一样。
只是四小姐性子可不像他身边相处女子,给点甜头就会上钩。
用强的!一想到四小姐娇弱的身板,他心里还有些舍不得。
眼珠子转了又转,他想了个馊主意,把屏风外的小厮叫进去:“一会你去我五妹那找叫香叶的丫头,拿点散碎银子给她,她会模仿五妹的字迹,用五妹的名义去信给表姨母,就把今天看到的一五一十告诉表姨母。”
王府是爱脸面的,容不得败坏门风的子女。可他袁仁贵不怕,比起娶回那些姨娘,四小姐可算金枝玉叶,就是他这么一捅,只怕岑夫人不会答应四小姐做正室。
袁仁贵想想,觉得可惜,转念又觉得没什么不好,没了正室的权力,看四小姐还怎么在自己跟前张牙舞爪。
这也算美事一桩。
袁仁贵眯起眼,舌忝了舌忝嘴唇,朝小厮摆了摆手,不耐烦道:“还不快去!”
小厮应声,赶紧退出去。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小厮就找到香叶,把袁三爷的要求说了遍。
香叶听得直摇头:“不行不行,福子,这事我可不能干,你这是害我啊!”
小厮一脸着急从怀里又掏出二两碎银子,哀求道:“香叶姑女乃女乃,算我求你行不,这可是我自己贴的钱,你要不写,回去三爷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香叶白了他一眼,哼声道:“府里谁不知你是三爷身边最贴身的,他会扒你的皮?要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扒十次都够了!”说完,转身要走。
福子几步上前,拦住去路,伸出手掌央求道:“要不再加一两,一共五两。”见香叶的步子顿了顿,福子知道有戏,又黏上来:“这可是你小半年的月钱,你可想清楚了?”
香叶犹豫了一下,咬咬嘴唇,口气缓和些:“平日里我帮你做那些荒唐事也就罢了。现在涉及王府四小姐的名声,万一王府动真格,查到源头上来,三爷把我供出去怎么办?”
福子“嘿嘿”一笑:“你怕什么,上面有岑夫人呢,王府查不到你头上。”
香叶冷笑一声:“王府是管不着这边,可夫人要是非要交个人出去呢?她老人家只会保三爷,难不成还保到我们下人头上?”
话糙理不糙,福子一时语塞。
香叶把手上的银钱还给福子,要他收好:“这钱我收不得,而且我手冻成这样你也看见了,肿的握笔都握不住,也写不了。”顿了顿,道:“要不我想办法从五小姐屋里拿些平日字迹给你,叫三爷去外面找个写字先生帮忙临摹一份不就完了。”
福子“哎”了一声,眼下只能死马当活马医:“那你快去快回。”
香叶应了声知道了,就转身离开。
福子一个人站在棵光秃秃的玉兰树下,如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踱步,也没注意隔墙有耳。
“你没听错?!”芮玉“嚯”地站起身,一不小心打翻了矮几上的茶盅。
燕椿赶紧上前扶起芮玉到一边,看看有没有烫着,一面吩咐其他的丫头进来清扫。
芮玉皱了皱眉,要燕椿给她换衣服。
燕椿迟迟没动,说了句像是劝慰又像是告诫的话:“宫里孙嬷嬷只允小姐休息半个时辰,要去王府来回再快也要大半个时辰。何况小姐现在出去又如何?”
是啊,出去又如何?
一来五姐姐自从看到宫里嬷嬷只交她一人后,再也不与她来往,平常连话都不愿跟她多说一句。二来就算她把所有知道的事情告诉赵小茁,也阻止不了袁仁贵的馊招,不过是平添烦恼而已。
芮玉顿了下脚步,如泄了气般坐回榻上,呢喃道:“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祸害四丫头去呀。”
燕椿倒一副不急不缓的样子,打发走屋里的丫头婆子,才说:“奴婢有一法子,不知七小姐愿不愿意试试?”
芮玉一怔,拉过燕椿的手:“快说,什么法子?”
燕椿淡淡一笑:“七小姐可记得孙嬷嬷前些时奖励的那支西域哨子?”
芮玉微微皱眉:“记得,如何?”
燕椿分析道:“七小姐莫急。眼下香叶不答应,三爷要出去找人临摹最快也得明天才能送信。奴婢想袁府离王府马车路程一个时辰,如果要快些,只骑马钻小路约莫节约三成的时间。”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芮玉恍然大悟,打断燕椿的话,交代道,“快,快把那支哨子拿过来,一会你别跟我去孙嬷嬷那了,别人送我不放心,还是由你送去的好。”
燕椿领命,下去换好衣服正准备出门,又被芮玉叫住。
“你把这拜帖带上,想必王府的下人不敢为难你。记住东西一定要亲自交到四姑娘手上。”
燕椿使劲点点头,称七小姐放心。
等赵小茁接燕椿进屋时,已是酉时初,外面天色逐渐暗了下来。
赵小茁见燕椿一头汗,上气不接下气的样子,猜想一定是芮玉有什么急事,忙问道:“是芮玉出了什么事吗?”
燕椿喝了一大口茶,缓了口气,摇摇头,把芮玉交代的话一五一十说了一遍,末了把那只西域哨子拿出来:“这是我家七小姐给小姐的。”
赵小譴uo墩?艘幌拢骸罢庑⌒《?髟趺从惺裁从寐穑俊包br />
即便是暗器她也伤不到袁仁贵分毫啊!
燕椿神秘一笑,伏到赵小茁身边耳语一阵。
赵小茁听完,脸色微霁,轻点下头:“这倒是个办法。”
燕椿话已交代完毕,眼见外面天色渐渐黑了下去,福礼告辞:“奴婢出来充忙,还要赶着回去给七小姐回话,这就要回去了。”
事情紧急,赵小茁也没挽留,叫柳月送她出去后,把吴娘叫到身边,把哨子交到她手上:“吴娘,得劳你出去一趟,交给方晟。务必落锁前回来。”
如今太太正要抓她的把柄,而芮玉年后也要进宫去了,都不可节外生枝,只有交由外人去做才最安全。
吴娘一脸正色点点头:“请姑娘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