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
洛城醒来,没有看见游千慕的身影,却见到了夜如绵。
身体的疼痛,相比于昨日来说,已经是好了许多,毕竟他是男儿身,体质好,自然伤口愈合的快些。
他看了一眼夜如绵,道:“参见夜校尉,属下不便,不能起身给您行礼,还望夜校尉见谅。”
夜如绵看着他,轻叹一口气。
或许以后,他说话的口气,就不会是这样了。
“你身体还好?”
“比昨日好多了。”
“那我带你去看个东西。”
洛城略带疑惑的看她。
夜如绵架着他,向夜子夙营帐走去。
李翊歌从他们身后走出,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神让他不怒自威。
解开营帐帘上的带子,轻轻撩开,看见里面的情形,嘴角上扬。
随着帘子完全被夜如绵撩开,洛城才看清楚里面的情况。
只见游千慕躺在床上,衣衫略微不整,而夜子夙,则靠在床边,右手枕在头下,左手轻轻抓着游千慕的手。
两人都睡的很熟,只是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床下罢了。
看到这一幕,洛城心底的火气油然而生,身体被怒气冲击的微微颤抖。
一夜未归,原来……
洛城双唇紧闭,随后不屑一笑。
忍着身体的疼痛,洛城一瘸一拐的独自回了营帐。
外界的阳光透进营帐,感觉到光亮,夜子夙渐渐睁开了眼。
看到夜如绵站在外面,又见自己的左手抓着游千慕的手,他立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绵……绵儿……”
夜如绵饶有趣味的看着夜子夙的表情,第一次,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惊慌失措,都是为了那个女人,那个躺在床上还在熟睡的女人。
虽然不是很喜欢那个女人,但是哥哥喜欢……就好。
“大哥,既然喜欢,那么就好好争取,好好守护。”
听她这么说,夜子夙心里泛出一丝奇怪。
看着还在熟睡的游千慕,夜子夙沉默了。
守护吗?自己有那个能力么…………
“唔……”
游千慕轻哼一声,睁开眼睛,那张病态的脸映入她的眼帘。
“啊!?”
游千慕坐起来,低头,便见自己衣衫略不整。
捂住自己的胸口,游千慕死死盯住他。
“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对我干了什么!?”
“我……”
门口的夜如绵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
看游千慕好像是误会了什么,他极力解释。
“我什么都没有干,你别误会!”
“什么都没干??那你说,我为何会在这里?”
夜子夙尴尬的清清嗓子,道:“我……不知道。”
游千慕理好自己的衣服,自言自语道:“昨晚明明和夜如绵一起吃饭的……怎么回事……”
声音虽小,可还是逃不过夜子夙的耳朵。
“什么?你说什么?”
抬眼看他,游千慕不以为然的说:“我说,我昨晚明明和你妹妹夜如绵在一起吃饭喝酒,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你怎么会和绵儿在一起?”
“她说要请我吃饭,为了那日集市上的事情与我道歉。”
夜子夙心中貌似知道了事情的缘由……
“游姑娘……”
“不要总是游姑娘游姑娘的叫,我叫游千慕,叫我千慕就好。”
夜子夙疑惑的问道:“游千慕?你不是叫游千月吗?”
游千慕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看了他一眼,嗑嗑巴巴的说道:“我……呃……那个……其实,那天在皇太后的寿宴上,我是替我妹妹的……我是游丞相的二女儿,游千慕……”
“哈~”夜子夙模模鼻子,看着她轻笑。
游千慕理好自己的衣服,站起身,伸出右手食指指着他,说:“我警告你啊,你不许把我待在军营中的事情告诉别人,听清楚了吗?”
“呃……”
夜子夙还想问她什么,可游千慕却抢先。
“不要问我为什么在这里,你只要记得,守口如瓶就好。”
说罢,游千慕转身离开,走到营帐口,她探出头向外张望,确定没有人看到,便快步走了出去。
她的体香还在空中飘荡,夜子夙望着游千慕离去的方向,呆呆痴望。
原来你叫游千慕……
回到洛城休养的营帐,游千慕见他已经起身坐在桌前,小跑过去。
“洛城你怎么起来了?你伤还没有好啊……”
游千慕想将他扶上床,但是洛城却一把将她甩开。
被洛城突如其来的怒气吓着了,游千慕有些发愣。
“洛城……”
洛城用带着怒火的眼神看着她。
胸口一上一下,可见他的怒气有多大。
游千慕有些莫名其妙,轻声问他:“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洛城语气僵硬。
“昨晚去哪儿了?”
原来洛城是在意她昨晚的去向,但是昨夜在夜子夙营帐的事情,该怎么和他解释,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我……额……”
看她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样子,洛城火气愈发大。
“说不上来了?用不用我替你?昨夜和别的男人待在一起,一起入睡,游千慕……你可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原来你来军营不是看我的,你的目的真让我感到恶心……”
游千慕不可置信的摇摇头,洛城说出的每句话,每个字,都直击她的内心。
“你怎么……”
“我说的不好听?那你就不要给我可以说这种话的机会,你好歹是个贵族千金,怎么随便与男人睡在一起?你太让我失望了!”
游千慕的眼泪划过脸颊,现在的她,屈辱,受伤,难过,在她心里犹如五味杂陈一般,说不上来的滋味。
“你知道什么……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洛城……你……”
游千慕抹去眼泪,苦涩的笑着。
她不知洛城为何会这样,十八年来,她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说,而且还是她心爱之人。
不想再与他说什么,游千慕向后退着,扔下一句“你混蛋”,转身跑出营帐。
留下洛城一人,他眉头紧蹙,单手握拳,狠狠砸向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