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马路上。
一辆黑色的跑车如月兑靶的利箭般飞驰而过,路上的其他车辆在惊恐之余,纷纷避让。把车开得这么快,简直是不要命!他们本想骂几句,可是一看到跑车,便全部噤声失语。这辆跑车是世界顶级跑车公司推出的全球限量版,是身份和财富的象征,一般只有财富在世界上排得上名次的超级富豪才敢用这种跑车。
看来,坐在跑车里的那个俊美不凡,一脸冷酷的年轻人一定是地位不凡的富贵公子。
凉风从打开的车窗里吹进来,在耳边呼呼作响。仪表盘显示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得都快赶上赛车的速度。
为什么?为什么她是我的堂妹?顾远慎的脑海里飞闪过一张清丽绝伦的脸庞,她手中的饭盒跌落在地上,饭盒里的饭菜撒了一点。她呆怔地望着他,似乎不相信他会出现在这里。他的心猛烈地跳动着,似乎下一刻就要破胸而出。一股从未有的感觉充斥着他身上的每一根神经,这个女孩为什么这么熟悉,熟悉地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就认识。
念秋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耳畔,“哥,难道你真的忘记了我吗?我是念秋,我是你的堂妹是顾念秋!”
怎么会?他怎么会爱上她,一个自称为是他堂妹的女人?!
他觉得整个人都要爆炸,整个世界都变得疯狂不堪,他无处发泄,无法逃遁,一边是疯狂而强烈的爱,一边是亲情伦理,他无处选择,无法选择。渐渐地他模糊了亲情与爱情的界限,他的眼前出现了他拥着念秋的画面,他抱着她,疯狂地和她拥吻在一起…
不,不能这样!
他全身的血液全冲到头上,额头上青筋直冒,他和念秋不可以这样,绝对不可以!
突然,前面拐弯处出现一辆卡车,正直直地向他开来,他欲躲闪却已经来不及!
“嘭!”
两辆车撞在了一起!
……
夜已经深了,顾修明满意地望着秘书刚送过来的财务报表,心情激动地难以自制。景圣集团的形势一年比一年好,业务范围都已经遍布全球的大部分国家了。去年一年的营业额就已经达到跻身世界级企业的行列。父兄的商业愿望在他的身上得以实现,明天他得亲自到父亲的墓前告慰他的在天之灵。
人生得意须尽欢,他兴致勃勃地来到楼下,打开酒柜里的一瓶拉菲红酒,靠在吧台上喝了两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他觉得今天的红酒异常地醇厚香浓。正准备再倒上一杯品尝时,吴叔突然慌里慌张地闯了进来。
“老板,不好了,少爷出车祸了!”
顾修明的手一软,透明的高脚玻璃杯滚落在地上,玻璃渣飞溅。
“你说什么?”
吴叔心有不忍地看了一眼他,艰难地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顾修明的指尖死死地扣住吧台的边缘,声音颤抖,“怎么又出车祸了?到底是为什么?”
吴叔无言以对,六年之内出了两次车祸,这对于一个家庭来说简直是不能承受之重。
顾修明赶到医院的时候,顾远慎还躺在急救室里生死未明。望着急救室上方亮着的红色信号灯,他的手指僵硬地握成拳头。六年前的那一幕,简直就是今天的翻版,远慎为什么又一次因为车祸躺在充满死亡气息的急救室里呢?
远慎的专职司机老张诚惶诚恐地站在走廊中,他着急地说,“老板,下班后少爷本来打算回家的,可是坐在车上不到三分钟,他又要我开车送他回公司,然后让我回去,说他要去办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会儿自己开车回去。”
顾修明气得浑身发颤,“我不是以前说了,不准让他自己开车吗?你们为什么都不听呢?”
老张不知所措地低下头,自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后,老板确实下达命令,不准少爷碰车。但是随着大家对于那场车祸的印记日益稀薄,再加上少爷不希望自己到哪里去后面都跟着人,他已经是成年人,也渴望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于是,偶尔他也自己开车。只是没有想到,这一次他自己开车会造成这么严重的后果。
手术整整做了四个小时,手术室门前的信号灯才熄灭。穿着手术服的医生一打开门,便被焦急等待的家属围了上去。
“我的儿子怎么样了?”顾修明焦急地抓住医生的胳膊。
医生扯掉口罩,说,“因为送的及时,再加上车子不是普通的车,它的的保护性能非常好,所以顾公子的伤势不是很严重,但是脑袋撞到了方向盘上,是否对头部产生影响,现在尚且不知道。”
顾修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能保上命就已经很不错了,“医生,我现在能看一看我儿子吗?”
医生点头,“顾先生,只能您一个人进去看。”
顾修明点头,这个时候让他进入重症监护病房已经是医院给予他的特殊权利了。
在重症监护病房里。
心电监视器里的滴滴声回荡在寂静的重症监视病房里,白色的墙壁,白色的床单,映着一张苍白如纸的脸。远慎静静地躺在病床上,口鼻处插着细细长长的氧气管。
顾修明心疼地站在病床边,这个孩子的命为什么这么苦?
据警察提供的消息说他当时把车开得非常快,快得都快要赶上职业赛车手的速度。自六年前的那场车祸开始,他已经很少开车,即使开车也会开得很小心。这次他把车开得这么快,其中必定有蹊跷,他一定要查出车祸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