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墨骑日夜兼程,终于抵达东隐境内,看着远处若隐若现的山谷,即墨心中一片怅然。
“侯爷,再两日便达不周山!”
即墨对着前来禀告的士兵点了点头,“嗬”一声,一夹马刺飞快的向前方山路而去。
灰色云层缓缓浮动,一脉镶上了金边,映射地云层灼灼闪光。偶尔风过之际,灰云会裂开了一条细缝,缝中透出橙红的光芒。即墨立在崖壁,看天边的夕阳慢慢西沉,然后从怀中掏出一抹艳红的方巾放在唇边摩挲,方巾的色泽已随着岁月的流逝慢慢暗淡,但即墨心中的情意却日渐加深。
“简垚,再两日……再两日而已……”
蛟人都是痴人,即墨明白,这一辈子真正改变自己一生的,不是战争,也不是权势,而是那个女人,他命运的节点若要追寻,一定要追溯到他看到她的那一刻起……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封邪一步步逼迫过来,蓝眸沉郁如冰,简垚胆怯地后退了几步,正好撞上了身后的叶姜。
“你什么时候答应他的?在桃花坞?还是在那天池畔和他共舞的时候?”封邪长臂一伸一把拎起简垚的前襟,用力摇晃着她的身子。
“说啊!什么时候?是在你我睡过以后?还是在……”
“够了!”
“啪”一声清脆响亮的耳光划破了这压抑的寂静和沉闷。整个世界好象被简垚的这个耳光吓着了,变成了无人的沙漠,简垚的眼睛里久久怅惘凝视着封邪微侧的脸,以及自己还没放下的手。
“你有什么权利说我?封邪,你是谁?你是带兵侵占我东隐的罗刹鬼王,而我是谁?我是东隐的王女,东隐的百姓爱戴我,而我必须守护着他们,不惜——任何代价!”简垚的话带着浓浓的鼻音,所有的疼痛感觉全部集中在了这只手上,原来打自己爱的人,是如此畅快又如此的痛。
封邪被完全打蒙了,他也看着简垚的手,那种表情是痛苦和矛盾,叶姜看到他的手臂和全身肌肉都在僵硬,简垚的话比这一巴掌更加刺痛封邪的心,他们原本就是对立世界的人,哪怕再强求也摆月兑不了命运赋予他们的隔阂,也许让他们相遇、相爱,本身就是上天的残忍。
“好!”
长久的沉默过后,封邪竟仰头长笑,简垚被他笑得不知所措,唯有叶姜深深感到不安。
“既然如此……来人啊!”
帐外进来两个士兵,简垚锁紧了封邪的双目,想看明白他的心思。
“带公主下去休息,给我好生伺候,切不要少了一根根毛发,否则……”
“属下遵命!”
简垚左右受了士兵的胁迫只得跟着往前走,刚要出帐,忽听身后封邪又说:“慢着!”
简垚脊背僵硬起来,身后是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终停在背部很近的地方,近的可以感受到他身体散发的热力。
右胯的裙摆一动,简垚下意识的低头,发现那从不离身的香囊已然握在封邪手心,心口一沉,突然明白了封邪的意思,简垚突然间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你想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