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啊,有个老农,有一天他牵着一头笨驴去镇上赶集,赶集的路上需要路过一座破旧的木桥。而木桥桥面的中央有个碗口大的洞,那天,老农上桥后,他的驴子将驴蹄陷进了洞里,那一腾折腾,可把老农急坏了,直到太阳落山才将毛驴的驴蹄从洞里取出来,那毛驴也受了不少罪,瘸了好一阵子。可没过几个月这老农又牵了这头毛驴去赶集,再路过那座桥时,毛驴格外地小心,到了洞口附近,还贴着边儿绕道走,打那以后,这头毛驴再也没在那座桥上出过事!唉?我说大个子,你觉得这毛驴聪明不聪明?”简垚说完又俯身看着左世督,满眼狡诈,左世督神情依旧比较呆滞,机械地将头转向即墨,简垚顺着他看去,即墨面目有些潮红,手掌半掩着唇,正不自在地左顾右盼。
“即墨,她骂我!”左世督目无表情,缓缓开口,此时的即墨再也忍不住了,猛地背过身去双肩不停地抖动,简垚见即墨乐了越发得意起来,一弯腰,指着他的鼻子笑眯眯地说:“没错,就是骂你呢!你啊!‘蠢地离谱’!”
左世督突然跳了起来,指着简垚威胁道:“哪来的臭丫头,撒野撒到小爷头上了!”
即墨听了立刻止住笑,喝了声:“不得无礼!”一撩下袍单膝跪地,恭敬地说道:
“即墨见过王后娘娘!”
身旁的左世督立刻石化,什么礼节都忘了,呆立不动。简垚让即墨起身,笑意未退,问道:
“即墨,你从哪找来的这个活宝,真是有意思!”
即墨难得见简垚这么开心,那笑意灿烂纯真,让人挪不开眼去。
“他平日就反映迟钝,功夫也差,若是再不招人喜欢,岂不太可怜了?”
简垚听即墨说完笑得直不起腰,左世督这才反映过来,揪住即墨的衣领不甘地叫道:
“你个重色轻友的,枉我大老远的送蚕豆给你吃,你竟帮着外人欺负我!”
“你知道我向来不喜欢吃豆子的,是你自己想吃,又怕吃多了屁声不断让府里的下人笑,这才躲到我这里!”
左世督一愣,自己平日没架子,搞得府里下人经常跟他没大没小,到处暴他的糗事,可即墨怎么知道的?
“你上次喝酒时自己说的!”即墨真是善解人意,人家那边还没问呢,这边就看出心思来了!左世督满脸懊恼,即墨心想,这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简垚立在一边看哥俩斗嘴,第一次看即墨这样笑,想不到他严肃木吶的外表下也有这样诙谐、放松的一面。淡淡地浅笑爬上眼角,以前,简垚总觉得即墨是压抑的,活得沉闷,活得不快乐,而今天看到的,让她舒心了许多,和简穆塍不一样,即墨是让简垚体味到兄长温暖的人,是能宠溺她,温柔地看她一生的人。
“威盛将军左世督见过王后娘娘!”
简垚正对着即墨发呆,左世督这一吼吓了一跳,转过身没好气地说:“现在才请安?刚才还‘臭丫头,臭丫头’地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