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国主诧异地望去,见简垚不动,接着说道:“这也非你之过,我已命人斩了那夜当值的护卫,并全国通缉劫你的小贼,王后既是以东隐公主身份嫁至南阳,除却孤的妻子外,也代表着两国的安定友好,出了这样的事,过自在南阳,王后不必挂心了!”
南阳侯一番话倒是出乎简垚的意料,她本以为他只不过是个沉迷酒色的昏君,如今看来是自己肤浅了。
俯身又是一记重重的叩首,简垚低低应道:“国主的宽容,让简垚无以为报,可简垚有自己的尊严,南阳也有自己的尊严,身为王后的我若是苟活,会让南阳从此落为五陆的笑柄,所以,请国主赐简垚一死!”
南阳侯有些震惊地看着她,退后了几步,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小女孩。
“王后,孤问你,那个羞辱你的人到底是谁?”老国主慢慢蹲子,抬起简垚的下颚,简垚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隐隐地杀意。
简垚继续沉默,金色的眸子一瞬不瞬地投在老国主满是褶皱的脸上。
“为何不说?是不是,除了那小贼外,还有别人?”
老国主试探着继续问道,可简垚依旧沉默,南阳侯有些恼了,加重了手心的力道,
“王后何故不说?”
“国主,简垚不能说!”僵持了半晌,简垚缓缓道出,老国主放开她,站起了身,脸上神色复杂地看着大厅内的夜明珠。
“为何?”一扬手,身边的众人默契的退下,偌大的厅堂内静谧地没有一丝声响。
“国主,简垚只是女子,担不起祸乱南阳的罪名!”
南阳侯冷笑了一声,“祸不祸乱由不得你来说,孤只想知道真相!”
回身看见简垚还是沉默不语,老国主有些急了,吼道:“那要不要孤替你来说!”
简垚惊异地抬头,对上南阳侯嗜杀的眸子,急急喊到:“国主!”
南阳侯上前一步猛地拉起跪坐在地上的简垚:“是不是他?”
“是!”简垚咬了咬牙垂手站到一边,南阳侯愤恨地扫开桌面的茶杯,“你可敢当面对质?”
“敢!”
“好!来人啊!传万俟延!”
“贱人!”万俟延指着简垚,颤抖地骂道。
“国主明鉴!”简垚跪倒在南阳侯的脚边,想起万俟延气得抽风的脸不由得暗暗发笑。
简垚明白万俟延在南阳的地位,她故意不说出羞辱自己的人,就是要老国主除却对自己的戒心,在他心中,她越是不愿提及,那么万俟延在国主心目中的质疑就越大,倘若反过来,要是自己开口哭诉反倒适得其反了。
“国主,千万不要听这贱人的挑拨,她是东隐简穆塍的奸细!”
“国主,简垚无德,死不足惜,但简垚从嫁至南阳那日起,就想着怎样去当好一个王妃,国主,请您往深处想想,您既嫌简垚年幼,那么当初又为何要迎娶简垚?您从未见过简垚,又从何得知简垚的倾国容貌?国主,简垚今日想问一问,在南阳,到底是谁,真正想要简垚?”
万俟延和南阳侯皆是一惊,万俟延颤身后退了几步,青着脸不知该说什么,南阳侯冷冷地扫了他几眼,说道:“爱卿,你既喜欢,为何又要推给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