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正好,温温和和,和煦的清风带走了不少的躁意。
然而在远方的一村落里,却发生着惨无人寰的一幕。
血色飞溅,肢体翻飞,**嚼碎的声响,骨骼碰撞的咚咚声,一个个衣衫褴褛,面色枯黄,眼底毫无焦距的“人”面无表情地在村子里进行着大屠杀。
惨叫声不绝于耳,尖叫声划破了人的耳际,声声悲恸万分的求救声被淹没在那毫无章法的进食中。
被扭曲的身体,惊恐的表情,残肢断臂,遍地的血将大地营造成诡异的颜色。
当白奕领着席言一干人等来到夕余村落时,眼底便映入了这村落的最后景色。
白奕惨白着脸,嚅动着干裂的唇,双脚后退了几步,蹲体,一个向来有点狡诈的铮铮铁骨汉子却在此时软弱得像个小孩。
饶是如此场景,花离昀仍是面无表情的,白玉素手轻轻遮住了小孩好奇的双眼,黑瞳幽深无底,令人捉模不透。
席言的面色变了又变,浓郁的血腥味几乎要将她熏晕过去。
向蹲在地上陷入魔障中的白奕投去了一个担忧的眼神。
先前,在她的逼问下,白奕终于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清楚——
就在半个月前,他在路途中偶然救下了一个脸色蜡黄,全身冰凉的小孩,由于念及自己悲惨的童年经历,一向心肠冷硬的白奕也禁不住小孩的苦苦哀求,担任起护卫护送其归家。
小孩在路途中表情一日比一日木讷,眼珠子也半天不转动一下,终于,白奕发现了不对劲,然后小孩并没有任何奇怪的举动,一时的心软令他再次选择了暗中观察。
就在他将小孩送回村子的当天晚上,他眼睁睁地看着小孩儿张开了巨大的牙口,一把干净利落地咬下了人的脖子,那双瘦弱无比的手更是轻轻一拉,便轻易将人撕开。
小孩咕噜咕噜地喝着血,大口大口地吞着肉块,然后令白奕更震惊的还在后头,只见那小小的身形居然生生拔高了几十厘米。
他愤怒,震惊,使出了毕生绝学对上小孩,却发现自己在小孩怪异的力量下犹如猫爪中的老鼠,在被小孩抓了一身后,他拼命逃了出来。
之后在逃命过程中,每当他经过一个村落时,便会给其带来覆灭的后果,而他的身体也一日日增添上抓痕。
他明白,那个小孩一直跟在他身后,收割者一个又一个普通人的生命,然后在他的身上划下标志性的爪痕。
而眼前的夕余村落,正是白奕昨日逃命时经过的一个村子。
“主子,空气中除去血腥味外,似乎还有一种很熟悉的气味。”白柒嗅了嗅,伸出双手在那些残肢断臂上细细翻检着,语气沉重,“凶手力大无穷,全身是尸毒,这些也感染上了。”
席言点了点头,“江湖中有没有什么功法的后遗症是这种情况的?”
白柒在脑海中搜索了一遍,仍是一无所获,在他即将摇头示意其不可能时,只见那终日来沉默着的冷漠男人开口了。
“这是使用了禁术附加的邪功——摄魂。”抬眼看了眼缓缓爬上半空的太阳,率先抬脚离开,走前还不忘提醒呆滞的众人,“走吧,再过不久后可能会有“人”来回收这些尸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