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铃铃——叮铃铃——”
一早上我都听到门外的哑声铃在响,难道挂在外面几天,它自己好了么?
我昨天吓得全身乏力,今天连下床都很困难,窗户轻推了条缝,院大门开着,刚好可以看到对院的一个小角,一个黑色的身影安静地站立在那里,似乎在平静地审视我的院子。
那是宋令箭么?
我听到外面宋令箭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说:“夏夏,把铃摘了。”
夏夏为难地应声道:“可是,飞姐说这铃能辟邪,弄了好久才挂上去哦。”这丫头,向来都怕宋令箭。
宋令箭不耐烦道:“辟什么邪?很吵你听不到吗?”
她凭什么对夏夏这么呼呼喝喝,这是我的铃铛,挂在院中难道不可以么?
我推开窗户,对院中正发愁的夏夏道:“不准摘。”
“摘了。”宋令箭冷冷盯了我一眼。
夏夏为难地看着我,也许她也觉得奇怪,向来都无所谓向来都顺从宋令箭的我,为什么要在这么一件小事上这么较真。
宋令箭的态度令我心灰意冷,我冷冷道:“这梨铃是我的,院子是我的,院门是我的,铃也是我挂上去的,谁有资格说摘不摘?”
夏夏傻傻地看着我。
宋令箭嘴边挂起阴冷的笑:“是你的,都是你的。那我的院子,你以后也别随便进来。”
“谁人稀罕进你的院子。既然这样,你也别进我的院子——”我撑起身子,不想在气势上被她打败。
“干嘛呢?幼稚不幼稚,夏夏听了都要笑了。那这都是你们的院子,是不是我都不能进了?不就一个小铃铛么,都说不下,那就放我这儿,等以后再决定挂不挂。”韩三笑突然从对院走了出来,原来他也在,平时他总是要先来我的院子讨吃的讨便宜,昨天我这么一发脾气,他就这么理所当然地站在了宋令箭这边,就算是说话都要偏帮从来不会输的宋令箭。
我冷笑了一声,道:“你自然是帮着她的,你们永远都是站在一起的,一个鼻孔出气,一张嘴巴讲道理。这铃铛怎样都不准摘,这院子你爱来不来,不来就绕道走!”我用力地关上了窗门,因为眼泪已经流下,我有多失望,有多心碎。
院中门上梨铃突然铃声大作,摇摇拽拽,叮叮当当,好像恨不得敲碎铃面,的确非常刺耳,吵得我的心跳快得不正常。
“令——令!”
“海漂哥哥——”
院外突然一阵骚动。
我推开窗户,看到海漂整个人像受惊过度一样地坐了起来,大声叫喊着:“令——令——”
海漂出事了?!
我拼命跑出去,他们围着海漂手忙脚乱,海漂嘴边身上全是鲜血,正双眼无神地倒在韩三笑的身上。
宋令箭冷然看着我,好像自己有多关心海漂一样,责问我道:“现在你满意了吧!”
我很想上去为海漂擦去嘴边的鲜血,为他盖好被子,让他快点好起来,可是现在他们拥着他,好像我才是个外人一样。
夏夏同情地看着我,小声道:“飞姐——”
我咬了咬牙,冷冷地后退一步,既然这样,那就这样吧,我狠狠地关上了门,我不会再去关心海漂,更不会让他们再对我抱有希望!
门上的哑声铃轻轻颤抖头,好像在为我哭泣一样。
夏夏进了院子,在我门口小心叫了句:“飞姐。”
“什么事?”
“宋姐姐他们走了。”
“知道了。”
夏夏仍在门口不走,犹豫一会,道:“你们为什么要吵架啊?因为海漂哥哥的事情么?”
我不想解释,也不想再被夏夏发现我的异常,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嘛,这段时间厨房都不开饭了,你去举杯楼找小驴订点清淡的回来,你自己要吃什么看着办吧。”
“哦。”夏夏轻声应了声。
“还有,郑府的绣品开始多起来了,不接其他单子了,你挂个牌子在门外,省得别人打扰。”
“哦。”
夏夏在门口等了会,确定我没其他事情吩咐了,便轻手轻脚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