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是怎么发现金娘尸体的?这个疑问一直环绕在我的脑海里面,金娘的屋子自她失踪开始一直紧锁着,夏夏是怎么知道里面有个死人的?
杀死金娘的手法很凶残,怎么个凶残法,凶残到胆大的夏夏都后怕成这样?
谁这么狠心,杀害这么一个温柔和善的女人?我一直很想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因为那个梦——那个她金线缠脖突然被扼悬在半空中的梦!她双眼布满血丝,脸上扯着诡异的笑容,像布偶一样瘫在床上……
我全身因长久的颤抖而疼痛不矣,背后的冷汗已将床单染湿,我费了很大的勇气,才敢轻轻地侧了一个身——因为昨夜床边有“东西”的惊吓,今天我将门推了个实,整个人也靠在床底的床围上,背后有东西可以依靠,就不会那样恐怖。
“当——当——三更天咧,小心火烛,出户打灯,睡觉盖被咧——”韩三笑扯着嗓子的叫更声不知道在哪处响起,平时三更天我都听不到他的更声,可能是我眼睛瞎了耳朵却灵了的缘故,居然隐隐约约的能听到。
正当我放下戒心要再次睡去的时候,我听到门又轻呀着一声开了,光线从走廊上再次涌进门逢,咻……咻……衣飘动。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也一起飘了进来——
我后背紧紧抵着床围,牙齿打颤却还要故作镇定地探虚实:“谁在哪里?我听见你的声音了,是谁?”
可能是太过害怕的原因,我只听到自己狂乱的心跳,却听不到那东西的呼吸声。我感觉到它一直站在我的床畔,与闭眼的我诡异地“对视”着——
我猛地睁开了双眼,我睁得那么用力,好像这样就能驱散遮在我眼前的迷雾——
有那么一瞬间我的确看清楚了床畔的这东西——
啊——
我听到自己破嗓而出的尖叫声,凄惨得像午夜的女鬼。
郑珠宝将我从狂乱中叫醒的时候,我俯身吐了。
“怎么了?怎么了?做噩梦了么?”
我吐处满脸泪水,嘴里腥味难挡,喃喃:“有鬼,有鬼,有鬼……”
郑珠宝猛吸了口气,半夜三更也难免害怕,却还是极力稳定我的情绪道:“是不是做噩梦了——你一叫我就进来了,没鬼啊——”
“真的有,真的有,它的脸,它的脸白得像纸一样,嘴巴占了半张脸,红得在流血,它瞪着我在笑,瞪着我大笑,为什么要来找我,为什么……”我心力交瘁,也不管郑珠宝比我年岁要小,居然在她怀里嘤嘤哭了直来。
郑珠宝轻叹了口气道:“别怕,别流泪,会伤眼睛的。不然这样吧,晚上这里灯都掌着,我在这里陪你好么?”
我点了点头,但又怎么可能继续睡着,那个女鬼的样子就印在我眼皮子上,我一闭眼就能看见,白衣披发,脸白如纸,唇如血盆,占了大半张脸,以诡异的上扬幅度在狞笑,乌黑粗如指的眉行,长及太阳穴的双眼——
我发着抖,我刚才怕得发疯,连它怎么离开、郑珠宝怎么进来都不知道。
郑珠宝房间各处都点亮了灯,明晃晃的我什么也看不见,这冰冷的光明让我也毛骨悚然。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了?”门口有个平淡的声音道。
郑珠宝愣愣的没回上话,因为她不认得说话的人是谁,别说是她,就算是经常来我家的人,都难得见到她。
问话的人是我娘,子墟镇里最神秘的燕夫人。
“她是?……”郑珠宝低声问我。
我颤幽幽地叫了一句:“娘……”
郑珠宝奇怪道:“燕姑娘是不是听错了,这位夫人……”
“你是谁?夏夏呢?”娘显然也不认得郑珠宝,她走进屋子,放灯放在了桌上。
“娘,我吵到你了么?”我强撑着坐了起来,不想在娘面前显得这样狼狈不堪。
郑珠宝确定我没有认错人,才慌忙站了起来,显得有点局促道:“燕——燕夫人,我,我是燕姑娘的朋友,郑——”
“哦,我认得你了。”娘笑了,她的声音像融在暖风里的柳絮,显得非常温柔,她很少会有这种语气,好像——好像少女碰到了亲密的伙伴一样。
“您——您认得我?”郑珠宝倒显得有点意外,因为在此之前,她从没来过这里,而娘也几乎足不出户,她怎么会认得郑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