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婚?”诺郎捂嘴惊呼,“这、这可是即墨阿娘的意思,国主不会同意的!”
“国主?”怀沙眼中精光一闪,直视着诺郎问道,“即墨阿娘的意思又怎样?和国主有什么关联?你怎么知道?”
“噗嗵”!诺郎吓得跪在地上,磕头道:“公主恕罪,是小人多嘴,小人多嘴!”
怀沙不语,只是看着诺郎不说话。
诺郎费力的吞咽了一下,才含糊的说:“当年、当年国主为了太子的阿娘,不惜以倾国之力,打通通向北里的道路。后来、后来南阳城外惨变,不仅太子失去了母亲,国主、国主也一蹶不振,这个、这个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所以这门婚事既是、既是太子母亲的意思,国主一定不会违背的。”
怀沙疑惑的看看诺郎,其实她只是感觉不对劲,想诈一诈。诺郎虽然说的句句在理,都是南阳尽人皆知的事情,但是他也没必要这么紧张。即墨的阿娘当年曾是国主卫队的侍卫长,后来在打通通向北里的道路时遇见了当时南阳属国朱渂的国主,两人不仅有了孩子,即墨的阿娘还被立为王后。因为人们已经习惯把蛟人视为奴隶,朱渂此举,甚至被天子降诏责罚。可惜这一切都没有撼动他的心意。若不是西泽趁南阳内部空虚,偷袭南阳,即墨阿娘长途奔袭回护南阳,疲劳作战,战死城外,天都帝国除了当年的奴隶将军外,还要出一位奴隶王后了。
可是,朱渂的王后和南阳的国主有什么关系?国主就算一蹶不振,和即墨阿娘的死有什么关联?难道不会是因为被西泽打败,心灰意冷的么?其实,当年也没有被西泽打败,不然这条道路早就关闭了。
当时,东隐曾利用西泽和南阳的混乱,引兵偷袭西泽,受阻于赤水。这时,即墨阿娘已死,怀沙从战场上崛起。受到重创的南阳和急欲回兵的西泽达成协议,各自息兵。所以,总体来讲,国主以南阳小国之力,和素以野蛮凶悍著称的西泽打成这个局面也算是个雄主了。但是,为什么战后突然沦落如斯,的确令人费解!
怀沙的脑子突然乱成了一团,不想去抓住任何一丝线索。反而本能的向着别的方向转——
诺郎不过是香云坊的伶优,是万俟延替国主寻访来的,他怎么知道宫内的事情!
宫中,万俟延,秘事,几个词串联在一起,怀沙蓦的清醒,脑中警铃大作。看着诺郎的眼神竟然露出丝丝杀意。
诺郎悄悄的抬头一看,正对上怀沙的眼睛,吓得低头叩首,汗流浃背。
“诺郎,起来吧。”怀沙淡淡的说,“就算真有什么事情,你也做不了主。不过,这几年来我一直待你不薄,我们之间也不是别人可以比的。退一万步讲,至少有一点你没有骗过我。不然,整个南阳都知道我易怀沙到现在还是处女!”
“诺郎不敢!”
砰砰的叩首声只博得怀沙的瞥眼一顾,随即说道:“行了,起来吧。回去上点药,别坏了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