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放下了许多离绪心结,心里顿然也开朗了很多,早上起了个大早,在院里忙活了一阵,太阳照得暖暖的,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
卡拉,卡拉,传来一阵暗哑的声音,我转头看了看,那个梨铃竟还挂在门上,在风中清脆地摇晃着,似乎在召唤我。
四下没有风,也没人敲门,怎么这铃铛突然就自己响了?
我还记得跟宋令箭的最后一次争吵,就是因为这个铃铛,也许就是因为我的不肯让步,才令她负气离开。真幼稚,本来,我们可以度过最后的时光,现在我却要在这里后悔莫及。
不开心的事情一想就会有咳意,突然间一阵风奇大,猛地将门甩在了墙上,突然间一阵风奇大,猛地将门甩在了墙上,好像有人十分生气地推撞院门一般!
“啪”拉一声,门上铃铛猛地甩在门板上,还没等消停,又是一阵巨大的甩门声,铃铛被甩落在地,一声清脆,似乎是摔坏了。
我忙跑去捡起铃铛,只见铃铛口处已摔出了一条裂痕,放在耳边轻摇,只有金属撞击的声音了。
铃铛碎了?这并不是个好意兆。
门口突然一个飞影快速滑过,我眼尖,马上跟了出去,那身影似曾相识,好像就一直刻记在自己的骨血里一样——是他们么?是他们回来了吗?
巷子里空无一人,甚至连离去的脚步声都没有——难道是我病得老眼昏花了么?
反正都出了巷,天气晴好,市上很热闹,我溜一了圈,洪婶的豆腐摊已经撤掉了,空了个位子感觉特别冷清。
经过肉摊的时候,蔡大娘心疼地拉着我道:“几天没见,怎么清瘦了这么多,是不是毛病又犯了?有吃药看大夫么?”
我笑着点了点头,说:“有呢,这不是年年都这样么,入秋了难免的嘛。”
蔡大娘摇着头道:“不一样,不一样,今年你更瘦了——”她握着我的手臂轻捏着,也不知道是我体弱还是她手劲太大,我觉得手臂里头的骨头都被捏得酸痛无比。
蔡大叔问我:“韩宋两人出镇去了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以假装没有听清楚,盯着蔡大叔。
蔡大娘解释道:“前阵子有人说在村口看到几个人,好像就是那个滑头三和宋姑娘,想着你们交情这么好,又几天没见你,我还以为你跟他们一起出去了呢,我说你身子怎么这么好,这节气还出镇去。”
蔡大叔探寻地看着我,的确,这镇上除了偶尔要出去走货的人,其他镇民几乎都不会出镇,一般出镇的人,都不会再回来……
我解释着说:“他们……他们前段时间不是送了十一郎去跟外头的一家大户配种么,现在应该是要去接回来吧。我身子不好,就不出去了。”
这个解释算合理,至少跟上次的是搭上的,蔡大叔点了点头,继续回去剔皮上的肉,我怕他们再追问,连忙转身走了。
路过果摊的时候,闻到清甜可口的梨香,突的想起昨天托上官大人帮我去找夏夏,都还没有去正式谢过他,正好可以送几个梨去,顺便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一人去衙门的时候,我仍旧照以前的习惯绕过了西花原,衙门自从赵明富一家连夜搬走后显得荒凉破败,门口落叶纷纷洒了一地,门口也没有衙差看守,绕到住院,门是虚掩了,敲了好一会都没个家丁什么的来应门。
换了以前赵明富在任时,人都还没有走近衙门方圆一里,已经有衙差横在院外沿了。
今非夕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