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素心把头埋得很低,紧紧地抿着嘴,一句话也不说。m
车子里又陷入了一片沉默。
“保释金和你借给我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卓素心很无助地说。
周显扬没有再回应她。
车子行驶到卓东来出租房的楼下,周显扬停下车,正准备送她上去,电话却急剧地响了起来。
接起来,电话里传来很焦急的声音。
他听完后,整个人脸色大变,他连声说:“我马上就赶去。”
他一直都是个很沉默的人,可现在表现得非常的不冷静。
挂电话之前,他又忍不住叮嘱对方:“你看好她,千万不能让她做出傻事来。”
对方似乎是答应了。
周显扬挂掉电话,跟卓素心说道:“我走了。”
说完后就钻进车子,飞速的行驶而去。
卓素心想了想,不禁嘴唇上染了一抹苦笑,显然是那个女人又找到周显扬,对着他寻死觅活,周显扬放不下她,又去看望她。
别人的是是非非,感情的事情是很难说得清楚的。
她想着这些,就走到了楼上,感觉到整个人很疲惫。
最后的调查结果怎么样,没有人会知道,她的后半生要不要在牢房里面度过,她也不知道。
她现在什么都不再想,只想好好的睡一觉。
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眼前一直浮现出陆平康那有些恐怖的脸孔,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中。
过了不知道多久,才迷迷糊糊地进入梦乡。
在梦里,她看到卓东来被两个警察给拉走了,陆平康在一旁得意的笑着。
她哭喊着:“你们不要抓我弟弟,人是我杀的。”
有个警察上前来,一把扯住她,给她戴上手铐,拖着她往前走,对她说道:“你们姐弟两个合谋杀人,都要判死刑。”
卓素心想要说这件事情跟我弟弟没有关系,可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喉咙里面只是发出呜呜呀呀的声音。
她很着急,一下子被惊醒了。
睁开眼睛看了看,天色已经黑了,自己正躺在床上。
杭家声也被耿玉冰送回医院,两个人经过一番欢爱之后,感情又增进了几分。
耿玉冰扶着他,头倚靠在他的肩膀上,笑咪咪地跟他说道:“你与我那死鬼丈夫有本事多了,现在虽然是伤残人士,可一样那么勇猛,我就喜欢像你这样的男人。”
“是吗?”
杭家声觉得自尊得到极大的满足,他笑咪咪地说:“你等我伤势好了,那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勇猛。”
“那我就等着那天哦,你可不能够喜新厌旧,再看上别的女人。还有,你老婆会不会不让你出来见我?”
“不会。”
一提起卓素心,杭家声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起来,他觉得是时候跟卓素心做个了断了。
他冷着脸,由耿玉冰把他扶回到病房里面。
曲婉婷上前来着急地说道:“儿子,你去哪里了,可把我跟你爸给急坏了,你爸还四处去找你。”
耿玉冰落落大方的上前去,嘴角含笑对曲婉婷说:“阿姨,我扶着家声在医院里走动了一下,他一直躺在病床上,对他的恢复不好。”
“你是谁?”
曲婉婷似乎从来没有见过她,印象中也不记得有这个女人。
“这是我的名片。”
耿玉冰笑吟吟地说着,就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曲婉婷。
曲婉婷看了看说:“金运来总公司市场部副总经理……”
她上下打量着耿玉冰,见到她上身穿着得体的黑色短衫,衬衫的款式很独特,是双领口的设计,把她的胸部衬得鼓鼓的。
而穿着白色的直筒裙,显得她整个人越发的玲珑俏丽,别有一番风姿。
果然是一个职场上的白领,散发着很高贵的气质。
曲婉婷顿时笑逐颜开,连忙跟她说道:“哦,原来你是家声的朋友啊,谢谢你来陪家声,以后有时间就多来陪陪他,不必客气。”
“我会经常来,没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后,她就笑着看了杭家声一眼,在他的耳边小声说:“不要忘记下次让我见识你的勇猛哦。”接着便和颜悦色的离开。
他们两个说的话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杭家声听完嘴角也露出了笑容。
她走了后,曲婉婷不停地跟杭家声说:“你这个朋友倒真是不错,比你那个小老婆让人喜欢多了,人家又大方又得体,还是什么总公司的市场部的副总经理,你要什么时候能够娶得这样的老婆回来……”
她在那里嘟嘟囔囔的,嘴里面一面夸着耿玉冰的好,一面数落着卓素心的不是。
杭家声这才想起卓素心似乎不停地给自己打过电话。
他想了想后,就给卓素心回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卓素心这时候正好从梦中惊醒,接到他的电话后,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起来。
“你找我什么事?”他声音里面非常的冷淡。
卓素心犹豫了一下才说:“我今天被警察给抓了。”
“你又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是跟男人上床被警察撞破了吗?”杭家声讽刺她。
卓素心不想跟他说这么多事情,只是如实地回答说:“我被陆平康勒索,之前想要跟你说,但是你不肯听我说,我拿钱去给他的时候,不小心把他给杀了。”
“什么?你杀了人?”
杭家声听完后也很惊讶,没想到她胆子这么大,竟然敢杀人,嘴里不禁发出了啧啧的赞叹。
“你跟陆平康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还被人家勒索。”杭家声声音里面满是不以为然,带着看笑话的心情问她说。
“是上次换妻的事情,我们都被他拍了照片。”卓素心不想再继续跟他纠缠下去,就简洁明了地说道。
“你说什么?这件事跟我也有关?”杭家声顿时紧张起来。
“是。”卓素心回应他道。
“你现在在哪里,是在警察局吗?你有没有告诉警察你是为什么杀陆平康的?”
“还没有,我在我弟弟的出租房,我请一个朋友把我保释出来的。”
“你请了什么朋友?又是哪个野男人把你保释出来的?”杭家声的音调不由自主的就尖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