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阿娘没了,阿爹也没了,我是不是传说中的扫把星啊!”
封邪默了一下,好笑地问:“你知道什么叫扫把星?”
“扫把星就是灾星,专克家人的!”
封邪这次彻底笑了出来,左念儿看见他的笑容很不爽,明明自己这边还很悲戚的好不好?
封邪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你不是还有我吗?我是你的义父啊!再说,谁告诉你你的阿娘死了?”
“孔伯说的!孔伯看见那个坏人把剑捅进我阿娘的肚子里了,孔伯说阿娘被他杀了!”
封邪摇着头:“没找到你阿娘的尸体,所有的都不作数,也许你阿娘活着呢,等她好了她就会来找你的!”
“真的?”
左念儿原本黯淡的目光一下有了神采,封邪看着她不觉心中一痛,看着这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他想起自己和简,尽管他和她现在都有着锦衣玉食的生活,可童年的艰辛又有多少人尝过?
天都啊,就在路的前方,他要去了!必须要去了,那里有他的眷念和情债!只是她还记得他对她的好吗?还是只记得那个雨夜将她逐出的瞬间?
南阳王宫
“侯爷还没睡吗?”
“没,还在看折子,这几日心情似乎不好,不叫我们就别进去!”
“嗯!”
寝殿外的台阶上,两名宫女头碰头躲在一处窃窃私语,范梁放下手中的笔,起身缓缓走到铜镜前。
原本敞亮的镜面此时被一块红布照着,他掀开布匹,里面是一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
“范梁!你确实适合做这个位子!”
“左世都,现在不适合开这种玩笑!”
镜子里的人笑了笑,笑容慵懒,那是范梁所不会展现的一面,尽管有着一模一样的容颜,但是了解范梁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区别。
“怀沙怎么样了?”
“被即墨救了,现在在天都!”
“你打算什么时间告诉她真相?”
范梁突然沉寂下来,镜中的左世都眼角闪过一丝狠戾:“范梁,你我当初约好的,我舍了身子寄居在你的体内,等到时机成熟代替怀沙去堵那个海眼,可结果呢?这么多年我因为少一魂一直没有清醒过而你明明知道我的一魂在简穆塍手上,却迟迟没有将我要回来,如果不是怀沙,想必你希望我永远也不要回来吧!”
范梁眼中滑过一丝内疚,但随即说道:“我只是没有机会,再说,我不想让蛟人返乡的那一刻这么早到来,起先是因为怀沙怀着念儿,后来是因为南阳的内乱,总之很多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是怎么想的?你知道吗?”
镜中的左世都眼中显现出痛苦的神色:“自己的女人被你抱在怀里,自己的女儿认别人做爹,结果怀沙还要去冒险!就算没有蛟人返乡,怀沙也差点死在简穆塍的手里,范梁!你就是这样守约的吗?”
话音一落,范梁身前的铜镜“砰”地裂开了,范梁吓得后退但铜镜飞溅出来的铜屑还是扎进了手背的肉里,寝殿的门外有宫女焦急的声音:“侯爷?里面出了什么事了?侯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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