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吗?”她问。
“美!丫头,若你愿意,我们可以在这里安一个家……”
简垚的泪落了下来,“家”这个词一直离她很远,她从来不敢奢望,却在封邪拉住她双手的时候朦胧地感受到它的温暖。当双手相握的时候,简垚觉得寂静踏实。但是这种尘埃落定的踏实为何却依旧的不真实?是不信他,还是不信自己?
短短几天,封邪真的兑现了他的诺言。在山谷小溪的左岸,为简垚建起一间简陋的木屋。木的窗,木的门,木的台阶,木的桌,木的椅,木的桶,木的杯碗……
满眼看过去,都是温馨的淡黄,看得见的年轮。简垚站在屋外辛酸的笑,然而这满目的淡黄,也是看得见的孤寂……
接下来的日子如每部小说的最后,幸福而又悠闲的二人世界,桃花坞的桃花每天红了又落,落了又红,一如既往的鲜艳。简垚倚在屋檐下看封邪手中的“覆海”剑气大盛,蓝芒乍现,如一团蓝色的云影飞腾,忘情舞动于银色清冷的月光下,在夜空中那蓝色光影华美异常,光华灿烂,旋出一团如花剑气。而封邪看简垚仰望夜空,侃侃而谈。
她说:“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蛟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她说:爱情里的话,总是听千遍万遍都不觉得有多,于是那些撩人心扉的诗歌就有了穿越时空,自在演绎的舞台。其实,谁都知道花有败时,却谁都只留恋它盛开时的容颜。
封邪不爱她有悲春伤花的情绪,总是撒泼、调侃,惹得简垚或气或笑,累了的时候简垚会问他小时候的事,只是他不愿意多说,那些不堪的童年也是封邪心底的伤,简垚会在他的笑闹中看清他深藏的落寞,也许人在极端困苦的环境中会生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种是愤世嫉俗,另一种怕就是封邪这般,仿若什么都看透了,决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他们将系在驴脖子上的铃铛摘了下来,悬挂在屋檐下,风雨天,便相拥在窗边,听雨声,听风吹铜铃“咚咚“的声响,简垚常说有琴、有茶会更好,封邪说要去买,一把焦尾琴,一把茶种,也许明年的桃花坞会在他们手中变得更加生机勃勃。可是简垚不让他去,怕他找不到谷口。
“若是谷口封闭了,那我就坐在谷外哭,一直哭到它打开为止!”
“大男人也不知羞,你以为你谁啊?能感天动地?”
“不感动它,也烦死它!”
简垚笑倒在封邪怀里,她喜欢这样的日子,喜欢这样的男人,他能让她忘却一切烦恼,每天单纯地活着,即使他不博学,即使他有时粗俗,那也好过那些道貌岸然的男子,因为在封邪脑中,和简垚相处时,总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让她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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