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嫒再也受不了这人的无赖,忍不住就跳起来,冲过去就一脚踢来。她这身手不弱,平常对付几个小流氓那是不在话下,可是面对陆晨这种跟她不在一个段位的高手,就显得小打小闹,跟撒娇打情骂俏没什么分别。
陆晨一动不动地,任她一脚踹在膝盖上,面上却一脸痛苦,痛呼出声:“喔……呜……”
袁嫒见他不动,心里怒火更上一层楼,好嘛,人肉沙包,看我不揍死你。
屋里顿时一阵拳脚乱舞。
同时,还有很特别的痛苦申吟。
“哦……啊……快点……不要停……好爽!”
室外的留下值班几个人正在偷听,这时,直接傻眼了,有情况啊!
岂止是有情况,这情况简直是大大的不妙啊!
这二人,竟在里面公然干那种事,真不要脸啊!想不到,平日里一本正经,从不跟人谈论感情之事的袁大警花,居然是这样的人,真是道德沦丧,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果然,每一个常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女神,背后都有一个玩她玩得想吐的男人。
这话是真理啊!
众警察心里顿时拔凉拔凉的,近水楼台,却让猴儿先摘去了月。虽然心目中往日的女神形象彻底崩塌,但不防碍他们听墙根的兴趣。
被认为在里面为某人做某种运动的袁嫒,突然感觉肉麻的紧,面前这家伙挨打不动,决不还手,但那嗯嗯啊啊的叫声,极其**。
反应过来的袁嫒顿时恼羞成怒,打也不是,骂也不是,瞪着脸皮厚成城墙一般的某人,抓狂了,自己疯狂地揉着头发,急哭了!
自打上初中以来,便没有再掉过眼泪的女孩,这还是第一次委屈成这样。
他怎么可以这样嘛?
欺负女孩子,算什么本事?
袁嫒越想心里越是委屈,这眼泪一流出来,就止不住了,呜呜地哭了起来。
但门外的几人可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这呜呜的哭声,更像是……
一时间,几人相视一眼,同时叹了一口气。
这人哪……
陆晨收了声,感觉自己玩过火了,本以为这爆脾气的妞经得住考验,没想到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他心说:俺还有好多招没使了,这就撑不住了,真没用!
“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了,不哭了好吗?”
他的柔声安慰起了反效果,袁嫒哭得更厉害了。
陆晨实在没办法,只好嘲笑道:“几十岁的人了,还动不动就掉眼泪,真是长不大的小孩子,唉,白瞎了这么好的身材,智商才到小学生水平吗?”
这话果然有效,袁嫒立即不哭了,擦了把眼泪,狠狠地瞪着他,良久之后,下了逐客令:“滚!”
“你刚才不是说有事找我帮忙吗?”陆晨一片热心。
“滚,不用你帮忙。”
“我偏要帮忙,你咬我?”
陆晨拍了拍刚才被踢脏的衣服,坐回原位,嚣张地抽出一根烟,点了,美美地吸一口,朝着袁嫒吐出一条长长的烟雾。
袁嫒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旁边的茶杯,直接就泼了过去。
陆晨似乎没反应过来,被浇了一脸,刚点燃的烟也熄了,还叼在嘴里,愣愣地看着她,狼狈不堪。
袁嫒有些得意地笑了,总算是小小地报复了一下。
陆晨抹了一把脸,苦笑着丢掉湿透了的香烟,又抽出一根,这次,打火机却打不着了,一脸苦恼地问袁嫒借个火。
袁嫒怎么可能理他,见他这样,心里更是得意。
陆晨一脸受伤地坐回去,看着她终于好转的脸色,心里得意的一笑:嘿嘿,咱泡妞的功夫又进步了,这次发挥的不错。
女人嘛,想泡她你就气哭她,但光这样是不行的,还得想办法让她出气,不然,就只有恨没有爱了。就是要让她心里又恼又恨,完了又还惦记。
经这一闹,果然,袁嫒也没了之前那火爆的脾气,倒还带着一丝笑意,道:“现在这个时代,光靠体力的劳动,已经不够了,现在最缺的是什么?人才。年轻人,要懂得上进,要有文化,这样,才能获得成功,也更受女孩子喜欢!”
陆晨不知道她在玩什么把戏,弄得神经兮兮的,皱眉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袁嫒微微一笑,像个搞传销的专业人士,以她并不擅长的口才,摆出友好的态度,忽悠道:“我看你的资料,你只上过高中,那可不行,年纪轻轻的,怎么能不上学呢,我觉得,你应该去大学里深造一下,长长见识,你这么滑头,应该去回归一下象牙塔里的单纯和青涩。”
陆晨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她,直到她有些浑身不自然,才鄙视道:“说人话!”
袁嫒左说不成,右说不成,干脆拿出了杀手锏,道:“老实说,我这都是为你好,你想想吧,你是什么身份?我妹妹是什么身份?你以为,我们纳兰家会看上你这么一个要啥没啥的小混混吗?做梦吧!别不识好歹,我这是在帮你镀金呢,等到时大学毕业了,也能给你安排个像样的工作,好好干几年,混点成就出来,到时,不仅咱们家那些长辈会高看你一眼,连红豆也脸上有光,不是吗?”
这番话在情在理,都是站在陆晨的角度去分析,陆晨没办法挑毛病,只是沉默了片刻,心里却有些不以为然,突然意识到,差点被忽悠瘸了!妈蛋!
泡个妞还要文凭?吃屎去吧你!
他不满道:“喂,少跟我说教,到底想干什么,直说!”
袁嫒怒瞪他一眼,耐下心道:“这样吧,我负责帮你办好手续及学历证明,然后送你去上大学,不远,就是我们市里的宁海大学。”
陆晨没好气道:“上个毛的大学,你有完没完?无聊有病吧,出门没吃药?”
袁嫒并不生气,反倒笑眯眯道:“学校有很多漂亮妹子哦,听说,咱们市可是高产美女的,美女榜上前十名,有一半在宁海大学呢!”
陆晨一听,立即大义凛然道:“学习科学文化知识,是应该的,从小老师就教育我们,要做有房子、有车子、有票子、有妹子的四有好青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乃我辈读书人最高信仰!必须得去!”
袁嫒暗自鄙夷,不动声色道:“呵呵,你愿意去那是最好不过了。其实,我要你去宁海大学,帮我查一件案子,这案子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们局里的那些人,要身手没身手,要头脑没头脑,我自己去又不行,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
门外的那伙人顿时臊得满脸通红。
陆晨一听她露出真面目,便知上了贼船,给人抓了壮丁,顿时心里很是不爽,道:“我又仔细想了想,那些大道理说的是好听,可上了大学,毕业了,出来还不是一样打工,还不如我这个开出租车的逍遥自在,我决定不浪费那个资源了,留着有用之躯,为人民服务吧!”
袁嫒气恼不已,这家伙说变脸就变脸,简直是不要脸到极点。
既然如此,她也没什么话好说,问明了那庄教授的大概情况,便起身离开了审讯室。她刚打开门,门外那几人便迅速装作路过,若无其事的跟她打招呼。
“袁姐,今天气色不错啊!”
“头,里面很热吗?是不是空调坏了,瞧你这脸给热的!”
“……”
袁嫒下意识的抹了抹眼角,瞧着几人暧昧的神色,故作镇定地摆摆手,道:“没事,都忙去吧!”
她迅速逃离了此地,去了档案室。
看她一脸红晕,面带桃花的样子,几人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这分明是那事这后的效果,快速闪人只不过是作贼心虚,不好意思罢了。几人叹了一口气,羡慕嫉妒恨的瞅了审讯室一眼,垂头丧气地走了。
很快,袁嫒便返回了。
这时,她脸上的笑容更添几分,实在是事情的发展有了出乎意料的进展。
“你想好了哦?到底去不去?”
“不去!书有什么好念的,哪有我开车潇洒自在!”
“嗯,那随便你吧。你的事我帮你查到了,你等于是欠了我一个人情,到时候,要还的。”
“还就还嘛,只要不是以身相许,怎么都行!”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懒得理你!”袁嫒把一张资料表揉成团,砸过去,便不理会他了。
陆晨随手接过,得意地笑道:“谢谢,嗯,今天是个好日子,回去得好好庆祝一下,吃顿好的,话说,今天被你打得可不轻,得找两小妞按按摩。”
袁嫒鄙夷地瞪了他一眼,懒洋洋道:“滚吧,滚了就不要再回来了,我不想再看到你!”
“嘿嘿,我想看到你啊!”
陆晨得意地离去,走出审迅室,便迫不及待地翻开那张资料表来。
“庄碧帆,男,44岁,著名学者,历史学家。”
“现任宁海大学历史系教授……”
宁海大学?
陆晨心里咯噔一下,好耳熟啊,仔细一想,顿时呆滞。
卧槽,要不要这么巧?
面子哪有里子重要,他一回身,便贼笑着敲响了审讯室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