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暴风城收复战开始,这位棕色头发,脾气暴躁的领导者正努力去保护自己的领地不受侵害。瓦里安是一个有紧迫感的人,在他挚爱的妻子蒂芬年前死于一场暴乱之后,他的这种性格更加的变本加厉。儿子是他唯一的安慰,安度因在母亲惨死时还是一个躺在母亲怀里的婴儿。在瓦里安消失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作为国王他也经历了很多:元帅图拉扬在对抗黑暗军团的时候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带领无畏远征军北上诺森德的伯瓦尔公爵阵亡于愤怒之门……
因此,在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和挣扎之后,瓦里安国王在睡觉时总是被噩梦困扰着这件事也就不足为奇了。最近,他只有服用能阻挡噩梦的麻醉药才能入睡,但这也只是个迫不得已的方法。除非感到特别累,人们更多时候是看到瓦里安在城垛上巡视。
瓦里安对他的人民而言,代表着一位王者。可是这位粗犷帅气,有着一头棕色头发的高大中年人,此刻遇到的麻烦让他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的人民没有醒来。
更糟糕的是,人数每天都在上升。开始只有一两个,然后五个,十个,接着就更多。伴随着每天新发现的沉睡者,人民也变得愈加神情忧郁。有人认为是一种疾病,可是国王智囊团的学者却坚信情况远不止于此。某种力量正在以一种奇怪的削弱方式侵袭着暴风城,现在瓦里安已经知道那是什么了。
是巫妖王。
虽然没有证据,可事实证明瓦里安的感觉是准确无误的。甚至一些同盟军也被纳入了他的考虑范围,有相当多的一部分人被认为是不会捍卫和平的。兽人,自然在瓦里安的怀疑中;瓦里安找不到任何信任血精灵的理由,这群精灵在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能量来源太阳井后,它们又转而学习恶魔魔法,并渐渐地对恶魔能量着魔;他也不相信那些亡灵巫师,因为它们在巫妖王统治时曾宣布**。
瓦里安此时已打算给吉安娜·普罗德摩尔写封信。吉安娜·普罗德摩尔是个**师,也是东南边塞拉摩岛的统治者,和暴风城关系非常好,曾经在暴风城居住过相当过的时间。当然,据说这位**师现在也在诺森德,血狼亲王也还在诺林德,正好一并把信送去,虽然圣骑士对这类事情并不是那么在行,但是多一个人总是多一份帮助的。前几天瓦里安就在犹豫要不要给他们写信,但因为过分相信自己而将此事一拖再拖。然而现在这位国王开始后悔,自己原本应该在当初想到的时候就那么做。
一个头戴头盔身穿盔甲的士兵向瓦里安行了个标准的军力,他是瓦里安遇到的第一个卫兵,就连国王的私人部队其力量也削弱了三分之一多。
“一切都正常吗?”他问道。
“是的,陛下!”卫兵有点犹豫,就又补充道,“都正常,除了远处逐渐升腾起的可怕雾霭。”
瓦里安瞟了一眼远处的城墙,雾霭比昨晚又变得浓了一些,比前晚又更浓一些。大约一周前,哨兵首先发现它在慢慢地扩散着,时间是发现第一批沉睡者的那个早上。
他回想起上次暴风城被大雾弥漫时候的情况。那场大雾掩盖了灾难的进入,亡灵天灾利用它作掩护而横扫都城,看着这不同寻常的相似性,这一次的雾霭似乎更加超凡和险恶。雾好像是活生生的,不但侵袭着人的身体还侵袭着人的内心。实际上,它就像黑色的噩梦。
国王眨了一下眼,有那么一刻,他发誓看到雾里有东西在动。瓦里安向前倾了一体,可辨别不出是什么东西。
“传令下去。”他警告士兵,“时刻保持警惕。”
“是。陛下。”
士兵离开后,瓦里安不禁打了个哈欠。他得休息一会,可是他知道服用了炼金师给他制造的药物后才能睡着,至少那样不会做噩梦。
瓦里安皱了皱眉头,药物似乎起了作用,可是它是否也能让他远离那些使人沉睡的东西?他没有考虑这一点。这位国王知道他自己对炼金术一无所知,可她似乎比其他人更加精神矍铄。难道那些沉睡者们所遭遇的噩梦跟他完全不做梦二者之间有着某种联系?
这个想法忽然让瓦里安有所领悟,他加快了脚步,他要赶快召集炼金师和其他支持他的人。如果他们相信他,让其他人服用这个药物或许会减少受害者的数量。
他几乎撞上一个正气喘吁吁地往城墙上赶去的士兵。瓦里安猜想她是一个迟到的士兵,但此刻没有时间责备他,就从士兵身边转开了。
“陛下!我是来找您的!”士兵气喘吁吁地说,“有情况陛下!”
瓦里安本能地想起雾里移动的幻影。“入侵——”
头盔遮住了这个男子大部分脸,但是他的声音里却带有极大的恐慌:“不,陛下!我们,我们刚刚发现他就躺在大屋的椅子上!他,他并没有出去!”
强烈的恐惧感充斥着国王的内心。
瓦里安一把抓住这个士兵的肩膀大声问道,“谁?是谁?”
“是,是王子殿下!安度因王子!”
瓦里安感觉血液似乎从他的脸上流淌下来。“安度因?我的儿子,他死了?”
他用力甩开士兵,冲下通往门口的台阶。对于瓦里安而言,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到底是什么恶毒的暗杀夺走了安度因?
瓦里安冲进了那间有着高大屋顶的大房子,这里曾经是举办舞会接待客人的最重要的场所。此刻,瓦里安看到一群焦虑不安的护卫、仆人、其他的人。
“都闪开!”国王哭喊着,“都到一边去!”
人群分散开来,瓦里安看见了他的儿子。
这个年轻人是他的父亲与母亲的完美结合体,他有着一头比瓦里安更光亮的秀发和一张更柔和的脸,这不仅仅源自蒂芬,也源于未经过任何苦难的生活。只是,相对于其他未满13岁得年轻人而言,安度因看上去还是要成熟一些。
此时此刻,安度因一如往常,至少在瓦里安看来,一尘不染。
安度因仍然半躺在椅子上。护卫队队长,那个长着满嘴杂乱不齐棕色胡子的脾气暴躁的老兵,似乎想将王子调整到一个更加舒适的姿势,但是却害怕会不小心伤害到这位皇家继承人。
现在瓦里安眼中只有他的儿子,满脑子除了他的儿子别无其他。他跌跌撞撞走过护卫队长来到安度因身边。
他居然看到这个年轻的胸膛一起一伏!国王心中燃起了希望,他听到安度因发出的一声呜咽。
他的儿子变成了一个沉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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