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下吧。”灰马上的人勒住缰绳,指了指河堤上的草地。
甩蹬离鞍,下马休整,二人似乎都不是擅长言语之人,除了几声蝉鸣鸟叫,再无其他的声音。
“你为什么要救我们?”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看着静静流淌的河水问道。
“节族虽然人很少,但是却是草原上最强悍的民族。”怀沙伸手一拔,一只细弱的沧浪花落在指尖,“为了保卫草原大漠的**,十年前,南阳和西泽宣战时,加入南阳军队,几乎全族灭绝。我救你族人,不过是希望,节族可以再次驰骋在草原上。”
“现在草原的库答族和南阳的关系也很好,为什么还要我们?”
“因为一场大战迫在眉睫,我们的盟友不能只会唱歌跳舞。”
一声爽朗的笑声突兀的响起,怀沙皱了皱眉。只听狼奴说道:“千乘候,你以为我会信你么!”
话音刚落,怀沙的只觉颈间凉风陡起,要闪时已经来不及了:“你要干什么?!”
“干什么?”狼奴两道浓眉几乎拧到一起,原本明锐的五官变的煞气狰狞,“你忘了狼性本就是忘恩负义么!我只要杀了你,就能自由自在,凭什么受你差遣!”
怀沙垂目紧盯着腭下粗壮的手臂,不动声色的说道:“我还知道狼对自己伴侣的忠诚度超出了所有的动物!”好像突然触发了什么,空气蓦得一滞。
狼奴嘎嘎一笑,道:“若你嫁给本王,或许可以考虑!”趁他头部微仰的瞬间,只是力气的万分之一差,怀沙已经迅速刁住狼奴的手腕,借势后仰,卸掉狼奴的反击之力,单手借力一推一拉,狼奴一个踉跄,已经身不由己的躺在地上!
怀沙“噌”的跃起,伸手一抹,靴中暗藏的沧浪匕已经紧紧的压在狼奴的脖颈上:“就你,也想杀我?你们全族都上也不可能!”
变起仓促,电光火石的瞬间,两人俱是用尽了平生的力气计算拿捏,务必一击到位,不留余地。此时形势骤变,彼此皆有力竭之感,怀沙说完,短暂的静默中,只有两人粗重的喘气声。
狼奴眉头一皱,刚要反驳。地面草皮下面传来急促的震动,一队人马已经快速逼近。
“万俟延的。”怀沙低声道。
狼奴一扬眉道:“你确定?”
“晤!”马踏乱草飞一般的闯过,狼奴只觉得一对软软的东西覆在自己的唇上,带着几分青草的生涩与香甜。肩头被人用力一掰,骨碌碌的滚下草坡。
马蹄乱响,一行人毫无察觉的从坡上疾驰而去。
怀沙正要离开,却发现自己已经被狼奴反手抱住,粗糙的大手已经搭在她腰间的裤带上!反手一掌,狼奴侧身闪开,两人各自分开丈余,气喘吁吁的看着对方!
时光倒转,回到和易怀沙真正有交集的那一天。
傍晚的右相府忙碌而有序。狼奴刚刚被吊打了一通,脑子里一片混乱。
一只手非常轻佻的挑起他的下颌,有气无处撒的狼奴一点一顿之间一口咬住那人的指头。那人迅速躲开,说道:“节族的王只能咬人么?!”听见声音,抬头一看,认识。
不仅认识,还是故人:“怎么是你?易、怀、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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