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桌上缓缓抬起头,面前是一个红木托盘,盘里还有些残羹,透出点微弱的热气,一边有个小酒杯,盛着杯清淡的果酒,空飘逸出酒香,早已经饮完。怎么会允许饮酒?心中暗生疑问。
似是一觉醒来,更似梦中惊醒,仍旧没有睡够,依旧昏昏沉沉,四周朦朦胧胧。轻拍自己脑门,这精神也太差,吃顿晚饭也能够睡着,想是因为白天爬了半天山,实在太累,刚又沐浴许久,耗了许多体力。
我将托盘端起,往屋外送去,刚走到门口,“凝姑娘,放着我来。”清甜的嗓音从门廊里传来,青葱般白女敕的手接过托盘,阴影中的人影模糊而不真实,不等我道谢就转身走开了,心远还真是周到,有她在身边陪我这趟浙江避暑实在幸运。
我笑笑又在屋里转悠。满眼都是帷帐,红烛、熏香,构筑一个美轮美奂的卧房。要说这天池寺,还真是皇家寺院的派头,连偏房里头的桌椅橱柜都是上好木头打制,很是精美,我四处细察一圈,又回到窗前,向外看,两排大红灯笼将道路轮廓勾勒出来,反衬得其他景致掩进黑暗中去了。
我托腮凝望,那黑暗将庭院中茂密如盖的合欢树都挡住了。那****……想想就脸蛋滚烫。白日里,汉王在树下细细地吻我,被拥在他的怀里,我觉得幸福得快要化开。那绯红花瓣如仙露般洒下,心都醉了。
门被推开,我起身迎向来人。
“王爷。”我低头浅笑,他只站在门边,表情却若有所思,我愣一下,没有多想,便迎上去。
“那么出神,在看什么?”他也向前几步,踱到我跟前,依着我先前的目光望出去,满眼的探寻。
我不好意思了,踮起脚尖在地上画了个圈儿,又抹了抹衣角,才低声细语一声:“合欢树。”
他惊诧地猛看两眼,我羞涩地低下头,却从他身上闻到一股清冽的酒味,奇怪,为什么他也能够弄到酒呢?“咳咳”轻咳两声,“寺庙里饮酒,是大不敬的。”我嗔怪一下,将头靠在他胸膛上。
他双手抱紧我,似呆了会儿,呼吸变得急促,“寺庙?什么寺庙?”
我抬头,不满地嘟起嘴,“门前不都写着吗?天池寺。”
他喃喃念了两遍“天池寺”,突然醒悟过来般,“瞧,我都糊涂了,这天池,本也是神仙宴请的地方,我等凡夫也当有此机会享乐,不在佛前就好,何况要来你这儿,仅仅小酌几杯。”
我举起拳,轻捶在他身上,“歪理,皇上知道了,可要不高兴的。”
“父皇有自己的事情,正忙着呢。”
我突然发现,他居然穿着大红袍子,柔滑的丝绸泛着喜悦的光,“奇怪,王爷什么时候喜欢大红色?”印象里他一直穿黑蓝的,就是今天抱着我的时候,我也记得分明是湖蓝色的宽袍。
“因为你也穿着啊。”说着,一手抬起我的头,“叫我。”
“王爷。”我不解地望向他,浓密的剑眉,有种压迫似的犀利,被他这凌厉眼神轻刺一下,嘴中轻吐这个词,余光瞥见自己真的一身红,好生奇怪。
他含笑摇头,环着我腰肢的手收紧了些,语气也不放松“叫我名字!”
我睁大双眼,“这怎么行?”身子软软地靠在他身上,刚刚没有什么力气,现在被他一抱,更是气力全无。
“怎么不行?”他冲我眨眨眼,凑在我耳边低声轻语,“旁的人必需叫我王爷,可单单喜欢听亲密的人叫我的名字。”
他的手臂又紧了紧,我想起白天的场景,的确是亲密,口中正迟疑,不防他亲吻我的面颊,一阵恼人的羞意,轻启朱唇,一声“高煦”,他惊喜万分,双手抱紧我。
许是白天已有了先例,许是晚饭饮了些酒,又或许我是真的这般爱恋他,此刻在我略显模糊的意识里,觉得周生暖洋洋的,面前的他如此孔武英俊,心中腾起一团赤焰,特别渴望他,便踮起脚尖,吻上他的唇。白日里我还紧咬牙,此刻却将软软的舌头伸出,细舌忝他的唇。他热烈地回应,将舌深入我的口中轻搅,我更是全身瘫软在他怀里。
他的手开始不安分了,伸入我的前襟,一下子就拉开大敞,我紧张万分,两手去抓他的臂膀,却在碰到他的时候软了。我感觉腰肢被他的大手握着,又是令人迷醉的眩晕,“哼”的一声,靠在他的臂膀里。任由那粗糙的手掌触碰细女敕的肌肤,猛地,身侧几道绳结似乎被他拽住,我的手软绵绵地捏住他,哀求道:“不要”,抬起头,双眼如汪了水般向他乞求。
他略带邪恶地一笑,在胸前雪白的皮肤上一啄,我的手一颤,他快速地抽开绳结,贴着我肌肤的里衫与小衣居然被他轻而易举地月兑下。
看着他得意洋洋地把玩那朱红的****,我羞涩地双手交握住长衫,交叉覆在胸前,“你做什么?”声音比蚊子还要低。
“我要你!”他在我耳边低沉一句,没等我的回话,便将我横抱起放在了床上。
我不安地平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两手轻扯床单,感觉长衫在胸前敞开一道,有清风灌进来,忙双手去掩,耳边传来轻笑,并衣物摩擦的声响,不放心地问了一声:“王爷?”睁开眼,他的脸已经在我跟前只寸许,乌黑刚毅的眼眸里满含柔情。
被他盯得不好意思,眼神稍向下飘去,是他****的胸膛,在我的身体上方起伏不止,古铜的皮肤在红烛照耀下泛出力量的光泽,脸上更是如火烧,他的手却不合时宜地伸进长衫里,我又轻啼一声,酥麻感从左胸蔓延开,全身都打起寒战,抬起颤抖的双手想握住他的大手,不让他再这般肆意妄为。
他却敏捷地躲开,又模一下我的小脚,觉得****异常,紧合的双腿交错磨蹭一下,不知如何是好,发出慵懒“嗯嗯”声,却被他抓住空子,跪进双腿间,上身压住我,双手捧我的脸,轻吻下来,我又陶醉了,这就要把自己交给他了,心中又是紧张又是兴奋。
前胸被他坚硬的胸膛碾磨着,我失神地轻唤“王爷”。他张大深邃的眼眸,低吟“凝儿。”
猝不及防地,我觉得像被烧红的利刃刺穿了,“啊”地尖叫,却被他的唇堵住嘴。我疼得双手紧紧环住他,手指却无法在他宽广的背上交叉,只能无意识地抓挠。每一次的呼吸都牵动那一处的疼痛,浑身轻颤,经不住泪水连连,被他用宽大的指节揩去。
被紧压住好久,疼痛逐渐如潮水般慢慢退却,他的手指拂去脸颊上的长发,“就疼这一次,从今往后不再让你受任何的伤、忍受任何的疼痛。”
奇妙的感觉开始从体内散开,我觉得脸上定是两片红晕,点点头,“已经,不怎么疼了。”
后背被有力的手掌托起,我紧紧抱住他的肩头,惊慌失措,却无法阻止他的动作,坐在他的大腿上,毫无招架之力,被他剥开早已敞怀的长衫,迫不及待地丢在床下。
他动一下,我惊叫一声,向后仰头,却被他紧紧抱住,细细的吻全部落在脖子上,一只手在白女敕的胸前揉捏,我意乱情迷,口中全是抑制不住的轻啼,他似受到鼓励,更是大动,我觉得掉入一个难以形容的境地,双腿夹紧他的腰乱蹬,可力气却似被他抽走了似的。眼里只有他,恨不得被他吞下、捏碎。
我在他的力量中沉醉,不知过了有多久,偷偷睁开眼,见得细密的汗珠从他鬓下和脖颈渗出,伸出一只手替他擦去,却险些滑落,赶紧拥紧他,伸出细女敕的舌尖在他耳边如小猫般轻舌忝。
他的肌肉瞬间绷紧,口中发出低沉的叫喊,将我重重抛在床上,惊惶失措,一手遮掩前胸。一手努力撑起上身,却已经被他疯狂地压上,震得床榻都在抖动。
我发出如泣般的****,却觉得胸中有股热量要爆发,赶紧咬住一撮秀发,免得发出更加羞人的声响,可他却似有无止境的****,有力的臂膀将我的双手制在头顶的枕头上,舌尖在我胸前细细挑拨,撩起我几乎颤抖的心,我如跳上岸的鱼儿,不住跃起,却被他按下,浑身酥麻难当,只能不顾一切地****,轻啼。
无法再抑制那股冲动,我仰头,要吻他,口中叫喊:“高煦……高煦……”,却被他镇压似的狂暴地压在身下,让我几乎窒息,全身却激颤。他低吼一声“凝儿。”一个霸道的吻封住我的嘴,几乎将舌头直抵我的咽喉,顷刻间,如同一股岩浆般的热浪冲进我的体内,最后含混叫一声“高煦”,我的意识便飘进了一个未知的世界……
“姑娘,辰正时分要去请安的。姑娘,该起了。”耳边环儿的声音飘来,我逐渐转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